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不僅踩到胸口上,還碾了碾
突然一道魅惑的男音在段一凡的耳畔響起,「我剛才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
段一凡聞言,如遭一記驚天雷劈。
這聲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聽的出來,顧之南。
那個臭男人,居然還敢……
她眼眸幽暗,咬牙切齒,猛地一回頭,對上一張滿臉著狐狸般虛偽假笑的俊臉,那張臉美的顛倒眾生,美的讓她恨不得朝他的臉……潑一桶硫酸。
「顧之南?!」段一凡死死地盯著顧之南那張狡黠奸詐的俊臉,一字一頓,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
顧之南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嘴角抽笑,「寶貝兒,我們好久不見哈!」
段一凡雙眼噴火,就跟個女魔頭似的,憤怒的咆哮一聲,「寶你個大頭鬼啊。」並且還將一記天馬流星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揮了出去,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顧之南那漂亮的能眨出花來的桃花眼上。
「啊!」
突然的一聲怪叫,成功的而將溫暖和薛楚的注意力從劍拔弩張的情勢中吸引到了別處。
只見此時段一凡正將一隻腳狠狠地踩在倒在地上的一個男人的胸口上,而且還碾了碾,居高臨下,豎著中指對她腳下的男人威脅到,「不要在讓老子看見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溫暖看著那副情景,覺得唯有慘絕人寰才能對之加以形容,並且深深地為被段一凡踩在腳下的男人拘了一把辛酸淚。
薛楚雙眼微眯看過去,聽著段一凡腳下的那個男人慘兮兮的嚎叫聲,突然反應過來,那個拉低了他們爺們兒門戰鬥力綜合水平的男人居然是顧之南。
「喂。」薛楚連忙跑過去,並且一把將段一凡推到一邊。
當下顧之南和氣狼狽,一張原本俊逸無比的小白臉,此時左眼眶腫的老高,張著大嘴,皺著鼻子,呼哧呼哧的狂吸氣……一手捂著胸口被踩過的位置,一隻手顫抖著指向段一凡。
「不愧是我顧之南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般!我挺!」
段一凡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去。
溫暖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段一凡和顧之南,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叫段一凡的洪荒之力都爆發出來了,還把顧之南打的這麼慘。
還有這顧之南也真的是……
薛楚扶著顧之南,大聲呵斥段一凡,「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段一凡懶得和薛楚校正,朝他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然後便朝溫暖走去。
「一凡,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段一凡深吸一口氣,又扭頭瞥了顧之南一眼,「那個輕浮的臭男人,我沒把他打得跪下來叫我媽就不錯了。」
輕浮?
溫暖疑惑的看著段一凡。
段一凡被溫暖這麼一直直勾勾的打量著,漸漸頭皮發麻,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幹嘛一直用這種死眼神看我?」
溫暖清咳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卻又不好意思過於直白的問段一凡,於是沉吟著道,「那個……一凡,你剛才的意思是說,顧之南他對你做過舉止輕浮的事情?」
「呃?」段一凡一時間竟覺得無言以對,腦海里浮現出那天晚上他接她襯衣扣子的……咳咳,她咳了兩聲,假裝呆愣的眨巴著眼睛,半張著嘴巴,哽了半天,終於別處一句所答非所問的話來,「我看你的膝蓋好像腫的很嚴重,要不,我扶你去醫務室吧?」
「呃……」溫暖依舊考究的看著段一凡,她見她眼神閃爍,並且根本不敢跟她對視,這似乎說明,段一凡和顧之南之間一定發生過些什麼。
溫暖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很晚回家,段一凡比她還要晚,回來之後她就有些魂不守舍,並且一提到顧之南她就會神經敏感。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竟然叫段一凡從此對顧之南懷著那麼大的仇恨?
