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爆發則已,爆發嚇死你
薛楚平靜的看著她煩躁的表情,然後語氣平靜的說,「幫我脫/衣服。」
什麼?
溫暖不可思議的瞪著薛楚。
這個男人是欺負她欺負的上癮了吧?
讓她準備洗澡水也就算了了,這會兒還讓她幫忙脫/衣服?想搞事情啊?不過也對,薛楚這個臭男人想搞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丫的。
溫暖覺得凡事都可以忍,但是這種觸及底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做的。
她懊惱又生氣,已經不能在對他笑臉相迎了,遂怒道,「你自己沒有手嗎?你是殘疾人嗎?生活不能自理嗎?」
她一連三個問題,把薛楚都給問樂了。
他只淡淡的說了句,「脫,還是不脫?」
真搞笑,他讓她脫她就脫啊?
話外音:又不是脫自己的,幹啥不脫?脫/光他,脫/光他,脫/光他……
可是溫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她環抱起雙臂,將頭扭到一邊去,「薛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我們每天談的還少嗎?」
她被氣到無語。
扭頭恨恨的瞪著他。
他像是一隻魔鬼一般扯唇淡笑,「怎麼?終於無話可說了嗎?過來,幫我脫/衣服。」
他真的是只不折不扣的大魔鬼,不對,是大魔王。霸道,難纏,又可恨。
溫暖特別不情願,特別生氣的走到薛楚的面前。
薛楚張開雙臂,悠閑的等著她為自己效勞。
溫暖接下來卻沒什麼動作了,而是仰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我,們,離,婚,吧!」
他登時心下一緊。
他眸色變得暗黑起來,瞳孔微縮,臉色也漸漸變得陰沉,盯著她,似是有些不可思議,又十分的不悅。
「我說,薛先生,薛大總裁,我們離婚吧。」她再次大聲的說道。
他咬牙切齒,「你可想好了,我們現在結婚還不到一個月,現在離婚,你可是一個子都拿不到。」
溫暖扯唇無所謂的笑笑,「不用你提醒,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原本以為,我們可以相安無事,互不相干的過完這一年的所謂的婚姻生活。可是,我們結婚才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一些你我都不能掌控的意外,不是嗎?不對,是我不能掌控的意外。所以,我不想再每天看見你,對我頤指氣使,霸道的凌辱。」
他將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她所謂的不能掌控的意外,是指他對她做的那些事……他突然感到心中像是被碎玻璃劃過一般,是酸酸的痛,只是他分不清,這痛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不舍她離開。
「你說什麼?頤指氣使?霸道凌辱?呵……」他冷笑一聲,眼眸赤紅,然後大聲質問道,「當初,難道不是你為了錢而主動找我說要協議結婚的嗎?」
「為了錢?你說我是為了錢?」溫暖指著自己的鼻子,仰頭憤憤的瞪著薛楚。
「難道不是嗎?難不成你早就喜歡上我了?」
她從他的眼中讀到了嚴重的鄙夷。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我不是因為錢才嫁給你,更不是因為喜歡你。混蛋!」她大聲吼回去,眼圈通紅。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霉透頂,段一凡當初那話說的沒錯,他簡直就是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被卷進這場狗血的婚姻裡頭,還失了身。
現在抽身離開,雖然是樁賠本的買賣,但總比以後賠的更多了才強吧?
她眼圈通紅,有些哽咽。
可他像是聽到了一句非常搞笑的笑話一般冷冷的笑了起來。
「溫暖,你真虛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嗎?你故意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多加錢罷了。好,你想要多少,儘管開口,我薛楚……」他俯下頭,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有的是錢。」
溫暖生生地按捺著胸臆間的憤怒,隱忍著眼中的淚水。
他實在是可惡至極。
他可曾知道舒姨當初單獨找過她,而且已經對她泄露了殺機?她也恨自己當初貪生怕死,又盲目的相信了他這個偽君子,所以才想出一個和他協議結婚的狗血方案,如今簡直是把自己給害慘了。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薛楚憤恨的瞪著她,突然執起她的雙手,生生地按在自己的胸前,「既然無話可說,那麼,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脫!」
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襯衣的衣料傳進她的掌心裡,順著手心的紋路迅速的蔓延進她的四肢百骸。
她極力的奪著自己的手,他卻極力反對。
此時,兩人爭執的點其實已經不在於她要不要幫她他脫/衣服,而是兩顆心在較勁。
一個想走,一個想留。
「薛楚,你這個惡魔,快放開我!」她突然嘶吼一聲,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正好砸在他的手背上。
滾燙的淚珠迅速被沿著皮/膚的紋路滲進去。
他陡然一怔,隨即連忙放開他的雙手,如夢初醒一般,悔恨的看著一臉痛苦和絕望的她。
他這是怎麼了?
