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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是他來了嗎

  第162章 是他來了嗎


  「去救人吧。」封景淡淡地說。


  冷峻的五官,暗光明明滅滅!


  尚文浩還想解釋什麼,封景抬手:「去吧!」


  尚文浩是他的小舅,雖然是當年母親從孤兒院帶回來的乾弟弟,但對他的忠心,他從不懷疑。


  不過,就尚朗聲那小膽兒,他敢在賭船上出千?


  「慕斯里,你通知晨曉去查一查。」


  「好!」


  連著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他難受地捂住胃,慕斯里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問他:「總裁,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現在是FJ和七七的生死關頭,他不會讓自己倒下的!

  七七再度轉醒已經是隔天的中午了。


  醫生特許她可以轉移到VIP病房去修養,葉瀟瀟和林躍等人亦步亦趨。


  她笑著打趣他們:「瞧你們這小樣兒,好像我隨時都會掛了似的!」


  「呸呸呸!快摸摸木頭去去晦氣。」


  葉瀟瀟嗔怪她,「你還有力氣開玩笑呢?知不知道我們幾個都快給你嚇死了?」


  「是啊,七七,還好你醒過來了!要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我媽知道嗎?」


  「我們沒敢告訴她,這幾天她打電話過來,我們都給你糊弄過去了,說你在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忙完了就回去看她。」


  「好!」顧七七點頭,趁著吃飽飯有點兒力氣,給顧美娥打了個電話,雖然只有短短的三言兩語,但總算讓老人家安心了。


  艾小愛為她請了幾天假,快到上班時被顧七七請了回去。再看葉瀟瀟和林躍眼眶下一圈厚厚的黑眼圈,顧七七也把他們趕回家休息。


  封小於賴在病房裡死活不肯走,顧七七想著她也沒什麼要事,就隨她了!


  傍晚的時候季凡來看她,帶了一大束火紅火紅的烈焰玫瑰,剛把鮮花送到顧七七的面前,突然被封小於搶了過去。


  人家用一種非常不爽的表情瞪著他:「姓季的,玫瑰扎手!你想讓我嫂子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是不是?」


  「我……封小於,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


  季凡鬱悶,瞪著封小於突然咦了一聲:「男人婆,你該不會是羨慕嫉妒恨了吧?」


  「我?我羨慕嫉妒恨你?」


  看季凡若有其事地點頭,「可不是嘛,像你這種男人婆,應該一輩子都沒收到鮮花吧?」


  封小於很不客氣地呸了一聲:「大白天的,你做夢呢!姑奶奶我打從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是校花!該羨慕嫉妒恨的人是你!」


  「喲喲喲,還校花呢,你確定不是笑話?」


  「姓季的,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死女人!一天不跟我吵你就閑得蛋疼是不是?」


  顧七七靜靜地看著面前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唇角吟著的笑意泄露了她的愉悅。


  可不是嘛,從鬼門關前闖了一趟的人,現在無論看到什麼都是感恩的,哪怕他們快把病房的屋頂給掀了,她也覺得好有愛!

  不過,封景呢?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移到窗外,夏天的白晝很長,火紅的太陽掛在湛藍湛藍的高空中,不知道他下班了沒有?


  可有按時吃晚餐?

  「嫂子,你快把這不要臉的趕走吧!我看著都覺得煩!」


  「你煩你就滾啊!誰讓你呆在這裡了?」


  戰火燒到她的面前來,顧七七回過神,輕聲笑道:「我不介意你們一直在我面前唱雙簧。」


  「誰跟她唱雙簧了?」


  「誰跟他唱雙簧了?」


  顧七七:看看吧!

  看他們大眼瞪小眼的,她忍俊不禁。


  吃晚餐的時候,季凡抱歉地說:「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七七,元豐那邊出了點狀況,我等會兒得回去看看。」


  「嗯,一路順風。」


  「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


  「我是你的男朋友啊!可是在你住院的時候卻不能寸步不離地守著你。」


  看季凡一臉的自責,顧七七慚愧。


  輕嘆了口氣,說道:「公司的事情重要,而且我這裡還有小於和瀟瀟她們在,沒事的。」


  「對不起。」


  季凡的表情很複雜,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像是他的風格。


  只是顧七七的身體太虛弱了,心底里又藏著心事,所以直到季凡走了,她都沒有發現那聲「對不起」來得奇怪。


  封景來到醫院的時候夜已深,她又虛弱地昏睡了過去。


  高雅的病房裡飄散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他靜靜地站立在床前,微弱的燈光籠罩在女人蒼白的小臉上,兩條細長的柳葉眉不知因為夢見了什麼而緊緊地皺成一團。


  封景伸手,輕輕地撫平她的眉頭,聽得她嚶嚀一聲,像牙牙學語的小嬰兒,叫的,似乎是他的名字,又似乎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靜靜地坐在床頭前,羽毛項鏈在月光下閃耀著流麗的光輝。


  不知為什麼,剛才準備來看她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這條小東西。


  他取下來,在掌心裡輕輕地摩挲著,好一會兒,又憐惜地放在女人帶著薄繭的掌心中。


  七七,你可知道,這羽毛項鏈對我有著重要的意義?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因為,你是我的全部!

