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探酒窖
「冷知信你可以慢點,陳科出去取燈。」
聽到宋元還算友好的聲音,冷知信客套著回話,「我沒事,試探著也能出去。只不過,今天讓你們掃興了。」
「別說話,停下來!聽!」宋元突然制止冷知信。他則把耳朵貼在樓梯旁的牆上傾聽,皮膚一接觸到牆,他才發覺身側整面牆都反潮的水珠。
而絕黑的空間里,有類似獸、禽的叫聲,聽上去怪異而陰森,轉而又是「嘭,嘭!」的悶響,那幾種分辨不明的聲音回蕩在密封黑暗中,氛圍陡然恐怖異常。
冷知信下意識放輕腳步上兩個台階,「宋警官,聽得出是什麼聲音嗎?」
「聽不出來!聲音在隔壁,那邊房間幹什麼的?」
冷知信沒回答宋元的問題,抬手想去扶牆,卻觸到滿手水珠,「這牆很濕!」他把扶牆的手湊到鼻尖去聞,沒聞出什麼門道。
宋元頭一直貼在牆上傾聽聲音,冷知信手扶著牆,放輕腳步又向上邁幾個台階。
沒徵兆的一道幽藍光束從頭頂射下來,冷知信沒來得及變化動作,就聽陳科大喊,「冷知信你幹嘛?」
宋元借著光亮,剛好看到牆上帶水珠的影子,冷知信的手臂正伸過自己的頭頂還沒落下,他神速轉頭去看,「你幹嘛,襲警?」
冷知信在兩個警察凌厲的注視下,緩緩放下自己的手,「你把手放上去,試試!」
宋元轉頭看著自己頭頂的牆面,那沒有水珠的大手印很是清晰,他不偏不倚把手按在冷知信的掌印上,手下是一跳一跳的輕微震動,「是什麼?」
冷知信搖搖頭,「我也猜不出來。這雖然是別墅區,但是兩棟連體樓,隔壁是別人家。」
陳科快步走下來,他手裡拿的不是普通照明燈,而是看痕迹專用的紫外線探照燈,燈光打在牆上,幾人才看到牆體有細小的裂痕,「這麼濕的牆!只怕改天這堵牆都被浸塌了吧?」
冷知信轉頭看著台階下暗黑的酒窖大廳,「我舅舅基本每隔三兩天都會來酒窖,我若沒猜錯他昨晚還來過,燈壞掉他不可能不找人修,或許電路就是因隔壁鄰居家的問題,從那裡受潮壞掉了!」
宋元手放在牆上良久,才拿下來,「我試不出來,不像是裝修。陳科要不你試試。」
陳科把手裡紫外探照燈照在宋元的手邊,手按在那試試,「猜不出,轉站去隔壁看看?」
宋元回頭瞥向冷知信,「打擾了!陳科,我們走!」
冷知信跟著宋元、陳科二人走出酒窖,本想再向外送送,他回身去關地下室角門時,發覺地板上自己踩過的腳印是鮮紅一片,他不禁詫異地看看自己鞋子。
「二位警官慢走,我就不送了!我要找人過來檢修電路。」冷知信看著宋元二人走出樓,才脫掉鞋子,只穿襪子走到窗邊,等院外兩警察的影子消失,他匆匆換上拖鞋,拿包紙巾去擦角門地面,目視這明顯是血跡。
冷知信心頭一緊,他再拿到鼻子邊聞,「果然有血腥味!」舅舅在搞什麼?
冷知信快步到樓上翻出自己的夜視鏡,必須再去細看看。
他才下樓梯,自己的電話響了,「冷總。」
冷知信皺眉猶豫一下,「穆律師你到了?」
「是的。十分鐘前到的,看有警察的車,就沒進去。你現方便嗎?」
冷知信思量著走出院子,「進來吧!」
穆律師一走進院,冷知信直接鎖上院門,「文件也先放那,陪我去地下室看看。」
說著,冷知信把拿在手裡的夜視鏡遞給穆律師,「等等,我再去找一個來。」
穆律師看著冷知信面上凝重的神色,「怎麼了,警察來司董家搜查?」
冷知信搖頭,「不是搜查,也是有目的來試水。我一直沒想出他們要找什麼,但有一點能肯定,今天他們在舅舅家看到情況必非他是他預期的,換句話說他們很意外。隔壁的鄰居家肯定有問題,他們去那了。」
冷知信帶穆律師再走進酒窖,在夜視鏡里看看他,「你身這堵牆,能看出什麼嗎?」
「這不是防水牆,但是即便水泥標號相當不錯,這也顯現出了被水浸泡受損的跡象。」
冷知信點點頭,「警察去查了,但願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冷知信快步走下台階,「看看地面,濕乎乎的是什麼?」
穆律師蹲下來,在夜視鏡里他眼睛瞪得老大,「不會是血吧!」他手指戳一點地面的鮮紅液體,「真是血!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冷知信在夜視鏡里看著近一百平米的酒窖,整整齊齊圓木桶、酒櫃、酒瓶、發酵機、木架等等與以前沒有任何差異。
「所有酒窖的擺放都是原樣,不知道這滿地面的血液從哪裡來的,只能找找看。酒窖的電路全都壞掉了,那些血液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不能找電工來修。」
站在黑暗中,冷知信和穆律師借夜視鏡看著對方,冷知信抬手指指暗黑的上空,「聽得到嗎?那是什麼東西的叫聲。」
此刻,他們看著此彼此,暗黑中只有對方的眼睛如幽靈一般閃著幽陰的綠光,加上那時而飄進耳朵的怪叫聲,冷知信深感周遭詭異。
「像是有脊椎動物的發聲!聽聲波,更像水生物,得是有一定規模大的水生物!」
冷知信詫異又欽佩地看著穆律師,「你怎麼能聽出來,確定嗎?」
「我曾經去看過自閉兒童的海豚音治療法,海豚的聲波具有特殊療效,與一般動物的不同,我只能說兩個聲波在某一個單點發音時,有點像。」
「應當不會是海豚,鄰居總不至於把海豚養在家裡。
穆律師指著手邊一根細管子問,「這是什麼?」
冷知信蹲下看看,「這應當是舅舅平時濾酒用的導管,掉在地上弄髒了。」說著,他伸手想撿起來,卻一下沒拉動,「似乎很長!」
穆律師延著冷知信拉起的管子看,「老天,我若是沒看錯,這管子里流的可不是酒,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