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反響
曹磊笑了：「我的家底很清澈，一查就清楚，我能說是我嗎？」
女孩點頭，她事先也調查過曹磊，知道一些他的情況。
釆訪便在這不經意中過去了。
送走了記者，曹磊便隨著楊瀾去了錄音棚。
錄完音后，曹磊對楊瀾說：「告訴你表哥，不要將我們家的地址隨便告訴人，這會帶給我們很多麻煩的。」
李瀾也惱火，早在曹磊接受釆訪時，己經打電話說了表哥一番。
第二天，曹磊剛起床，藍玉便拿著買好的報紙進來了。
「老公，報上是釆訪你的報道。」
「這快？」曹磊接過報紙看了起來。
今天的報紙，被安排到了一個主題。就是《衝動的懲罰》。
兩個版面，都是與此有關的新聞。
釆訪曹磊的新聞，放到了最顯眼的位置。
新聞中，曹磊的底細全部爆了出來，如何抱錯了嬰兒，如何生活在豪門大家，如何被趕出了大家族，如何在茶樓打工……
就連曹磊被人推下塘去的事都寫了出來。
這篇訪記的後面，是曹磊的一段話：「也許一句話可以葬送一份感情，也許一句話可以讓人的一輩子改變軌跡。但是這都是青春的印記，都是衝動釀下的苦果。如果為了衝動卻要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那確實讓人覺得很凄涼。有時候人真的很傻為了沒有結果的東西奮鬥一生。有的人也為根本不存在的誓言欺騙了自己一輩子。當時間慢慢流逝，撫平一切傷痕回首過去留下的只有遺憾和唏噓。也許這就是年輕的代價這就是衝動的懲罰。但也正是因為年輕才會在平靜的海面掀起層層波瀾。但是，我輩自豪的說──我衝動過！無悔！」
看著藍玉紅紅的眼睛，曹磊抱住她：「這一切都不是過去了嗎？」
藍玉點點頭，她暗暗祈禱，願上帝永遠保佑曹磊。
在釆訪曹磊的文下，有一個專欄，專欄的名字就叫《衝動的懲罰》。
專題頭用粗黑字體寫著：衝動的懲罰不是忘記，是痛后無盡的悲涼，你永遠不知道悲涼到底有多涼。
那上面，刋登了許多人的文章。
（一）?相遇
「剛剛告別一場雪
浮躁和喧囂在那場雪裡
掩埋
我的心乘著春風
企圖靠近你的溫暖
那些細碎的詞語
欲生欲死的詩行
殘缺的月光
籠罩著的只是一場冬天留下的
病灶
病入膏肓的激情燃燒著疼痛
在冰雪消融的春天
記憶終將如花般凋零
夜裡，我不再烤火，而是
久久凝望一輪古月，禦寒
聽說月亮里住著會牽紅繩的老人
我懷疑他定是得了老年痴獃
如何忘了串聯我的純真和你的微笑
終究不夠完美?」
（二）?想你
「你在我珍藏如酒的日子裡
逐漸香醇
這個春天，「想你」兩個字
令我夜夜痴狂
無數個凌晨兩三點從有你的夢中醒來
不忍輕易捨棄一場夢的餘溫，於是
一盞燈、一枝筆、一張白紙
將詮釋我想你的芬芳
將你一次次揉進我月光如水的詩句里
然後，輕輕呼喚你的名字
如醉、如痴、如癲、如狂
只見你從月光深處走來
驅散我內心深埋已久的悲哀
月光如暖流照亮我的窗檯
而想你，終究不過是一場春天的夢而已
我的每一個文字與你有關，又無關?」
（三）?離別
「離別，也許是一種痛，一種悲涼
一種期待，但不是等待
親愛的，離別不是死亡
你將永生在我的詩歌里
明凈如水，纖塵不染
你永遠不用知道悲涼到底有多涼
和你有關的一切?終究只是
一場鬱悶的精緻暗戀
句號，因為我的不舍劃得
倉促又太過漫長
一場孤獨的謹慎狂歡
精神的探戈陳韻悠長
在光影流轉中，消磨得有點鋪張
昨夜，我夢見你扣扣上的表情哭了
我知道那不是因為我的告別令你多麼不舍
只是因為一場詩與詞碰撞出的火花
令兩個孤獨的靈魂在彼此的文字里小心的張望
求證，取暖
渴望溫暖，終究只是互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那就各自為安吧」
……
這三首詩，是曹磊最喜歡的，他從頭到尾都讀了一遍。
至於其他的，他則是匆匆看過。
直到吃中飯的時候，楊瀾跑過來告訴了曹磊一個消息──曹家大院被人圍攻了。
原來，今天的報紙登出了曹磊的事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讓他們對曹家生出了仇視。
他們自發地來到了曹家大院的外面，用喇叭喊了起來。
「剛出生的嬰兒被抱錯，是護士的責任，為什麼要那麼無情地對待曹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說。
「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就沒有一點感情嗎？為什麼要做的那樣絕，凈身出戶。」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說。
「真應了那句，赤裸裸地進曹家，又光著身子被趕出曹家。好一個假仁假義的曹家。」
「記得他在你懷中的歲月嗎？記得他對你的嬰兒笑嗎？記得他開口喊的第一聲爸爸媽媽嗎？」
「你們這種冷血無情，難怪能賺那多錢。」
……
外面的人越來越多，大有包抄曹家之勢。
最後，曹家請來了警察。
但是，警察也只是在曹家的大門處布崗站著，防止有人衝進大院。對於外面那些漫罵的眾人，警察沒有去管。如果不是身為警察，他們都要罵上幾句。
很快，這件事情又上了頭條，大批的記者都圍了上來。
對於曹家的事，曹磊聽過了就忘記了，他不想去記原主的事。
這次一鬧，他擔心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說曹操曹操就到，越是擔心，事情越出。
這不，曹磊的手機響了。
「哥！我們到京城了。」曹格格急促地說。
曹磊就是擔心親生父母會來，果然他們來了。
「你們在哪？」楊瀾搶過電話問。
「火車站。我們坐動車來的。」
楊瀾馬上說：「你們在那等著，我們來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