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奠
睡夢中的常在,夢見自己和榮秀一起覺醒了六品超級武學天賦,然後一路摧枯拉朽的升級,到最後天元大陸沒有一合之敵,隨後武破虛空,遨遊在整個神域,甚至是三十三天,最後打敗了魔神成為了三十三天的救世主。
兄妹倆最後成為了時間長河也無法磨滅的頂級強者。
一陣清風吹過,吹落了常在眼皮上的樹葉,正午灼烈的陽光將榮常在從美夢中喚醒,微眯著眼睛看著泛綠的院子,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黃粱一夢罷了。
隨後又閉上眼睛發呆了一會兒就一個軲轆坐了起來,搓了搓自己已經被曬得泛紅的小胖臉,起步走向了水井那邊。
榮家的水井在後院,離做飯的廚房倒是有段頗長的走廊,也難怪榮秀天天生常在這個大懶蛋的氣。
卷起井底的水桶,取來一大瓢,挖起一瓢就噸噸噸地喝了下去,涼氣翻湧上來讓常在激靈靈地一哆嗦,打了個嗝算是對這個暑日最好的交代了。
一旁看了半天的榮秀這才不情願地出聲道:“飯好了。”然後抖著兩個馬尾辮顛顛地走了回去。
摸了摸已經小半飽的肚子,常在應道:“著了。”伸了個懶腰,這才有些快地走進了大堂,去吃飯的去了,他可是知道已經練髒的姐姐食量大的驚人,自己不跑的快點那真就沒飯吃了。
餐桌旁,姐弟倆狼吞虎咽起來,誰也沒搭理誰,隻不過榮秀偶爾給常在夾過來幾個瘦肉。
常在抬頭看著還在生氣的榮秀,似笑非笑。而榮秀看著常在那張欠抽的臉,隻顧著低頭吃飯,吃完重重地一摔碗,發出duang的一聲:“你洗碗!”
然後挺著一對馬尾辮走向了後院,常在知到她這是去打木人樁了,也沒再說什麽,隻顧低頭吃飯。
傍晚時分,手上纏著繃帶的榮秀走了進來,看著已經清理幹淨的飯桌,滿意的點了點頭,雀躍的馬尾辮也抖來抖去,活像大肚笑的彌勒佛一般。
然後走進內屋,取來了一個籃筐別在胳膊上,就準備出門。
“祭奠爹娘嗎?”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大堂門口的常在對著快到大門口的榮秀道。
馬尾辮也不跳了,榮秀沒說什麽,隻是擺了擺手,走了出去。常在也不在多說,走到裏屋也是挑起一個籃筐追上了榮秀的背影。
看著追上來的常在,榮秀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後是一陣欣慰,倒是把常在看的渾身不舒坦。
“我今年武學也是入了品的,這可不是我偷來的。”常在提了提自己的籃筐道。
“我知道。”榮秀點點頭。
兩人並肩走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
“常在,咱們今天傍晚去祭奠爹娘吧?娘親生前最是喜歡這一抹夕陽的晚輝。”榮秀對著常在道。
常在點點頭,隻是等到傍晚的時候,榮秀沒等到常在,眼看天都要黑了,榮秀急了,跑了出去,隻是還沒等她跑到城裏的商街,就看到被打的渾身是包的常在。
那一晚她才知道,常在,會偷別人東西。
……
兩個月後,一個乞丐樣狀的老婦人叩開了榮家的大門,開門的是榮秀。
那個下午,榮秀才知道,常在買東西的錢給了老婦人果腹,結果剩下的錢不夠買祭品而起的歪念頭。
手裏拿著老乞丐給她的錢,盡管上邊還粘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榮秀卻握的緊緊的。
……
“那你錢不夠可以和我說啊,不用你買東西啊!”榮秀一臉氣氛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常在。
常在卻不回答他。
……
月餘。
府衙押著一名蓬頭垢麵的家夥來到榮府。
“這賊人倒是頗能躲,竟是給他藏到了廟寺後邊的山溝溝裏,發現的時候差點沒被那幾隻狼給叼去。”衙役忿忿道。
那一日,榮秀知道了常在剩下的錢,是被人給擄了去,也在衙役先驚後笑的諺言語中知道了“麵子”這個東西。
那一晚,她又和常在吵了一架,隻不過,幾個月沒做的晚飯又悄悄地給常在加了一碗。
用常在經常對榮秀她說的一個詞來說常在,那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倆字,傲嬌。
……
半晌,兩人才到了父母的墳頭,倆人在沉默中拔掉了周圍的雜草,在有些破損的墓碑前整理出來一塊平地,把籃筐的東西拿了出來。
榮山蘭秀雲之墓,愛子榮秀榮雲峰。。
……
回去的路上倆人也沒怎麽說話,頭低著看著腳下的路,在越拉越長的夕陽裏,影子也漸漸交在了一起,就連一向跳脫的馬尾此刻也像是懂事的孩子般安靜的融在了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