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前妻也是妻
第189章 前妻也是妻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街上的落葉成堆,雖然蕭瑟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念念,在發什麼呆呢?」這段時間閆飛總是來得很殷勤,有時候甚至非要留下來照顧何致言。念念是覺得他沒有義務,所以總是有些於心難安。
「閆大哥,我聽小昊說最近你都很忙,老是通宵達旦的,就不要老往醫院跑了。你的心意,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但真的不用這樣。你看,最近這天氣是越來也冷了,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快回去吧!」
閆飛放下果籃輕笑:「我這才來你就趕我走啊?」閆飛頓了頓,眼睛瞟向門外又道,「那他呢,你趕不趕他走?」
門口,薛以懷也是提著一籃水果而來,這兩人是約好了嗎?她嘆了一聲,無可奈何沒有說話。薛以懷很熟練地給何致言按摩起來,中間三人互不說話,閆飛看著兩人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
這氣氛一直到俞文和靳楠的到來而打破:「孩子們,都過來吃飯了。」雖然閆飛不是天天來,可每次俞文都會準備他的飯菜。而對於前女婿,俞文也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
薛以懷照顧何致言絕對不比靳楠這個當兒子的差,正因為這樣,俞文想罵都開不倆口。看著女兒和他,只能嘆息了。
吃過飯,靳楠來替念念看著,她又熬夜了一晚是該回去休息了。薛以懷追上來說送她回去,她拒絕了。一雙青黑的眼圈,寫滿了疲憊,她從國外回來就已經是瘦了一圈。這段時間總是熬夜照顧父親,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沒有血氣,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她這疲憊的狀態,自然不會自己開車,所以只好打的。薛以懷拗不過她只好一路跟著她,何念念回頭看他還跟著自己便嘆道:「薛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請你不要總跟著我好嗎?」
薛以懷聳聳肩,指了指一旁的路牌:「這裡是四平路,又不是你專屬的大路,誰還不能走了?」
他總是有這麼多歪理,她也總是拿他沒有辦法。上了的士,他後腳就跟了上來,何念念瞪著他道:「薛以懷,這是我叫的車!師傅,不讓他下車!」
司機看著兩人不明所以,薛以懷關上車門道:「師傅,麻煩去三千水·若城。」
誰說她要去那邊了?何念念喊道:「師傅,這是我叫的車!我不認識這人,讓他下車!」
司機一臉為難的看著薛以懷,薛以懷淡淡一笑,突然勾住她的肩膀對司機笑道:「我們認識的,她是我妻子。」
何念念用力甩開他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是前妻!」
薛以懷依舊淡淡的笑道:「前妻也是妻嘛!不要在意那點細節。師傅,開車吧!」
司機笑盈盈地對薛以懷豎起大拇指:「兄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薛以懷只是點點頭,何念念閉上眼睛靠著睡去。守了兩個晚上,天氣驟然變冷,她有些昏沉,大概是受涼感冒了。本來就睏倦,在車上搖搖晃晃幾下,她就真的睡著了過去。
薛以懷伸過手去觸摸她的額頭,有些發燙,整個人都很憔悴。後面的車子突然超車,的士只好猛地一剎車。念念撞到了車窗上,她睜開眼睛一會,抵擋不住身上的睏倦又閉上了眼睛。
額頭撞得有些發紅,薛以懷小心翼翼地摟過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他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的哥笑道:「最近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冷了,都還沒入冬,就已經感覺到像冬天了。」
車窗外冷風呼嘯,她睡得很沉,到了小區她也沒有醒過來。薛以懷只好抱著她一路走進小區,大白天的,倒是引來不少側目的。
何念念好像很排斥來這裡,她回國這麼長一段時間,他一直等在這她都沒有來過。然而他並不知道緣故,自己那一晚喝斷片后發生的事才是一直讓念念如鯁在喉,不願來這裡的原因。
她不在的這段日子,他都有安排人來打掃。這裡的一花一草,他打理得可比蘆笛鄉墅的花花草草用心多了。
她睡得安穩,大概是躺下比較舒服了,她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薛以懷,我們離婚了。」
