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女大三抱金磚
第117章 女大三抱金磚
夜幕下的江畔,兩個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歪歪斜斜坐著。
「這次行動失敗,我可是被上頭罵得狗血淋頭,快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白逸銘揚起脖子一口飲盡手中啤酒,身旁的啤酒罐已經丟了一堆,喝得脖子都有些紅了。
薛以懷勾搭著他的肩膀,他的情況也不見得比白逸銘好到哪裡去。薛懷良依舊沒有消息,何念念卷進這個案子也讓他特別無奈。兩個各自心煩的人絮絮叨叨,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薛以懷喝完最後一罐啤酒,拍了拍白逸銘的肩膀:「對不起了兄弟,這次行動失敗我有責任,卻害得你被罵了。不說了,煩心的事就不說了。走,帶你去輕鬆一下。」
兩人勾肩搭背走在小道上,身形搖搖晃晃,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們都恍若無聞。
燈光爛漫的咖啡店裡,何念念撐著下巴無精打采。而寧如姍也是一臉神傷,兩人同時長嘆了一聲。
「你嘆什麼,該嘆氣的人是我。薛以懷一直都不給一個好臉色,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感覺什麼都做錯。姍姍,我真的錯了嗎?」何念念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薛以懷的態度更是讓她不明不白。
寧如姍搖搖頭,這次青蕪山莊度個假,結果卻成了渡個劫。閆飛已經安全無恙地釋放,可他在青蕪山莊的話,她還記憶猶新:「閆飛說他要結婚了,勸我早些放棄他。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了,可這次我卻能感覺到他的無比認真。念念,我失戀了。」
何念念一臉同情地撫摸了她的長發:「姍姍,你沒有失戀,因為你都還沒有戀上。你這可沒法跟我比慘,我是失戀、失心、還失身,結果還是一場空。薛以懷的心,花崗岩做的吧!」
寧如姍嗤笑一聲:「我們這是失戀陣線聯盟啊!我約了男人,待會你也過過眼,要是有看得上的告訴我一聲,姐們把你二度推銷出去!」
何念念瞪大眼睛,感情這丫今晚約自己出來是為了相親?
「你出來相親,梁琰他知道嗎?」梁琰那孩子也是追得苦,偏生這寧如姍就是把他當哥們。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可她看這兩人衣袖都要擦破了,愣是一點火星子都沒有,真可謂是任重道遠啊!
寧如姍擺擺手:「別提那小氣的男人,出門前剛吵了一架,正窩火呢!」
何念念疑惑了一聲:「那你剛才的嘆息,倒是為了閆飛,還是梁琰呢?別思考,立馬回答!」
寧如姍睜大眼睛看她,心虛得一句話都不說。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閆飛的話可能是導火索,可剛才她嘆氣好像是因為……跟梁琰吵架!思緒亂糟糟的,寧如姍揉揉眉心,閉上了眼睛。
何念念忍不住勾起嘴角,這死鴨子嘴硬,可答案已經寫在臉上了:「姍姍,梁琰其實真的不錯……」
寧如姍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從哥們到戀人容易,可如果有一天要從戀人退回哥們的界限,你讓我們如何能從容相處?我們現在這樣的哥們關係,我覺得是最好的。我正是不想有一天會失去他,所以也就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兩人正愁雲慘淡中,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請問,是寧如姍寧小姐嗎?」
同樣是西裝革履,不管怎麼是套在誰的身上,都穿不出薛以懷的感覺。何念念愣了愣神,自己幹嘛非要把所有男人都拿去跟薛以懷作比較呢?這世上就一個他,又有誰能跟他一樣呢?
相互介紹了一遍,看兩人聊得還挺投機,何念念暗下發了條簡訊給寧如姍。發表了一下自己對這個男人直觀的看法,而後找了個機會先開溜。可是寧如姍卻給她下了個套,說她還在對面的咖啡店同時約了一個人。
要不是看在有人的份上,不然她可真想撬開寧如姍的腦袋看看。她是有分身術還是咋的,相親約一塊,她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騎虎難下,她只好勉強答應。
彩色的小燈璀璨,閃耀在落地窗邊圍成一圈,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望著街景。這都是她今晚喝的第三杯咖啡了,今晚看來是不用睡了。
「請問,是寧小姐嗎?」她回過頭站起身,面前的男子微微笑著,嘴角邊露出兩個梨渦。年紀看起來比她都小,長相也挺俊俏的。
何念念尷尬地笑了笑:「你好,你是許先生吧!我是寧如姍的朋友,姍姍她有點事不能來了,所以我……」
男子名許城,一聲白色西裝頗為韓范,笑起來很甜:「我知道,你是何小姐吧!」何念念尷尬地正準備介紹自己,沒想到那人竟然知道。這瞬間猛然反應過來,寧如姍是把她給賣了!
