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喲,見著活的了
第172章 喲,見著活的了
靳楠離開了蒼寧,白逸銘是個忙碌命,梁琰現在眼中就只有一個寧如姍整天就知道圍著她團團轉。心情煩躁,想找個人喝酒都沒有。
最近風聲緊,穿山甲那邊也收緊了行動。目前線索是有可惜卻得不到鄰國的支持,這對他們來說還是十分困難。警方正在策劃一次大行動,本來讓薛以懷出面是最合適的,可惜他現在身份已經暴露只能找生面孔了。
白逸銘正為了這件事弄得焦頭爛額,接到薛以懷的電話,他竟然頭一次撇下工作跟他一拍即合:「找我喝酒就對了,我現在正需要借酒澆愁!」
兩人約在就吧,現在華燈初上,酒吧里的人很少。白逸銘才喝了一杯,薛以懷卻是一杯接著一杯往下灌。白逸銘看了好一會,終於拉住他:「照你這麼喝下去,不出半小時我就得扛著你回去。」
薛以懷不樂意了:「扛我怎麼了?我扛你的時候還少啊!」
白逸銘點點頭:「得得,我扛你!不過你可說先說好了,我是要把你扛那去?這副樣子,總不能扛你丈母娘家去吧!不是兄弟說你,離了婚,至於這麼天崩地陷嗎?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也就允惜離開才會頹廢,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第二次見到。」
白逸銘的嘴就是欠,哪壺不開提哪壺。薛以懷煩心的事情就是想見不能見,他還非要扯人家傷口。被薛以懷用目光掃射了一遍,他終於焉了:「我嘴臭還不行嗎?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啊,允惜給你的陰影你都能走出來,這次也不外乎。」
薛以懷已經喝了不少烈酒,看著水晶杯中晶瑩剔透的液體笑道:「她在我心上,比允惜還要長。我一開始根本就對她沒安好心,沒事就喜歡整整她。可是老白,人呀就是不能幹虧心事,我想整她結果卻成了整我自己。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白逸銘苦惱得很,這問題叫他如何回答?嘆了一聲,跟他勾肩搭背:「老薛,我就一單身漢,這你叫我怎麼回答呢?不過瞧你這二度為女人頹廢的樣子,我看我還是不要去碰女人了,真是麻煩!」
薛以懷哈哈大笑,他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容允惜是他年少時心裡的那根支柱,沒有嘗試離開過她,所以等她突然離開時他才會覺得全世界都崩塌了。念念不同,她是無意走進他的世界,就在這無意之中改變了他的一生。那時候,他就狠狠地記住了她,帶著恨意記在心裡。
再重逢,他們本該是路人,他卻帶著恨意把她拉進了他危險又黑暗的世界。他告訴自己這是報復她,所以在明知道她喜歡自己的情況下,總是一邊放機會給她一邊又警告她。
他看著她陷入矛盾的痛苦中,她總是以輕笑掩飾落寞。而他卻沒有感到報復的快感,反正把給她的警告變成了自己的枷鎖。終究還是把玩笑弄成真了,感情經不起曖昧,他動心她冷卻。
「我後來常常想,那沒機會出世的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立馬扔到警校練練筋骨。如果是女孩……給她搭鞦韆塗指甲抓蝴蝶,讓她天天騎在我脖子上,讓我去哪就去哪、讓我幹嘛就幹嘛!兒子就該自由生長,女兒必須得捧在手心裡,你說是不是……」
薛以懷當真是喝高了,這段時間他絕口不提流掉的孩子。看起來像是滿不在乎,可原來在心裡竟是如此遺憾。
白逸銘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這差別待遇也太嚴重了!我要是那小子,我也不樂意來了。兄弟,人生還長著,你和嫂子這個坎只是暫時過不去而已。等穿山甲集團悉數落網了,這個坎也就過了。」
以前他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在,他卻不敢確定了。
在她心裡,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這樣的距離很難跨過去。何況,她現在連看他都不願意。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在念念心裡,是否還有他的存在。
白逸銘還想著要怎麼安慰他,手機響起又是正事:「找到合適的人了,我得先回局裡。對了,那個你弟弟的事……我已經勸過他了,可他堅持我也沒有辦法了。其實,從私心來說,他留在那邊對我們這次的行動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薛懷良暫時不願撤離,這樣他暴露的幾率很大,薛以懷現在是穿山甲的目標自然是不能跟他接觸。白逸銘的確是勸過薛懷良了,可是眼下警方的線人太少他存在對警方來說是件好事,薛懷良自己也不願放棄。