雖然語句說得很模糊,可這話是他近來聽見她對他說過最多了一句話。他頗為無奈地嘆了一聲:「我知道,不用總提醒我。」剛把手收進被子,她又把手鑽了出來。反覆幾次,她終於消停了。
薛以懷起身出門,在最近的藥店買了些感冒藥回去。叫了她幾聲,她很不耐煩地翻身:「薛以懷你別鬧……」薛以懷的手頓了頓,他最怕的事並沒有發生。讓他離開自己,他最怕的是某一天她在睡夢中叫的不再是自己的名字。
幸好,幸好,還是他。
「念念聽話,起來吃藥,吃完葯再睡。」他柔聲哄著她,她被吵煩了終於睜開了眼睛。
「薛以懷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怎麼還在這?我就想睡一會,你能不能消失?」她都忘記了,薛以懷是把她帶到了三千水·若城而不是蒼大的父母家。
薛以懷把葯塞到她手中:「你感冒了,先把葯吃了再睡也不遲。」
她腦袋昏沉,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跟他再爭執,乖乖吃下藥倒頭就躺下。即使蓋著被子都還是覺得冷,這天氣是怎麼了?還沒入冬就冷得跟寒冬似的。她在睡夢中都蜷縮了起來,只是不停動彈,嘴裡還咕噥著冷。
薛以懷脫了外套也鑽進被子里去,摟著她睡去。她終於不再動彈,感覺到身上暖了,她睡得安穩下來。
薛以懷卻一直沒有合眼,倒不是他不疲憊,而是在想著上一次這樣摟著她睡,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也會害怕,怕醒來只是他做的一個夢罷了。
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裡,這樣的夢,他重複了好幾遍。醒來她並不在身邊,空出來的一半床冷冰冰的。
一陣門鈴響起,驚擾了沉睡的兩人。念念睜開沉重的眼皮,對上薛以懷一張放大的臉。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拍拍發燙的額頭,這還真不是做夢。
薛以懷也醒了過來,看他正疑惑地看著自己,他泰然自若地問道:「醒了,感覺好一些嗎?」
渾身無力,她想從他懷裡挪開都不行:「薛以懷,我們……」
「我離婚了。你是不是又想說這句話?我知道我們離婚了,可這次是因為你生病,作為前夫總不能置之不理吧?」他總是那麼振振有詞,念念苦笑了一聲。
「就算是你這個前夫好心照顧我這個前妻,可也不用照顧到床上吧?」這個你怎麼解釋?她挑了挑眉。
她還是低估了薛以懷的功力,撐著腦袋側身道:「是你非拉著我不讓我走,還一直叫冷非要我抱著才睡得安穩。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在夢裡叫著我?」
有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懶得更你爭。有人按門鈴,你去打發了,然後就不用上來了,你可以回你家了!」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取了暖就不要他了,薛以懷錶示很受傷。
門鈴按得十分急促,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白逸銘。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白逸銘還掛著胳膊:「我去了醫院,靳楠說你送大嫂……前大嫂回家了。我猜吧,應該是這裡,就過來碰碰運氣。你手機老不開機,是幾個意思啊?」
薛以懷給他倒了一杯開水:「念念生病了,我怕手機吵到她就關機了。」這理由,白逸銘不信。
白逸銘清清嗓子:「你就不好奇我這麼火急火燎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嗎?還有,我打寒風瑟瑟里來,你就不能給我來一杯熱咖啡嗎?白開水,我又不是蔣委員長。」
薛以懷往後一靠,插著兩手翹起二郎腿,直接了當兩個字給他噎了回去:「沒有。」
白逸銘抽抽嘴角,他在薛以懷這總是受到非人待遇:「瞧你那摳搜勁兒!說正事,瞧著這蓬鬆的髮型,難道……我來之前你跟前嫂子又重溫舊夢了?」
薛以懷抓起抱枕砸了過去,就知道他嘴裡的『正事』就沒一個正的:「你要是說不出個正事,那麼……滾!」
白逸銘嘖嘖兩聲:「有異性沒有人性的傢伙!我今天來的確是說正事的,而且還是非常嚴肅的正事。我們身邊一直都有穿山甲卧底,可到底是誰我們一直都沒有抓到把柄。這次,上頭秘密安排了一個局,我們差點就要抓住了那個影子。」
差點,那就是沒有抓到的意思。薛以懷偏著頭看他,臉上恨不得寫著三個字:逗我呢?
白逸銘嘿嘿乾笑了兩聲,終於變得嚴肅起來:「你還記得靳楠說起的那件關於允惜被綁架的案子嗎?已經很多年前的事了,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對允惜的刨根問底。我相信你也有所預感,她的確是被綁架,可在警方到達的時候她正被釋放。」
薛以懷臉色沉了下去:「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