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尷尬相遇
冷知信神情凝重,只皺眉專註開車對秦暖的話置若罔聞,電話響了,冷知信接聽語氣淡淡,「喂,怎麼樣?」
他安靜聽一會兒,眉頭擰成死結,「繼續找,不可以報警!」
聽到「報警」二字,秦暖的神經立刻繃緊了,可以驚動警察的事,才讓他一天如此反常!那我現在還真不著急回家了。
冷知信收線看看若有所思的秦暖,「陪我吃碗面,一天沒吃飯,現在餓了。」
秦暖看著窗外流動的街景,得怎樣才能探出他的話呢,「去哪吃?」
冷知信晃晃頭,「沒想好,轉轉再說,你有建議?」
「我說的地方都是小店、路邊攤,你這種身份怎麼能去呢?」
「無所謂,說地址吧。」
秦暖思量著,「我們大學門口有小吃街,那的東西好吃又不貴。」
「津河醫科大,可以。」
冷知信的車子轉到醫大校門口,秦暖率先下車,「冷總走走看。」
「小暖!」不經意間,身後傳來熟悉的喊聲。
秦暖登時手心滲出冷汗開,在校門口遇到認識人,可千萬別說漏了什麼與身份有關的信息!
秦暖緩緩轉頭去看,師娘推著坐輪椅的趙教授正朝他們走來,「趙教授,您出院了?」
趙教授的輪椅推到秦暖二人面前,「骨折而已,主要是修養恢復。這位是?」
冷知信沒等秦暖回話,主動上前伸手與趙教授禮儀一握,「趙教授您好,冷知信,我是……」
「他是我老闆!趙教授我們還有事,先走了!」秦暖急忙拉上冷知信衣袖轉身就走。
「小暖,你工作的事兒老張和我說了,放棄所學專業很可惜,你是個很有天分的法……」
「趙教授,我已經打定主意了,老闆對我非常好,我覺得現在工作挺好的!我們先走了!」
秦暖拉著冷心信快步往前走,冷知信還不忘迴轉身與表情詫異的趙教授點頭示意,「您好好養傷!」
秦暖用蠻力拉著冷知信,「冷總,我忽然不舒服,咱回去吧,我不想在這吃飯了!」
冷知信側目瞧著面有緊張之色的秦暖,「你表情不對!對待自己受傷的老師,這態度更不對!你到底怎麼回事,陰晴不定的?」
秦暖放下拉著冷知信的手,「我大姨媽來了,心裡煩行了吧!」
冷知信瞧著秦暖難解的表情,「這更不是你該有的表現!」
秦暖轉頭看著人來人往的校門口,那麼多沒離校的同學,全系人都知道自己畢業檔案派遣單,接收單位填的是市公安局,今天真是來錯了!
冷知信見秦暖站那左顧右盼不回話,原本剛壓下去的壞情緒一股腦兒跳出來
「是覺得跟我走在一起很不自在吧?怎麼,覺得自己像傍大款做小.三兒被老師同學識破了?」
秦暖甩手吐口氣,「冷總,您能別瞎聯想嗎,走吧!」
秦暖悶頭剛走幾步,就聽身側的冷知信說,「宋警官,真巧!沒想到這醫大門口都能遇上。」
秦暖抬頭無奈地看向宋元,「元哥!」
警服筆挺、面色難看的宋元睨著看上去極為不安的秦暖,語氣清冷且不容置疑,「小暖,你們怎麼在這?」
冷知信長臂往秦暖肩上一搭,直接把她攬進自己懷裡,「陪秦暖來校門口吃個飯,這沒觸犯什麼法律吧,宋副隊長?」
眼瞧著冷知信隨意的動作,再聽他不羈挑釁的話,宋元更覺氣惱,「我沒問冷總,秦暖你說!你怎麼會和他來學校?」
秦暖心中急急想著兩全的應對之詞,「我們就是來吃飯的。」
冷知信搭在秦暖肩膀上的手暗使力把秦暖往自己懷裡帶一下,「不好意思宋副隊長,小暖生理周期身體不舒服,我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秦暖靠站在冷知信懷裡,面對臉色鐵青、濃眉皺緊、雙目炯炯的宋元更覺尷尬,「我們先走了!」
冷知信摟著秦暖從宋元身側走過,大步流星往自己車邊走,心情也陰沉下來,他紳士地把秦暖送上車,重摔上車門,坐回車裡從倒車鏡掃視停在街對面裝著警燈的豐田吉普,啟動車子。
冷知信開車一路默不作聲,直至把車停在20公里之外的津河大橋旁,才沉冷開口,「你和宋元很熟是吧?別試圖說謊,你們稱呼很親切,他還曾送你回家!」
秦暖放在身前的雙手下意識交疊握緊,「不算太熟,就是我爺爺失蹤,他幫我找過。」
「那才沒幾天的事,一個忙得要死的刑警難得記著你,還親自來我的老年公寓接你,送你回家!你覺得一句『不算太熟』能搪塞過去嗎?」
秦暖轉頭看著冷知信,明明把他由內到外透出濃厚的不悅都看在眼裡,還不示弱,「冷總,您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只是你的員工,我和什麼人來往、交什麼朋友,那是我的事,與您無關。」
「交什麼朋友?秦暖,你索性真接說他在追你,想做你男朋友會更令我信服!」
秦暖大眼睛眨幾下,這樣說至少他對宋元的身份有幾分忌憚,不會對自己亂來,但日後想取得他的信任只怕就不容易了。
冷知信在秦暖無害的注視下,莫名感到心虛,誠如她所說確實管得有點多,說白了就是在懷疑宋元對秦暖那點像自己一樣的小心思,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只有同樣關注這個女人的男人才懂。
「不是你想的那樣!」秦暖不卑不亢說一句。
冷知信用力拍下方向盤,車喇叭聲滴滴響起,似是叫囂著主人的煩躁,一眼就能看穿秦暖在敷衍,卻還真想聽到這樣的答案。
二人沉默對視幾秒,秦暖還是敗下陣來,她轉頭看向車外,冷知信陰沉凌厲的目光中只剩下一個看上去乖巧的側臉。
靜默中,冷知信的電話響得很突兀,他接聽的速度相當快,「怎麼樣,有消息嗎?」
秦暖面容恬淡看著車外,耳朵卻已經自動豎起去聽冷知信電話里的信息。
「什麼男人?」冷知信沉聲發問,在津河她除了我,還認識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