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參加誰的葬禮嗎?
「嗯。」溫暖重重的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好緣分,還得靠等。」
林雪芮看著手裡的衣服,皺眉搖搖頭,然後很失望的又掛回到衣架上,「這男人的就像是衣服,分三六九等,什麼價位的都有。雖然說,價高的不一定適合自己,但是價低的一定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萬里挑一何其容易啊。不過,你就命好了,嫁給薛總,每天在家裡躺著睡大覺也不用擔心明天沒錢花,並且十指不沾陽春水,你這樣的嫁人才叫嫁人。」
「唉,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溫暖不由得感嘆一聲。
她哪裡命好了?嫁給薛楚之後,她確實每天都在家裡養尊處優,過著豬一樣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優渥生活。
可是,作為一個有志的年輕人,她其實很想出去上班,在自己普通的崗位上發揮餘熱好嗎?
可是薛楚實在是太霸道了好嗎?她說要去上班,他直接扔給她一句,就你賺的那兩毛錢還不夠薛家一天開銷的呢。再說了,薛家的少奶奶出去上班,豈不是會被外人笑我沒能力,以為我養不起你?
好吧……最終溫暖在薛楚以每月照她之前的雙倍工資付給她為條件終於讓她安生的每天在家裡裝少奶奶。
「什麼意思?」林雪芮不解的問道。
溫暖頓時愣了愣,復又連忙搖頭,笑著道,「沒,沒什麼。」
林雪芮拿著一件禮服走到溫暖面前,「喏,我覺得這套比較適合你。」
溫暖低頭看了看,大紅色的,還是大V低胸款,哪裡適合她了?
溫暖抽著眼角,「會不會太那個了點?」
「那個?有嗎?」林雪芮不以為然,「很性感啊有木有?」
「有。只是,這好像不是我的款耶。」
「好吧,你自己慢慢挑,我看我自己的。」
下午的時候,溫暖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出現在薛楚面前,其實還蠻漂亮的,襯得她高貴神秘,宛如黑天鵝一般。
結果,卻被薛楚說成是,「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參加誰的葬禮嗎?」
葬禮?!
溫暖長吸一口氣,差點沒直接厥過去。
「我可是為了呆會兒就會精心挑選的耶。你就不能給個中肯點的評價嗎?」
薛楚盡量平心靜氣,然後給了她一個特別中肯的評價,「敗家媳婦!」
溫暖此時又聽錯了重點。
明明他的重點是在敗家二字。
而她卻把重點放在了媳婦兩個字上。
她竟然有些暗喜。
媳婦,媳婦……好像是個不錯的稱謂。
她似乎又忘了她要儘早和薛楚一刀兩斷這碼事兒了。他的一句無心之言,她又聽出了些情意。
一汪心湖,就像是被他投進了一塊石子一般,泛起了漣漪。
上流階層的酒會,到處都充斥著奢靡的味道。
溫暖走在薛楚的身邊,盡量保持優雅端然。
可是,當她的眼睛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各式美食之後,她就不能淡定了。
這頭兒薛楚還在和別人聊天,她便消失的沒影了。等薛楚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正在角落裡和一塊肥美的牛排做鬥爭。
薛楚暗自咬咬牙,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抬頭,臉上還糊著牛排醬,「唔……幹嘛?」她無辜的看著薛楚,言語含糊的問道。
薛楚當下十分煩躁,抬手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又咬牙切齒的對她說,「這才幾點啊,你就吃這些?」
「我餓!」溫暖十分委屈。
就為了挑選一件合適的禮服來陪他參加酒會,她連中午飯都沒吃好嗎?這會吃口牛排怎麼了?
「別吃了,陪我去見見那些人。」他只得是一些其他公司的老總。
「不要。」溫暖直接拒絕,刀叉繼續和牛排較勁。
「起來。」
「我說了不要。」
「你……」薛楚惱極了,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來這兒跟他唱反調的,「你非要讓我難堪是不是?」
溫暖一聽這話頓時鬧了,怎麼叫她誠心讓他難堪了?
