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我想回璽園
道路兩旁是榮靜寧再熟悉不過的風景,雖然籠罩在了夜色之中,但是榮靜寧依舊看得清清楚楚。
有一瞬間,榮靜寧竟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特別是看到璽園熟悉的大門的時候,更是讓榮靜寧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了。這裡,是她和陸朝談曾經的家;這裡,是她和陸朝談確認戀愛關係的地方;這裡,也是她曾經想過要一直待到老的家。
但是事事總是容易產生變故,讓榮靜寧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這個曾經讓她感到安心的港灣,和陸朝談越走越遠,自此之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再回璽園。
陸朝談看到榮靜寧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如果不是榮靜寧醉了,估計他永遠都不會在這個堅強的女人身上看到如此的模樣,他突然心底一陣悸動,想要狠狠抱住榮靜寧,但是又怕讓榮靜寧感到不適,所以硬是把這種衝動給忍下了,而是拿出鑰匙,輕輕轉動門鎖,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自榮靜寧搬走之後,璽園一直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連榮靜寧在的時候隨手放在茶几上的東西都沒有人動過,陸朝談辭退了傭人,除了定時來打掃的保潔人員外,他沒有讓任何人進來過,這裡只能屬於自己和榮靜寧兩個人。
「靜寧,我們到璽園了。」陸朝談動情地說道。
榮靜寧沒有應答,她的目光在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裡停留,最終,榮靜寧走到了樓梯旁,慢慢地抬起腳,走上了樓,來到了她和陸朝談曾經的房間里。
房間也如樓下的客廳一樣,除了少了一些榮靜寧的東西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榮靜寧抬起手,輕輕在柔軟的被套上劃過。
「朝談,我有多久沒有回來過了?」榮靜寧輕聲問道。
陸朝談其實一直都在算著榮靜寧不在的時間,因為沒有榮靜寧的時間裡,他覺得每一天都過得煎熬,看不到光明,沉沉的全是黑暗的一片,不過陸朝談並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榮靜寧的每一個動作,看著榮靜寧的每一個表情。
榮靜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輕笑了一聲,她脫了自己的鞋子,躺到了房間里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床上似乎還留有陸朝談身上的味道,清冷的氣息又裹著淡淡的煙草香,這種氣息莫名的讓榮靜寧覺得安心,可能是真的有點疲乏了,榮靜寧微闔上眼眸,淺淺睡了過去。
全程,陸朝談都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臉上是壓抑著真實情緒的平淡表情,有很多次,陸朝談都有一種不顧一切抱住榮靜寧的衝動,但是最終他的理智都讓他剋制住了自己的行為,就像今天,他其實並不想主動去找榮靜寧,並不是因為想要拿喬什麼,只是單純的命令自己應該和榮靜寧保持距離,也許現在疏遠並不遲,於他們兩人而言都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還是因為江一航的那一個電話破了功。
江一航告訴他,榮靜寧在金煌的新開的分會所金鳳會所,並且智哥和張爺邀請她參加了張爺的生日宴。
天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陸朝談有多奔潰,連他自己都不想和這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同流合污,就更不想把榮靜寧也給拉下水了,而且榮靜寧曾經喬裝調查過智哥和張爺,這要讓他們知道榮靜寧就是當初的陳安雅,那不管榮靜寧是誰,即使她是管澤天的養女,那群兇殘的人都不會放過她,或者把她拉入和他們一樣的利益鏈上,就如當初的陸朝談。
想到這裡,陸朝談的臉色突然變得冷凝一片,腦子裡突然浮現出江一航的名字,智哥和張爺突然邀請靜寧絕對不可能是偶然,肯定是江一航在背後搞的鬼,只有他最清楚榮靜寧是他的軟肋,他曾經為榮靜寧做過什麼,這個男人分明是在報復他!
陸朝談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之前甘心被江一航威脅,全部都是因為榮靜寧的安危,但是如果江一航用榮靜寧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甚至拖榮靜寧下水,那他陸朝談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也一定以牙還牙,雙倍奉還他江一航今日對他的「好」!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暗沉,就如陸朝談此時的表情一樣,暗黑到了極點,不過在男人把視線轉移到躺在床上的榮靜寧的時候,陸朝談的臉色突然一點一點變得柔和起來,那些冰冷也逐漸消失殆盡,化成了一團溫柔。
陸朝談靜靜地看了榮靜寧好一會,然後抬起長腿,緩步走到了榮靜寧的面前,略微思索了一下,男人脫下了自己的鞋子,躺在了榮靜寧的身邊,然後伸出雙臂把女人緊緊地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陸朝談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抱著榮靜寧了,這種感覺讓陸朝談整個人都覺得很安心也很溫暖,也難得的,陸朝談讓自己徹底放鬆了下來,享受著此刻的安寧。
自從榮靜寧離開后,每一個晚上,他不是忙於萬賀的公事,就是在午夜夢回時驚醒,要不然就是徹夜睡不著,陸朝談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今日有靜寧作伴,陸朝談的眼皮逐漸變得越來越沉,然後漸漸地進入了夢鄉之中。
月光的餘暉靜靜地散在床上兩個相依偎的人身上,無比溫馨而美好。
第二天,榮靜寧醒來的時候天剛亮,她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宗琳琳家躺著,直到感覺到腰間的力量和溫度,榮靜寧才一個機靈睜大了眼睛,這才看見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璽園,而陸朝談正摟著自己沉沉的睡著。
陸朝談睡得很沉,男人濃而密的眼睫毛還時不時地微微顫抖著,嘴角輕輕勾起,掛著一絲淺淡的笑。
榮靜寧本來是想要推開陸朝談起來的,但是看著這樣像個孩子般熟睡的男人,她竟然一時狠不下心,而是下意識地抬起手指,輕輕的描繪著男人的臉龐。
「陸朝談。」榮靜寧在心裡默念著男人的名字,心底翻滾起複雜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