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是我的身材不行,還是你的腎不行
有什麼比你深愛的男人在推拒了你所給的溫柔后,扭頭就義無反顧的對別的女人溫柔更讓人心碎的呢?
關子琪有些失魂落魄的愣在當場,手裡無力的抓著一條毛巾,眼底氤氳了一片水霧。
牧宇森正小心細緻的為溫暖擦頭髮,搞得溫暖渾身不自在。
別說此時周圍有那麼多人看著呢,就是只單獨他們兩個人,她也不想多和牧宇森有所瓜葛,過往的經歷告訴她,美麗東西都是有毒的,長得帥的男人都是會勾魂索命的。而牧宇森絕對會給自己帶來很多危險。
她微微抗拒著牧宇森,突然聽到關子琪說,「薛楚,你怎麼來了?」
溫暖隨即心下一沉,扭頭,看到薛楚正面色發青的向他們這邊走過來,這讓她居然有種被丈夫當場捉/奸的錯覺。
他身邊還跟著林雪芮和老沙。林雪芮在薛楚身後對溫暖擠眉弄眼的,似乎是在有意向她提醒什麼?
溫暖半張著嘴巴,微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林雪芮。
林雪芮是提醒她,現在薛楚心情很不好,讓她儘快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然而溫暖始終愣愣的,直到薛楚走到了她面前。
薛楚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卻轉而對牧宇森說,「宇森哥,你沒事吧?」
話是關切的話,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牧宇森微笑著搖頭,繼續給溫暖擦頭髮。
薛楚雖然沒有阻止,可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不動聲色地捏起了拳頭,眼底黝黑森然,看啥都來氣。
林雪芮不動聲色地挪到溫暖身邊,小聲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溫暖一張嘴,還沒說出話來呢,便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林雪芮本能的向後跳了一步,以免沾上口水。
溫暖好不容易停住了,揉揉鼻子,抬起頭,卻對上薛楚那雙冰冷的夾帶著慍怒的眼睛。
吼~這個臭男人,要不是她給她這麼一個狗屁地址,又不接她的電話,她會意外落入游泳池差點淹死嗎?現在他又是在用什麼死眼神看她?
你瞪我,我也瞪你!
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溫暖不甘示弱,勢必要將薛楚瞪她的都還回去。
倆人表面平靜,實則暗地裡已然劍拔弩張,乒乒乓乓的好不熱鬧。
這時候,關子琪突然說,「大家還是都別在這裡站著了,我看暖暖都已經著了涼,趕緊回酒店房間吧。」
林雪芮忙得插話,「關小姐說的對,大家都別在這兒站著了,趕緊先回房間。」
一行人護送著溫暖和牧宇森浩浩蕩蕩的回了酒店房間,而溫暖這也才發現,這個酒店去,其實她在之前經過過。
她為自己的愚蠢再一次感到森森的悲哀。
溫暖和牧宇森都各自進了房間,洗熱水澡。
溫暖的衣服早就全都濕透只,此時她所有的衣服,包括小褲褲在內全都被拿去烘乾了。所以當她洗好之後,只能暫且圍上浴巾遮羞。
她從浴室里出來,抬頭冷不丁的看到沙發上坐著個人,本能的大喊了一聲,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薛楚。
他此時坐在沙發里,雙腿交疊,優雅而又貴氣,一身昂貴西裝,一副冷漠又傲慢的表情,渾身上下都在向別人宣誓著三個字,「優越感」。
「你怎麼能隨便進入我的房間?」溫暖不悅地道。
薛楚眼眸黝黑的盯著她,薄唇緊抿,單手撐頭,三分霸氣七分慵懶,宛如早朝之後的王者,雖然沒有面對群臣的威嚴肅穆,卻依舊讓人看一眼就望而生寒。
不過,溫暖早已習慣了他隨時隨地都對她擺出這樣一張殭屍臉了。
「你知不知道,不禁別人允許就進入他人房間,是很沒禮貌的?你小學老師難道沒教你嗎,進門之前起碼要先敲敲門,等到對方同意了才能進來?話說,你的學歷不會連小本都沒有畢業吧?」
溫暖見薛楚不說話,便噼里啪啦的說了他一大堆,她這實在是又想秋後的螞蚱,能蹦躂就使勁兒蹦躂的架勢。
人生苦短,保不齊下一秒薛楚就從沙發上跳起來然後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把她捏死,她必須趁還有命在的時候,快樂的裝X。
溫暖雖然逞了口舌之快,但是極怕薛楚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撲過來報復她。
於是,她十分聰明的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並且她還瞄準了桌上的龍鳳燭台,看上去十分有分量。她心想,如果薛楚接下來敢對她做些不正當的舉動,她就會抱起這根燭台做正當防衛。
話說,她就是容易脫線,容易想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薛楚來她的房間才不是來找茬的,而是打算就在這個房間約見主持人。理由就這麼簡單,卻被溫暖想的很惡毒。
薛楚保持著單手撐頭的姿勢,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悠悠的對溫暖說了句,「你安靜一會兒,我有點累了!」
他說完之後就合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要小憩一陣。
