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真是無葯可醫
第209章 你真是無葯可醫
薛以懷並肩站在她身側,她側著臉看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可他並沒有吭聲,樓道的聲控燈在一陣沉默中黑了下去。
相對著沉默了好一陣,他輕嘆了一聲:「這話你不想聽,可它卻是我的心裡話。」
念念轉過身,在本來就不寬的階梯上,她皺著眉頭看他:「薛以懷你讓我很困擾,也讓我很糊塗。當初是我一心單戀著你,可你一再告誡我,千萬不要越界。我一直都很貪心,直到你提出離婚我才清醒過來,讓我清楚的直到自己的貪慾不過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如今她想學著放下他,不管做不做得到,至少她已經打定主意跟他劃清界限了。
「可現在你卻總說這樣的話,曖昧不清。你是故意的嗎?明知道我的心,卻一再用這種話來試探?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卻非要來擾亂我的步伐,薛以懷,你到底想怎樣?」離婚前,我們就不像夫妻,離婚後,我們卻也不像是一對過去式。薛以懷,我真的受夠了這樣的不明不白。」
此刻,她腦海里倒是突然冒出了明叔的話。這話用在薛以懷身上可當真是合適的很,不愛就不要糾纏了……
薛以懷依舊沉默著,她憤怒的語調讓聲控燈再次亮起來。照著他沉默地側臉,摸不清情緒。
她以為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薛以懷總該發表點什麼。結果他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只聽見自己因憤怒而起伏的呼吸聲,聲控燈再次熄滅。
既然他不開口,她就由她來說:「如果你這樣反覆捉弄我的原因是因為當年的事,那我理解你,可也不像縱容你。」
薛以懷終於有了反應一般,輕輕地挪了步子與她站在同一階梯面對面,距離那麼近她都可以看到他眼神有些清冽。
「你父親因我而死,你恨我是應該的。可我也付出的代價不是嗎?你娶我就是對我的報復,所以我准許你一起囂張跋扈的決定。即使是最後的離婚,只要你開口我都答應你。除了把這條命還給你,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還有那孩子,那條命也還你。薛以懷,我欠你的還沒還夠嗎?」
她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還是滑落臉龐她自己卻不自知。薛以懷的指尖輕輕勾抹掉那兩滴眼淚,忽然捧起她的臉頰用力的吻了下去,她驚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抗他已經把她按到牆邊。
剛剛她說的話,感情都是白說了。是她容忍他太久,也是她允許他對自己囂張跋扈了太久……
越是去拉扯,他的動作越是猛烈,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到了他的憤怒。他憤怒?該憤怒的人應該是她吧!帶著掠奪與懲罰的意味,他竟然咬了她嘴唇!
吃疼的她悶哼了一聲,聲控燈突然亮起來,腳步聲同時響起。
「哎呀,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急躁,這是公共場合不合適,真是羞死人了!這是誰家的閨女,也真是放得開……」一老太太正好上樓,燈光亮起兩人還摁在前牆邊。見此情此景,老太太頗有微詞,一路絮絮叨叨從兩人身邊走過……
幸好上來的不知道是哪家教授的家屬,並不認識她,不然她爸媽都得跟著她一塊丟人了。
因為老太太的打斷,薛以懷終於鬆開了她。抵著她的額頭輕笑,念念的臉皮薄,這會紅的跟剛煮熟的螃蟹是的。薛以懷忍不住憋笑,笑意依舊是那麼蔫壞蔫壞的:「這是誰家的閨女,也真是放得開。」
他故意重複了一遍老太太剛才說的話,這可真是讓念念臊得不行。
一時火大,用力推開他:「薛以懷,你……你真是無可救藥!」
轉身跑上了樓,一口氣直接跑到家。俞文見女兒氣呼呼地回來就跟進了房間,瞧著女兒嘴皮破了,不僅驚奇道:「你這下樓送人,怎麼還把嘴皮給送破了?」
念念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親媽,這話打趣的意味也太濃了。
念念把俞文推出房間:「我自己咬的行了吧!」
俞文裝作一臉恍然大悟:「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自己怎麼下得了口!我還以為是……」
念念抵在門框:「以為是什麼呀?」
俞文一臉愉快地搖搖頭,哼著一曲洪湖水浪打浪就坐回沙發上去。攤上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親媽,她容易嗎?
第二天一早,廚房就傳來篤篤篤的剁肉聲。念念頂著一雙青黑的眼眶像個幽靈一般站在廚房門口:「大清早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您是要鬧哪樣?」
俞文回過頭笑得一臉妖嬈。忽見她面色暗黃,眼睛發紅、眼眶發黑,不禁浮誇地叫了一聲:「要死的咧,嚇死老娘了!萬聖節到了?」
果然是親媽!