薛以懷自然明白,他這個弟弟心裡是怎麼想的。一是想證明自己,他不是薛家的恥辱。二是他心中亦有對父親的信念,他也想被所有人承認。英雄不問出處,其實最在乎他出身的,還是他自己。
薛以懷點點頭:「我知道了,下次你要是見到他,一定要囑咐他小心行事!」
白逸銘應下,卻瞧著酒吧門口風姿搖曳的人正款款而來:「兄弟,你的桃花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其實我想,你想知道嫂子對你還有沒有感情其實挺簡單的,如果就借她來試探一下嫂子不挺好嗎?」
薛以懷轉臉望去,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白逸銘略帶幸災樂禍的表情拍了拍薛以懷的肩膀,吹著口哨從陶一菱身邊走過:「喲,見著活的了!小嫂子好啊!」
陶一菱高冷的神情,因為一聲小嫂子立馬輕笑了一聲對他微微點頭。不過她沒有說話,而是直徑走到薛以懷身邊坐下,對調酒師道:「跟他一樣!」
薛以懷側目看了她一眼:「我才剛說完的話,你這麼快就忘了?」
陶一菱偏著頭笑道:「這酒吧開門迎客,你能進來,我怎麼就不能進來?薛總,你是把酒吧包下來,那我就沒話說了。」
薛以懷輕笑,按照他的套路,此時的確應該直接出手把酒吧包下來。可今天他已經喝多了,於是扔下酒錢對調酒師笑道:「陶小姐已經包下了酒吧,你們就不要再開門迎其他客人了。」
說完,外套搭在肩頭瀟洒離去。陶一菱一跺腳立馬跟了出去,薛以懷還真是低估了這女人的臉皮:「你還想跟我到幾時?」
陶一菱冷哼一聲:「念念說,對付你這種人就需要堅持不懈的精神。」薛以懷突然駐步,念念說?她可真是……大方得很!這還用試探嗎?她都已經大方到替別的女人出謀劃策了,心裡怎麼可能還有他?
身形有些微晃,陶一菱跑過去扶住他:「我送你回去。」
「以懷?」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陶一菱側目望去,女子職業而優雅地走了過來。
薛以懷瞧見她笑了笑:「允惜,這麼巧?」容允惜果然如何念念說的那樣,對薛以懷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連給人的笑容都特別溫柔。比起何念念那個薛太太,這個特別的存在才真是最大的威脅。
容允惜撇了一眼陶一菱,笑道:「這位是……」
薛以懷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望著她身後的男人道:「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男士?」
容允惜一愣,勉強笑道:「這位是我在國外念書那會認識的師哥,龍勤。師哥,這是我……朋友,薛以懷。」
龍勤恍然大悟一般地伸過手去:「幸會幸會!讀書那會天天聽允惜念叨著你,這次可算是見到真人了。你都不知道,雖然都沒見過你本尊,可你卻是當年我們學校多少男生痛恨的對象。都知道允惜心裡有一個叫薛以懷的男人,我們卻輸給怎麼樣的一個人都不知道。」
這話從龍勤口中說來並不覺得不妥,可當下的其他三人聽了不免有些微妙。容允惜輕咳一聲道:「都哪年的老黃曆了,還提起做什麼?」
龍勤瞧了一眼薛以懷身邊的陶一菱問道:「抱歉,我剛才沒注意到這位小姐。難道,這位是……薛太太?」
薛以懷搖搖頭:「一位好心扶我過馬路的人。」這話聽得陶一菱想吐血,瞪大一雙眼睛看著薛以懷,真是羞憤交加。
龍勤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那允惜你還愣著做什麼,我看薛先生有些喝多了,你送他回家吧!我都到酒店了,你就不用送我了。快送薛先生回家吧!我看好你們!」
龍勤還真是個神助攻,容允惜正好順著他的話便從陶一菱手中拉過了薛以懷。上了她的車,一路揚長而去。陶一菱回過神來,車遠去,龍勤也已經不見了。
已經看不見陶一菱的影子了,容允惜才呵呵大笑:「什麼叫『一位好心扶我過馬路的人』?你這話可真是太損了!前些日期我看到你和她的八卦,我都快真當真了。對了,我許久不見念念了,她怎麼樣了?」
薛以懷閉上眼睛,半晌后才突兀地回答道:「我們離婚了。」
一個急踩剎車,差點讓後面的車輛追尾了。也不顧後背的罵聲,容允惜盯著他認真地問道:「她……同意了?」
薛以懷點點頭:「允惜,我看那龍勤倒挺不錯的,你或許……」
容允惜冷冷打斷他:「不要說了。」她的心,從頭到尾都在他身上,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