  頎長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他在女人的額頭上落下淺淺一吻。


  顧七七夢見封景了!


  在那黑霧朦朧的夢魘里,她的大英雄策馬而來。


  閃耀的羽毛項鏈像個調皮的小孩,在他精壯的胸膛前一盪一盪的,盪著鞦韆。


  顧七七站在桃樹下,三月桃花紛飛,撒落在她的肩頭上,她的四周,翩翩舞姿,美如畫!


  「相公!」看見他,她張開懷抱,向著他飛跑過去。


  突然,眼前的虛影一晃,那個帶著羽毛項鏈的美男子手裡陡然多了一把血紅的長刀,刀柄上,鮮血一點一點地往泥土上滴落。


  他倏地把刀頭架在她的脖子上,眸光如鷹:「顧七七,拿命來吧!」


  「不……啊!」


  顧七七陡然睜大雙眼,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緩緩滑落,她怔怔地看著四周……白色的牆壁,冰冷的儀器……她還在醫院裡。


  「又做噩夢了。」她無奈地嘆息一聲。


  心事太多的她總是這樣,一到夜裡就噩夢連連。


  想想,自從和封景離婚之後,沒有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她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她動了動躺得有些發麻的身子,突然,掌心觸摸到一條冰涼的小東西。


  借著黎明的初光,她拿起來一看……羽毛項鏈?

  這不是她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的小東西嗎?

  平靜的湖面宛如被人投下了一個大石頭,她急切地四處尋找,然而,病房裡靜悄悄的,就連門外守夜的保鏢也安靜得彷彿不存在。


  是他來了嗎?

  是嗎?


  她多麼想把門外的保鏢叫進來,問是不是封景來過,然而,話到唇邊,突然難為情了起來。


  唔,如果不是他來了,他們一定會笑話她的。


  她咬了咬唇,一向說做就做的她,在真愛二字上總是那麼無措。


  葉瀟瀟帶早餐來看望她的時候,發現她側著頭,凝神注視著撒落在窗框上的陽光出神。


  「嘿!怎麼這麼早醒了?餓壞了嗎?」


  她回過頭來,輕聲問:「瀟瀟,封景是不是有一條羽毛項鏈?」


  「嗯?」


  顧七七的聲音太輕了,好像蚊蠅悄悄飛過耳際,葉瀟瀟沒聽清楚。看過來的時候,見得,女人輕輕笑道:「沒事。」瀟瀟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你呀!平時老是逞強也就算了!現在受傷可不許你委屈自己!有什麼想吃的,想做的,都跟我說,嗯,本小姐今兒個心情好,給你當一天的阿拉丁神燈怎麼樣?」


  小米粥從保溫瓶里盛出來,滿室飄香。


  顧七七醒了這麼久,也確實餓壞了。


  邊吃邊打趣她:「想不到我們的葉大小姐還有這麼賢惠的一面,唔,以後誰娶到你這神燈,那可享大福咯!」


  「是吧?你要是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的話,我不介意你娶我啊!」


  「可是我介意……」


  「顧七七,你敢嫌棄我?」魔爪伸出,對準顧七七的胳肢窩。兩人嘻嘻笑鬧。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清咳。


  蕭景姚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房門口,看葉瀟瀟魔爪伸向顧七七,他哼了一聲:「她是病人。」


  「對,我是病人,你不可以欺負我的。」顧七七得意地抬起下巴,目光下意識地往蕭景姚的身後看了看。


  他沒來……


  「葉瀟瀟,你出來。」


  蕭景姚好像也不是來看望她的呢,老大派頭十足地瞄了葉瀟瀟一眼,人就出去了。


  神馬情況?


  別怪顧七七八卦,實在是住院的日子閑得發慌!

  然而,葉瀟瀟和蕭景姚的事情,不管是從一開始還是現在,她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倒是封小於來看她的時候,「不經意」地說起了封景的事情:「唐艷珊那母子太不要臉了,也不知道給我家老頭兒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我哥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早上居然還說要把FJ交給唐虞禮打理!真是氣死我了。」


  「小於,我問你個事!」


  「嗯?」


  「封景之前在集團里不是很有話語權的嗎?怎麼突然之間,董事們都倒向了唐虞禮母子?」


  「那還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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