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宗琳琳跑了
一場原本幸福的婚禮,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好在這次宗琳琳和喬熙然宴請的賓客不算太多,也沒有邀請記者,所以婚禮上的事情很快就被陸朝談壓了下去。
此時的榮靜寧的情緒依舊不太好,她一夜未眠,腦子裡反反覆復的想著宗琳琳的事情,眼中的淚水幹了又流,流了又干,若不是有陸朝談堅實的懷抱相伴,榮靜寧差點覺得這一夜自己有點熬不下去了。
等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榮靜寧就在房間里坐不住了,她微微動了動身體,仰頭看向陸朝談道:「朝談,你把琳琳帶到哪裡了,我想看看她。」女人的聲音喑啞,裹著一絲顫音。
「宗琳琳現在的情緒估計還沒穩定,我勸你最好不要這個時候去看她。」陸朝談回視榮靜寧的目光,裡面涌動著一絲心疼的情緒。
榮靜寧卻果斷地搖了搖頭:「朝談,我等不了。」
空氣里似乎有一些凝滯,陸朝談深深看了榮靜寧一眼,最終無奈地嘆息一聲,妥協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別墅酒店的106號房就是陸朝談讓人看住宗琳琳的地方,榮靜寧和陸朝談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天空已經大亮,海島的溫度逐漸升高,照得人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但此刻的榮靜寧卻依舊一絲溫暖都感覺不到,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涼透了,特別越靠近房間的大門,她越是覺得心裡透涼透涼。
陸朝談似是看出了榮靜寧的感受,抬手攬住了榮靜寧的肩膀,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像是在無聲的安慰。
榮靜寧僵硬的身影這才放鬆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著門口走去,但還不待榮靜寧抬手按下門鈴,大門就一下子被人從裡面打了開來,兩個黑衣男人迎面朝著榮靜寧的方向撞了過來。
榮靜寧嚇了一大跳,還好她反應快,飛速躲了開來,這才免於和黑衣男人撞個正著。
「怎麼回事?」身後,響起了陸朝談帶著責備和訓斥的聲音。
那兩個黑衣男人連忙收了腳步,帶著些慌亂地看向陸朝談:「陸總,是我們看守不力,剛才宗琳琳的父母來看她,和我們鬧得不可開交,沒想到宗琳琳就趁著這個機會跑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兩個黑衣男人的話讓陸朝談輕皺了一下眉頭,半晌之後,陸朝談訓斥道:「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
黑衣男人一驚,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找人了。
等兩人走後,榮靜寧也回過了神,立即道:「朝談,我也去找琳琳。」但剛動身子,就被陸朝談拉住了。
一聲嘆息聲從陸朝談的喉間溢出,陸朝談無奈道:「我安排的人會去找人,他們找人的水平不見得比你差,靜寧,我看你還是回房間好好睡上一會兒,宗琳琳既然選擇離開,自然是不想見到你,你倒不如等她冷靜冷靜,相信我,她肯定還會再來找你的。」
陸朝談的話音篤定,帶著讓人信服的魔力,榮靜寧看著陸朝談,最終也不糾結了,因為陸朝談說得沒錯,宗琳琳肯定還會來找她,因為她對她的恨意還在。
「我聽你的。」榮靜寧聲音沙啞地答了一聲,然後乖順地被陸朝談拉回了酒店的房間里。
但說是在房間里休息,榮靜寧卻依舊睡不著,陸朝談也不逼榮靜寧,坐在榮靜寧身邊無聲的陪伴著,到最後,榮靜寧還真的迷迷糊糊睡上了一會,等她一睜眼,天空已經大亮,她也實在是睡不著了,索性起了身去看喬熙然去了。
這一次陸朝談並未跟隨,只是等榮靜寧離開后,男人的眼眸突然深了深,他立即打了個電話給帶來的保鏢問道:「宗琳琳找到了嗎?」
「陸總,想不到宗琳琳這女的跑得這麼快,我們追到機場,她已經搭乘最早的航班回白澤市了。」
陸朝談的眼睛眯了眯:「嗯,那你讓白澤市的人去追蹤宗琳琳,這段時間務必要盯緊這個女人,還有……」陸朝談的語音頓了頓,「多安排點人暗中保護靜寧,我怕宗琳琳再出現時,會不留一絲情面地傷害靜寧。」
……
只是一夜未見喬熙然,榮靜寧覺得喬熙然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他原本光鮮亮麗的臉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眼底浮起一片黑色的眼袋,下巴的青渣也冒了出來,還有喬熙然一直在意的儀錶也一團糟,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亂糟糟的,身上還沾了些紅酒,在雪白的襯衫上染開詭異的紅暈。
總之喬熙然給人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看著這樣的喬熙然,榮靜寧忍不住心中一痛,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變重了一些,她走到喬熙然的身邊坐下,沉默著,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如何安慰。
倒是喬熙然先側頭看了榮靜寧一眼,嘴角艱難地拉出一個笑容:「靜寧,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脆弱。或許在婚禮上知道宗琳琳的真面目,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其實我也沒做好現在就結婚的準備,心裡一直焦慮不安,現在也算是一種解脫。那些人愛怎麼看我就讓他們看好了,我喬熙然什麼都不在乎。」
「熙然……」榮靜寧哽咽地叫了一聲喬熙然的名字,「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
喬熙然又笑了笑,沒說話,目光有些怔愣地看向某一處。
過了一會兒,榮靜寧覺得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一些,便再次開口道:「熙然,這件事你千萬不要怪琳琳,琳琳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她昨天在婚禮上說得話其實都是真的,當初我和琳琳去野營,她的確喝醉了酒,我當時看她的狀況不好,就想要去找醒酒藥給她吃的,本來很短的一段路程,可誰知道中途出了點事故,我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當時的琳琳什麼都沒說,我就以為她還是好好的……」說到這裡,榮靜寧眼中已經氤氳滿了霧氣,但她硬是咬著牙,沒有讓自己的淚水有機會落下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