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出醜(3)
第233章 出醜(3)
說完,就沖入了黑暗中。
裡面,哭聲一片,因為人太多了,疏散的很慢,有些被嚇怕了的女人孩子,躲在桌子底下,根本不敢再走了。
沈卓然匍匐在地上,咬牙:「莫子諾,莫子諾,聽到聲音回答我一聲--」
但是又一輪密集的子彈徹底湮沒了他的聲音。
遠處,溫暖靠在莫厲衍的懷裡,她與莫厲衍躲在一邊寬大的沙發椅後面,她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衍,我好害怕,出什麼事了。」
伸手不見五指,莫厲衍不知道蘇雲璟和莫子諾的情況,根本無法呆在這裡,他一根根掰開溫暖的手指,對她說:「這裡很安全,你呆在這裡,不要亂動,再堅持半分鐘,喬律就能控制場面了。」
「衍,你別走!」溫暖反抓住他的手,「你也說了,只需要半分鐘就行了,再堅持一下啊。」
「不行。」莫厲衍拒絕的令人心寒,「我太太和兒子還在危險中,我呆不下去,你必須去,這是我的責任。」
說完,莫厲衍就冒著槍林彈雨一個落地滾,滾出了溫暖的視線範圍。
責任。過去,他曾經說過,她是他一輩子的責任,他會對她負責的,結果呢,轉眼,他的責任就換了人,多麼可笑啊。
溫暖將自己抱成團,眼淚肆意。
莫厲衍是了解喬律的,果然,半分鐘的時間裡,密集的槍聲消失了,原本黑暗的大堂,驟然變得明亮,喬律的聲音隨之傳來:「好了,各位,暫時沒有危險了,你們小心點,慢慢出來吧,沒事了,有受傷的,就出個聲。」
終於,躲在地上的人,慢慢都爬了起來。。
沈卓然和莫厲衍遠遠的,看到被保鏢抱在懷裡莫子諾,毫髮無傷,真是萬幸。但剛剛劫後餘生的莫子諾,還是被嚇到了,看到莫厲衍,大哭起來:「爸爸,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莫厲衍身上有些橄欖油的味道,但還是伸手將莫子諾抱了過來,在他額頭上,用力一彈:「胡說什麼。」
莫子諾哽咽,四處張望:「爸爸,小雲呢,小雲去哪裡了。」
「我在這裡。」蘇雲璟提著黑色的裙擺重新回到現場,看到莫厲衍和莫子諾父子倆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動情的伸手抱住他們,「你們沒事,就好了,真是嚇死我了。」
「小雲,你別哭,你沒事就好。」莫子諾也抱著她的脖子,還幫她擦眼淚。
那邊,溫暖灰頭土臉的站起來,與沈卓然,遠遠的看著這一家子團聚。。
喬律效率極高,安排了手上的人去了醫院,然後又安排車子,一一將賓客給送走了。。
溫暖跟著沈卓然上了車,坐在他的身邊,看著沈卓然被鮮血染透的衣袖,淡漠的開口:「你受傷了。」
「不礙事。」沈卓然淡淡回應,不參雜一絲一毫的情感。
溫暖嗤笑:「是不是很痛,你拿真心對她,她卻棄若敝履。」
沈卓然面色陰沉,扭頭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溫暖:「你話太多了,而且剛才,也太失禮了。」
一說起這個,溫暖就面色陰沉:「還不都是那個小鬼害的。」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了丑,原本是想要來一次讓眾人記住的閃亮登場,結果最後,卻鬧了那樣的笑話。
而且莫厲衍對她的態度,說真的,太傷她的心了。
「不是你說的,會讓衍重新回到我身邊嗎。現在,又算是什麼。」
「我早跟你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是你自己非要回來的,還怪我嗎。」
「我在外面度日如年,他們卻在這邊恩恩愛愛,你叫我怎麼等下去。」她怎麼等的下去。
「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配合我的計劃吧,會讓你如願的。」沈卓然淡漠的說著,緊抿著的嘴角看不出一絲情緒。
車子開回了一處僻靜的山莊。
黑色鏤花大門應聲而開,一眼望去,鬱鬱蔥蔥,滿是綠植,這是一個面積大的過分的莊園,藏於深山中,低調,奢華,本來應該是讓人心馳神往的去處,可不止為何,溫暖每次來這裡,都會異常覺得恐慌,無端的喘不過氣來,就羊入虎口,每一步,都需要步步為營。。
車子停在主宅面前,溫暖深吸了一口氣:「我……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行不行。」
沈卓然看了她一眼后,默默的,一個人下了車。
後院,風吹雲動。
青青翠竹間,一個衣衫飄逸的老者,正在溫茶。
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額角一直蔓延至下頜,為他原本就硬氣的眉眼,又增添了幾分陰狠,沈卓然雙手交疊垂在身前,又垂首。
老者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后,才幽幽開口:「卓然,回來了。」
沈卓然身體站的筆直:「是,義父,我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讓義父失望了,沒辦好。」沈卓然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
倒是面前的老者,微微笑了,又淺酌了一口茶水后,深深的目光落在沈卓然不動聲色的臉上:「卓然,你最近完成的任務似乎都不太好啊,去暗室領罰吧。」
「是,義父。」沈卓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轉身朝暗室走去。
一小時后,沈卓然出來了。
溫暖看著已經換過衣服,卻面無血色的男人,臉色都白了:「沈卓然,你——」
「別碰我!」沈卓然冷喝,聲音沙啞如嘶吼,嚇得溫暖又把手給縮了回去。
「開車。」沈卓然吩咐,坐在車內,背脊挺得筆直。
溫暖坐在身邊,聞著鼻息間濃重的血腥味,有些想作嘔,一些血絲掩不住的透過他的衣衫滲透出來,回到沈卓然的住處,溫暖害怕:「我……沈卓然,我去給你上點葯吧。」
「不用,滾。」低聲冷喝,打斷溫暖的話。
沈卓然踉蹌著下車,自己孤身回到窩裡,獨自療傷。
鏡子的男人,面色蒼白清冷,嘴唇都泛著鐵青,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兒。他緩緩的動手,解開一個又一個的襯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