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綜上所述,都是你的錯
第75章 綜上所述,都是你的錯
天色都還沒有大亮,何念念睡得正熟,只是在睡夢中總感覺有人在撓她。她很想睜開眼睛,可惜眼皮太重就是睜不開,等到天亮她才現在自己被一隻胳膊禁錮在懷裡不能動彈。
「別動,再陪我睡一會。」身後傳來薛以懷的聲音,何念念就奇怪了,這人現在不應該還在外地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難怪昨晚她感覺好像有人撓她的感覺,原來不是做夢。
「噓,別說話。」兩條胳膊把她摟得更緊,何念念努力扭過頭去看。他緊閉雙面,眉心有了倦怠之意。他本該明天回來的,提前了一天,這麼趕是為了什麼?
何念念想掰開他的胳膊:「我把整張床都讓你給好不好?」
薛以懷沒有說話,也掰不開他的胳膊只能任由他摟著:「好吧,你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起來。」她也不知怎麼心頭放軟了,睜著眼睛看著窗外陽光變得越來越刺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房間里安靜的沒有聲音,窗外樹影搖曳,不經意才發現原來的翠綠的顏色已經漸漸變深了。春天不知不覺快要結束了,可她和薛以懷之間,卻還停在原地。
「在想什麼?」薛以懷鬆開手,忽然問到。
「你醒了。」她不過是輕輕嘆了一聲,沒想到他竟然聽到了。她轉過身面對他,這麼近才發現他的下巴長出了短短的青鬍渣。
薛以懷又攬過她的腰身,幾乎貼著自己的身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了間隙。鼻尖輕觸,她目光低垂不敢看他。每次離得這麼近,她都害怕自己太容易泄露自己的心事。
「薛太太,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想跟我交代一下嗎?」比如……昨晚他後院快起火的事。
何念念的第一反應是容允惜打的報告吧!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如果是她這麼做也顯得太幼稚了些,按她的個性應該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看來,嫌疑人就剩下吳叔一個了。
「如果不是前一天晚上你折騰我,第二天我起來就不會頭疼。我要是不頭疼,丁怡就不會弄什麼天麻泡水給我喝。我要是不喝那天麻水我就不會吃不下飯,我要是吃得下飯,我就不會被閆飛的糖醋小排所誘惑。所以,綜上所述,都是你的錯!」
有理有據,完美!
薛以懷冷冷地笑了三聲:「所以說……怪我咯?」
何念念點點頭,微微一笑:「我原諒你了。」
這叫一個蠻不講理啊!薛以懷飛快地在腦子裡面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報復她才好。
他鬆開她,撐著腦袋側卧「薛太太,還想吃糖醋小排嗎?」
何念念一臉怪異地看著他:「薛先生這是要奮發圖強,學著給我做一道糖醋小排?可你做的菜,能吃嗎?」
他搖搖頭:「非也非也!按照薛太太的邏輯,我只需做了你邏輯的上游,你自然就會得到下游的結果。這樣不正是一舉兩得嗎?是不是很感動?」
何念念還在蒙圈,什麼上游下游。等他拉起被子轉下去的時候,她終於秒懂了!折騰她是上游,糖醋小排是下游。好不要臉的邏輯啊!