她啪的一下子將手中的刀叉拍在桌子上,引得附近的人聞聲向他們看過來。
薛楚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四周,那些人又都識趣的不敢盯著看。
「你不要太過分。」薛楚咬牙對她說道。
溫暖更是咬牙切齒,但是畢竟人多,她也不好當場就對薛楚發飆,於是氣呼呼的站起來,然後咧著嘴巴對薛楚皮笑肉不笑,「這下你滿意了?」
薛楚狠狠的抓起桌上的帕子,重重的糊在溫暖的臉上,「先把你的臉擦乾淨再說。」
他環抱著雙臂,十分不耐煩的等著溫暖把臉擦乾淨,溫暖則氣呼呼把自己的臉當成了出氣筒,拿著帕子使勁兒的往自個臉上招呼。
「楚。原來你也在這兒?」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溫柔似水。
溫暖和薛楚一同朝那人看去。
「子琪?」薛楚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的芒,隨即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關子琪徑直走到薛楚面前,完全把溫暖當空氣,然後一把抱住了薛楚的胳膊。
薛楚立時將她的手推開。
「別鬧,那麼多人都看著呢。」薛楚說道。
關子琪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她扭頭看向溫暖,溫暖則一臉無辜。
溫暖其實心裡也不大好受,薛楚這人有時候太絕情,就連關子琪他都這樣對待,那她呢?豈不是日後的下場會比關子琪都要慘?
詩經上有一首詩歌叫氓,裡面有一句,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男人沉浸一段戀情之中,但是卻可以自拔脫身,但是女人則不能。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們是沒有心的。溫暖心裡想到。
突然,薛楚抓住了她的手腕,並且拉著她向別處走去。
關子琪被他晾在了身後,她臉色慘白,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而她,卻將這股難堪的羞憤歸咎在了溫暖身上。
言/情皇后,情商也不過如此。
不過此刻,關子琪突然明白了薛楚的心意。
他之所以最近都冷落她,那無非因為他如今更看重溫暖。
她蒼白著臉站在遠處心裡在一瞬間想了很多,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驀地又鬆開了,嘴角揚起一抹了冷笑來。
她眼底猩紅,充斥著無邊的妒意與恨意,「溫……暖……」
女人一旦發起狠來,連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關子琪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得陰狠毒辣起來。
從來,她想要什麼都可以輕鬆擁有,她也不必多麼的用盡心機,多麼的不擇手段,凡事只要她輕輕地勾一勾手指頭,都能輕鬆搞定。
她從沒失敗過,不過,如今卻因為溫暖而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如果,此時溫暖是一個比她各方面都要優秀的女人,她或許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生氣,或許,她還會大大方方的退出,並且還會說些「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相伴」之類的話。
可偏偏,長了眼睛的人都會覺得溫暖和關子琪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這讓關子琪如何甘心將薛楚就這麼拱手想讓?
溫暖陪著薛楚見了一個有一個曾經出現在財經雜誌上的成功人士,可她始終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怎麼,讓你陪我和這些人說說話,委屈你了?」薛楚小聲問溫暖。
溫暖依舊皮笑肉不笑,「怎麼會?我好歹也是個有志青年,和這些大人物能說上話,我倍感榮幸。只是,很抱歉的是,我現在肚子痛,想要上廁所。」
哼。薛楚不由得冷哼一聲。
她分明就是想藉機開溜。
「懶驢上磨屎尿多。去吧。」
不管他說什麼,反正溫暖是從酒會上溜了出來。
「咳……裡面的香水味簡直能熏死一隻恐龍了。呼……」
她呼了一口氣,甩起胳膊打斷去花園裡轉轉。突然聽到背後幽幽一聲,「你要去哪兒?」
溫暖的身形頓時僵硬住,抽著嘴角回頭,看到薛楚正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陰沉著一張臉,目光陰鷙的盯著她。
她乾笑兩聲,「你……不是在裡面嗎?」
他朝她走過去,然後抓住她的手腕后就不肯撒手,「這裡這麼大,你別亂跑,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哇哦,這話乍一聽覺得他好關心她,好偉岸,好高大,好man哦……
其實呢,他只是想把她隨時禁錮在他的身邊罷了。
溫暖翻了個白眼,不情願的由著他拽著她向前走。
不過,重新回到酒會上之後,薛楚沒再強迫溫暖跟著他去和那些她明明不認識卻又要裝作很熟絡的人假笑聊天。
她只管吃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而他則時不時的目光穿過人群尋找她所在的位置。
「薛總還真是很關心自己的太太呢。」有人這樣評價道。
薛楚笑了笑,「沒辦法,誰讓她是我老婆呢。」
他這話似乎說的有些無奈,可是言語將卻讓人聽出了寵溺之意。
「薛總果真是個好男人,薛太太好福氣啊。」
然而這時候,溫暖火辣辣的目光穿過衣香鬢影的賓客們,落在薛楚的身上,化作一把利刃,恨不得將他的身上插出幾個洞來。
「哼,該死的臭男人,準定是在跟別人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