瘋了嗎?
為什麼要強迫她做這些?
溫暖如獲大赦一般連忙跑出浴室,他愣在原地,茫然無措,又有些頹然。
溫暖跑出薛楚的房間,跑下樓,迅速的經過客廳,跑出了別墅。
薛璐璇看到她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開口想要叫住她,她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一直跑,一直跑……
薛楚很快追下樓,薛璐璇急急忙忙的跟他說,「大嫂她剛才一個人跑出去了,我叫她,她卻好像沒聽到似的。」
薛楚的眼睛看著外面,目光被拉的很遠很遠,思緒又有些亂糟糟的。
想要出去追,可是該死的自尊心卻又讓他戛然止步,他說,「讓她冷靜冷靜吧,過會兒她會回來的。」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一臉著急和疑惑的薛璐璇,轉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暖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動才不得不不停下來。
她腳下是環山公路,寬闊而又寂寥,少有車輛經過,而且她現在離薛家別墅很遠,離市中心更遠,此時無論是回家還是去段一凡那裡,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她扶著酸軟的膝蓋,艱難的走到馬路邊上,在一張長木椅上坐下來,暗嘆一聲,然後默默的發獃。
大晚上的,頭頂是昏黃的路燈光,周圍是參差斑駁的樹影,光怪陸離,十分恐怖。小風一吹,陰寒陣陣。
溫暖不禁抱起了胳膊,開始默默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居然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出來。
雖然這一片治安很好,不會有壞人,但是保不齊會有鬼啊……溫暖抱著自己,戰戰兢兢的看著周圍的景象。
好害怕,嗚嗚……
她在心裡一陣哀嚎,想要打個電話向段一凡求救。可是卻發現自己出門的時候別說是手機了,就連腳上都是一雙拖鞋,而且還在剛才自由奔跑的時候跑丟了一隻。
「我還能再慘點嗎?嗚嗚……」溫暖將臉埋在雙膝之間嗚咽的哭起來,她哭自己笨,哭自己倒霉,居然會遇到薛楚那個大惡魔。
「嗶嗶!」突然一陣汽車鳴笛聲響起。
她抬起頭,眼前是一片刺目的亮光,於是本能的將手擋在眼前,待她漸漸適應之後,她才拿開手,卻發現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
她滿臉淚痕,睜著一雙濕潤的眼睛,視線模糊的想要辨認對方長得是什麼樣子。
「溫暖?」磁性的男音自頭頂響起。這聲音聽起來著實熟悉。
她眯著眼睛,看了良久,「牧宇森?」
他深深的皺著眉頭,一雙綠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現在很落魄,一隻腳上穿著拖鞋,另一隻腳是光著的,而且腳底上還有血跡已經結痂了。
「怎麼會事?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情緒有些激動,蹲下身,查看她受傷的腳,臉上竟然寫著心疼。
「我……」溫暖囁嚅著嘴唇,一想到薛楚,她就又哽咽起來。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他起身,並將她打橫抱起來。
這時候,溫暖沒有拒絕,而是主動環上了他的脖子,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於她來說,這時候,無論是誰出現在她面前,並對她伸出援助之手,那都是她的英雄。
當牧宇森抱著她迎著明亮的車燈光走向車的時候,她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句電影台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她當時對牧宇森,除了感激,還有感動。
牧宇森將她抱進車裡,自己也很快繞到駕駛座那邊打開門坐上去。
「謝謝你!」溫暖張著一雙淚眼,對他說道。
他扭頭看著她,表情說不出是心疼抑或是什麼,有些深沉,有些迷人。他什麼都沒說,伸出手臂觸向溫暖的肩膀。
溫暖一怔,渾身變得僵硬起來。
他的動作一頓,「別怕!」然後拉起安全帶幫她扣好,「你先睡會兒,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溫暖聽話的點點頭,她實在是太疲憊了,緊張的精神和疲憊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下來,她閉著眼,緩緩入睡。
她不知道,此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停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車上的人,一直冷冷的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