她咧開嘴笑了笑:「您高興就好!」
洗漱換衣服,化了個淡妝,可是粉底無論撲多厚都掩蓋不掉她青黑的熊貓眼。她放棄了,路過廚房跟俞文說了一聲:「媽,我去醫院一下。易澤住院了,我過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俞文叫住她:「你就空手去啊?」
俞文推了推站在煤氣灶前的念念:「回神了小祖宗!餃子再不出鍋就該露餡了!」
念念還在想著昨晚的事,薛以懷總是有這種本事,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自己全身而退。她昨晚說了那些話,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吭聲就直接上嘴。到底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總是讓她去猜他的想法,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把餃子裝好,念念心不在焉地出了門。
人行道前,路燈還在亮著,她只是掃了一眼便走了過去。可轉瞬路燈就變成了紅燈,有車急速開過,幾乎要與她側身而過的時候,身後一雙手及時將她拉了回來!
「我說前嫂子,你過馬路也低著頭,難道地上有錢撿?」原來是白逸銘,說著他也真往地上瞧了瞧。
念念鬆了一口氣,剛才的確是有些驚險。現在回過神來,倒是心有餘悸:「謝謝你老白,剛才我走神了。你……你怎麼在這裡?」
白逸銘笑了笑:「我呀,出來巡街。那沒事我先走了,你別再走神了!」
念念忽然想起一件事,攔住了他:「老白,我有件事想問問你。就是大概幾個月前,警方針對娛樂圈女星性交易進行了全城嚴打的案件,你有沒有印象?」
白逸銘一臉古怪地看著她,笑道:「嫂子怎麼突然對那種案子感興趣了?難道你有親戚混在娛樂圈?被逮了?」
念念訕訕地笑了笑:「你還真說對了!我的確有個同學就混在娛樂圈。我就想知道,警方怎麼會突然在那一天進行嚴打行動呢?不早不晚,偏偏是那一天。是警方早就有行動計劃,還是臨時的行動?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透露一下應該不是問題吧?」
白逸銘依舊面帶微笑,只是看她的表情就更是古怪了:「你同學?你還有同學是明星啊?誰呀,我認不認識呀?以後介紹認識認識!」
她是真不明白白逸銘是怎麼當了警察的,他應該是個為八卦而生的狗仔!
念念白了了他一眼,白逸銘這才收斂:「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嘛!活躍一下氣氛!你問那次行動啊,我知道是知道可那不是我們隊執行的,所以其中細節我並不清楚。」
念念有些失望,本想證實一下陶一菱的話,看來是白瞎了:「那算了,沒事了,你繼續巡街吧!」
她前腳剛走不久,白逸銘立馬就把她問的這件事告訴了薛以懷。薛以懷也有些不明白,她怎麼會對那次的行動那麼感興趣。白逸銘也的確沒有撒謊,那種行動並不是他們隊乾的。如果想知道其中的細枝末節,倒也不難。
醫院,易澤剛打完針,一早起來飯還沒吃就先得打上幾針。這樣的日子,不可謂不絕望。
念念來的時候,他盯著窗外發獃,以至於都沒發現她來了。
念念放下保溫盒,忽然坐到他面前撐著下巴笑道:「在想著哪家的姑娘呢?」
易澤回過神來,見她一雙熊貓眼,不禁笑了起來:「我在想著……誰家姑娘會頂著一雙熊貓眼出門?」
好啊,她好心來看他,他卻變著法地嘲笑她!
念念故意沉下來:「我這一大早來送溫暖,結果卻是送進了冰窟里了。」
易澤這才發現保溫盒,剛想伸手去抓,念念卻奪了過去:「這溫暖,我不送了!」
易澤笑了一聲,這丫頭還真是睚眥必報:「這溫暖我收了,我也還你一份溫暖如何?」
念念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易澤卻對她伸過手:「溫暖還溫暖,一起交貨。」念念撇撇嘴,還是將保溫盒擺在了桌上。易澤這才道,「你工作的事我已經搞定了,明天就去報道吧!是一家建材公司,規模不大。我救過老闆的命,所以他會照顧你的!」
這才是真正的空降部隊啊!念念立馬一臉狗腿地把保溫盒打開,恭恭敬敬地遞到他面前:「小的謝主隆恩,您慢用!」
易澤看著她這副狗腿子的模樣,嘖嘖兩聲一臉嫌棄:「丫頭,好像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吧!」
念念點點頭:「怎麼的,要送禮物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