「薛以懷你有病啊!現在都快中午了!大白天的,家裡這麼多……」人……還沒說出口,聲音已經被淹沒了。
是以,家裡人多又臨近中午的時候,的確很容易鬧出尷尬事件來。
就比如,現在。
午飯時間已經到了,何念念還是沒有起床。丁怡有些擔憂,便起身說要去叫她一聲,不過容允惜卻攔住她:「我去吧!」丁怡沒有堅持,便讓她去了。
容允惜到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自然是沒有回應的,某人正在興頭上,哪有空理會她。何念念倒是想應一聲,免得屋裡的人在做羞羞的事,屋外有人敲門,總讓屋裡的人有種做錯事的錯覺。
薛以懷也被容允惜的敲門聲弄得有些煩,不過他跟何念念不同。他投入一件事的專註力強,不容易被外界影響。滾傳單的這種事情,最忌諱的不就是不專心么?何念念就是不專心的代表,於是薛以懷為了拉回她的注意力,就更加來勢洶洶了。
一個沒抗住,她叫出了聲,接著就是不可收拾了。
就算是不經人事,聽到這種嬌喘也該明白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容允惜的手僵在半空中,瞪大眼睛滿臉寫著震驚。
以懷不是出差了嗎?那麼,何念念這是……
心裡的猜測,在下一秒讓她喜笑顏開。好啊,趁著老公不在,竟然在家裡偷人。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容允惜轉下了樓,奸笑的臉上很快又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吳叔,我叫了念念半天,她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有什麼事吧?要不你去看看?」
管家自然是立馬叫上了丁怡,容允惜打著看好戲的念頭,又跟了上去。這一次,管家不僅是敲門還叫了幾聲:「太太,您沒事吧?」
薛以懷這一次實在是不停下來都不行了,撐著雙手凌空在她上頭,臉上的怒氣值已經快報表了。憋到最後,也就吐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字:「滾!」
該繼續的還是得繼續,何念念正為管家的到來以為自己要解放了。沒想到,薛以懷沖門口怒吼了一聲,又猛地一挺身。她沒有一點點防備,又叫了出來。
這一聲叫得,門外的管家都紅了老臉,丁怡這朵霸王花紅到了脖子。而容允惜的臉上不僅有失望,還有憤怒。
薛以懷天還沒亮就回來了,靜悄悄的回來,連管家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管家訕訕地對丁怡補了一句:「小別勝新婚嘛……」兩人尷尬地笑了笑,容允惜已經負氣下樓了。
何念念有種想死的衝動,當著吳叔這樣的長輩面前,竟然叫出那種聲音,真是要死了!
薛以懷卻不當回事,笑盈盈道:「吳叔是過來人,他懂的。」
懂你妹!這還有臉見人嗎?
洗了澡出來,某人又恢復了衣冠禽獸的模樣。彷彿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走吧,吃飯去。」
何念念說什麼都不肯下樓:「丟人丟大發了,你還有臉下樓吃飯!你不覺得丟人你下去,反正我不去!不過,把我的飯菜給我端上來。」你造的孽,讓你端個飯菜怎麼了?
薛以懷按下襯衫的袖口:「不下去也行,我讓吳叔把飯菜給你端上來。」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怎麼的?她恐怕是最近都不敢直視吳叔的臉了!
即使再不情願,結果還是一樣被薛以懷扛了下樓,這看在其他人眼裡只會是更加的意味深長了。一定是太過猛烈了,都沒法走路了。
因為已經錯過了飯點,所幸餐桌上就只有他們兩人。
「你說等你回來,就讓我去上班,這話可還算數?」整天悶在家裡,真是快悶壞了。
「明天我請假一天陪你。」有沒有聽錯?工作狂竟然捨得一天來陪她?事實證明果然是她想多了,他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明天帶你們去醫院。允惜也已經在這邊一段時間了,也得看看她有沒有好一些。我們家裡,也不可能永遠都住著其他人。」
我們家裡,也不可能永遠都住著其他人。
心頭像是被什麼輕觸了一下,她喜歡這樣話,喜歡他認真說這種話的時候。她沒有吭聲,只是點點頭。
「悶在家這麼久,下午要不要出去放放風?」
何念念撲哧一笑:「你是在說故事嗎?」
薛以懷一張認真臉:「我像是在說故事嗎?本想著趕在春天的尾巴上,帶你去踏踏春。現在看來薛太太不想出門,那就算了不勉強。」
何念念訕訕一笑:「薛先生還是可以勉強一下的。我們去哪踏春?」女人變臉,好比那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雖然別人都是一大早去踏春,他們是下去啟程,卻不耽誤好心情。
家裡擱著四個女人,總不能自帶自己老婆,這一車子的女人嘰嘰喳喳都是脫籠的鳥兒。
風鈴海,是當地一處自然生態公園。
這裡豎起很多風車,風車下是一大片的鈴蘭。再往遠一些,是一片青青的小山包,已經有不少人在上面鋪起了地毯。
有些事,有些人,在不想遇上的時候,就偏偏遇上了。這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這是見鬼的!
「閆大哥,你怎麼……」果然很見鬼,這種工作日竟然也能在這種地方遇上同樣工作狂的閆飛。而且,瞧著他的臉上,好像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