溫暖微微一怔,心下還有點酸澀的感覺,隨即她為自己居然在同情關心這個臭男人感到懊惱。
也沒好意思再多說些什麼,便知安安靜靜的在椅子里坐著,但是眼睛依舊直勾勾的戒備的盯著薛楚。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房間里是大片的安謐,以及彼此細微的呼吸聲。
驀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溫暖連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來是林雪芮。
「雪芮?怎麼是你?」溫暖疑惑的看著林雪芮。
此時,林雪芮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大盒子,笑著對溫暖說,「喏,我們薛總吩咐我去給你買的。」
「什麼啊?」溫暖臉上疑惑的神情更重了。
「衣服啊。」林雪芮說道,「你剛才不是落水之後把一副都弄濕了嘛。薛總說,婚禮主持人馬上就到了,恐怕到時候濕衣服還沒能被烘乾,所以讓我去幫你買了一套新的。」
溫暖聽著愣愣的點點頭,「哦!」
「怎麼了?」
溫暖又愣愣的搖頭,「沒……沒什麼。你進來坐吧!」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你趕緊進去把衣服換上吧,我就先走了。」
「哦。那謝謝你啊雪芮,呃……晚上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吃烤肉,怎麼樣?」
林雪芮笑笑,「嗯,好,我儘快忙完手頭的事兒,晚上咱們就一起去老兵燒烤,怎麼樣?」
溫暖幸福的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OK,拜!」
溫暖合上門,轉身卻冷不丁的看到薛楚已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她被嚇得一時腿軟,整個人都靠在了門上,捂著胸口,一臉驚恐的瞪著他。
「你幹嘛?眼睛瞪辣么大想嚇死寶寶啊?」
薛楚長吸一口氣,一臉的不悅,道,「我不是跟你說叫你安靜一點的嗎?」
溫暖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也忒特么的矯情了吧,她不就是站在門口故意和林雪芮多說了幾句話嘛,她不就是故意沒關門嘛,她不就是故意說的很大聲嘛,他至於這麼小氣吧啦的指責她嗎?
溫暖心虛的咳了兩聲,卻又特別不要臉的一本正經的說,「我天生嗓門大,剛才我已經極力壓低我的聲音了。」
薛楚忍住翻白眼的動作,斜視四十五度角看房頂,暗自咬牙,打算暫且不跟她計較。
不過,這個女人卻越發的張狂了。
她打開衣服盒子,一臉驚喜的道,「哇塞,很不錯哦,尺碼是我的尺碼,也是我喜歡的style,嘖嘖嘖……這是什麼?內衣?罩杯小了一碼,我可是D杯呢,你這給我買的才B,行啊,我就勉為其難的湊合穿一會兒吧。」
她實在大言不慚,將衣服擋在身前比量一陣,然後又特厚顏無恥的對薛楚說,「聽說是你掏的腰包,不過,我是不會感激你的,因為,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接我電話,我怎麼可能會失足落水呢,這件衣服我就當是你在向我道歉。」
薛楚緊抿著薄唇,咬著牙,繼續斜視四十五度。
女人一般都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溫暖見薛楚一直不反駁,就權當是他心虛,於是又接著說,「不過,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那是另外一回事。好了,我現在要去換衣服,不許偷看哦。」
這傢伙,還真是蹬鼻子上臉啊,薛楚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冷刺刺的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不咸不淡,不慍不火的說了句,「就你那身材,當初我一眼就看完了。」他還格外強調「一眼」。
咔嚓。
溫暖瞬間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腳要害似的,小心臟那叫一個抽搐。
昔日的屈辱宛如山呼海嘯一般向她席捲而來……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他居然敢拿她的身材嘲笑她兩次。
她暗自咬咬牙,抓著衣服的手指漸漸的收緊,渾身都禁不住顫抖,她驀地扭頭,目光森森的盯著薛楚,作死的道,「是我身材不夠好,還是你的腎不夠好,這恐怕還有點商榷吧?」
什麼?
這個女人居然……
薛楚不可思議的瞪著溫暖,小臉一陣紅,一陣黑。
這個女人居然敢質疑他的能力?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什麼比自己那方面的身體素質被質疑了更讓人感到憤怒的嗎?
薛楚用殺人的口氣對溫暖說,「有種你再說一遍。」
溫暖被他這麼一震懾,瘦弱的小身板不禁抖了三抖,可是,她暗暗告訴自己,貧賤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於是,她挺了挺腰板,再次作死的到,「是,你,的,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