原本以為寧如姍只是說說,沒想到還真動了真格,還這麼快就行動上了:「許先生,這裡面可能有些誤會,我不知道姍姍是……」
許城笑著搖了搖頭:「寧小姐說得果然沒錯,你的確挺特別的。才剛看到你的第一眼,我都不敢相信寧小姐發給我的資料了。娃娃臉,很可愛。我也是娃娃臉,我們這款臉型,不容易顯老。」
何念念繼續尷尬地笑著:「不知道姍姍都說了我什麼?」
許城嗤笑一聲:「說了很多你們的糗事,不過真的……很可愛。其實我們挺有緣分的,家裡的老人常說,女大三抱金磚。這麼巧,你剛好大我三歲。」
何念念都笑出尷尬癌了:「那個……許先生,其實我並不知今晚的……」話還沒說完,窗外一雙泛著寒氣的眼睛正盯著她。
須臾,有人推門而入晃動了門上的風鈴,叮叮噹噹作響。
幾步走來,擠到了她身邊坐下,一身酒氣對著許城打招呼:「免貴姓啥啊?」哪有人上來就說免貴姓啥的,這語氣直白地透著不和善。
許城皺著眉頭看何念念,後者無奈地湊在薛以懷耳邊小聲道:「你想幹嘛?」
薛以懷一開口就是酒氣:「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又背著我約男人,何念念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許城不明,兩人這交頭接耳之下的風起雲湧,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對何念念問道:「何小姐,這位是……」
雖然並不打算還會與他見第二面,可到底是寧如姍約過來的,要是讓人家知道自己是有老公的人,豈不是讓人有種被耍的感覺?
何念念站起身,十分抱歉地對許城道:「對不起許先生,這是我的……前男友,其實我們只是鬧了一點小彆扭。姍姍太擔心我,所以才為我安排了這場相親。今晚的事我原也不知情,很抱歉恐怕讓你白跑一趟了。」
許城十分紳士地笑了笑,看薛以懷醉醺醺的樣子似乎又有些擔心她:「何小姐,你前男友這個樣子……沒關係嗎?要不要我幫你?」
何念念搖搖頭,笑著打發走了許城。剛才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這會子薛以懷已經抱著手翹起二郎腿一副審視的樣子:「薛太太,你一沒離異,二沒喪偶,這急著找下家是幾個意思啊?」
何念念懶得看他,這兩天冷戰的人不是他嗎?自打那天青蕪山莊回去以後,他就是一副她欠了他幾千萬的臉。
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可他絲毫沒有要接聽的意思。何念念沒有回答他,反而提醒他:「快接電話吧!萬一是容小姐哪裡磕著絆著了,你還不接她電話該心碎了。」
薛以懷笑了笑:「好大一股酸味。我讓你在家好好反省,你可倒好,難怪我總覺得最近我臉都綠了。」
毫無意義地鬥嘴,她是在是沒心情。繞過他,直接出了門。白逸銘插著兩手站在咖啡店玻璃窗外,噙著一抹嘲笑敲了敲玻璃對薛以懷叫到:「出來出來,說好了要去放鬆放鬆的。」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的,的士就那麼難打,無奈只好走到公交站去。今天是跟著寧如姍出來的,總不好去當電燈泡還是自己先走得了。不過十點半,公交站台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何念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兩道黑影正在向她靠近。正當他們走到她身後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又躥出來一道身影,勾著何念念的肩膀道:「這麼晚了,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公交車也正好停在了他們面前。那人推著她上車,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都沒等她反應車已經又開動了。
「是你?」何念念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上次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黑色連帽衫下,一張酷似薛以懷的輪廓,這人可不正是那遍尋不到的薛懷良么!
薛懷良沒有回應她,而是十分謹慎地回頭望去。公交站台已經甩在了後頭,哪裡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了。他緊繃著的臉色,終於也鬆懈了下來:「薛以懷怎麼就讓你一個人回家?剛才你差點就出事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