溫暖在心中一陣腹誹,想要問段一凡,卻看她臉色十分不好,於是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就有悻悻的合上了。
段一凡攙扶著溫暖好不容易挨到了醫務室,一進門,便又冤家路窄的遇見了薛楚和顧之南。
「真是冤家路窄。」段一凡憤憤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將溫暖扶到了一張空床上,她自個則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此時,這裡的小護士正在幫顧之南處理眼部的傷勢。
而薛楚扭頭看向溫暖和段一凡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睛里閃爍著叫人看不懂的神色。
溫暖不去看任何人,兀自低頭看著自己紅腫的膝蓋,面容平靜,看不出是歡喜還是痛苦。
小護士扭頭對溫暖和段一凡說,「你們先等等吧,這會兒就我一個人,我得先幫這位帥哥把眼傷處理好。」
段一凡哼笑一聲,狀似不屑,然後端著雙臂,雙腳站成標準的八字步。
「不管怎麼樣,您可快點嘿,我朋友這膝蓋可傷的不輕。」段一凡語氣不善。
想必這裡的小護士也是個性情剛烈的人兒,聽到段一凡陰陽怪氣的說話之後,突然加重了給顧之南擦藥的動作。
隨即,顧之南嗷嗚一嗓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那小護士,說,「我說你怎麼挺漂亮一小姑娘下手比爺們兒還重?」
小護士冷著臉,從鼻子里長舒一口氣,「忍著點,這點小痛要是都忍不了,那還算什麼爺們?」
這小護士說話還真是刻薄啊,把顧之南都給氣樂了。
他眨巴著眼睛,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桃花眼朝人間小護士放電,「我說姑娘,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護士一邊手腳麻利的給他消毒上藥,一邊面無表情的說,「您可別怪我孤陋寡聞,我可真不知道您是誰?莫非,您是哪個集團的霸道總裁,或者是政府里哪哪個部門的要員?您可就別為難我了,我可不是神運算元,算不出您究竟是張三還是李四。」
她這話將顧之南懟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綠的,卻又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悻悻地吧嗒吧嗒嘴,沒做任何反駁,而是扭頭看向正做冷眼旁觀的段一凡,訕訕地說,「寶貝兒,我今兒才發現,你其實還算蠻溫柔的。」
段一凡擺著一張牛頭馬面的殭屍臉,壓根不鳥顧之南。
溫暖在旁聽的差點沒笑場,卻又估計自己的小命,不敢在段一凡面前笑出聲來。
小護士給顧之南的眼傷處理完了,然後看向溫暖說,「具體都傷在什麼地方了?」
溫暖將左胳膊亮給護士看,「一處在這裡,」又用眼神示意護士往她膝蓋上看,「還有一處實在這裡。」
小護士依舊擺著一張冰冷的面無表情的臉,眼睛里流露著冷泠泠的光。
這時候,顧之南冷不丁的來了句,「我說姑娘,你們這些做醫生做護士的,怎麼跟書上說的不一樣?」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小護士一邊麻利的擺弄藥水,一邊搭腔道。
「書上不是說,你們這些穿白大褂的都是白衣天使嗎?對待病人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春風化雨,吹面不寒。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
段一凡對顧之南這種見了女人不管是美是丑是老是少都要搭訕的男人向來是嗤之以鼻。她在一旁站著,默不作聲,卻早已在心裡將顧之南罵了無數遍。
「像什麼?」小護士道。
「像殯儀館的焚化工人。」
小護士暗自咬牙,瞪了一眼顧之南,驀地莞爾冷笑,然後居然向段一凡遞了一個眼神,那眼神冰涼的居然還帶著一絲同情的意味在裡面。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薛楚不知什麼時候挨到了溫暖身邊,他垂眸認真地看著護士給溫暖擦藥。
溫暖猛地一抬頭,對上他一雙專註的眼睛。
猛地心跳漏了一拍。這男人是在關心她嗎?
薛楚回過神來發現溫暖一直在看他,他隨即表現的像是一個被人發現的偷東西的小偷一般,變得心虛並且眼神閃爍起來。
「咳……」他清咳一聲以掩飾被她發現的尷尬。
轉而,他又問護士,「她的傷嚴重嗎?」
護士實話實說,「看上去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膝蓋腫的蠻嚴重的,回家之後要用冰敷一到兩個小時,如果到了明天早上紅腫還沒消退的話最好就去醫院做個B超或者直接派個片子看看。」
溫暖聞言點點頭,稍稍動了一些受傷的腿,膝蓋處傳來鑽心難忍的疼痛。
這時候,顧之南又多嘴道,「冰敷一到兩個小時,姑娘您確定您沒搞錯嘛,照您說的那麼做,我估計我這位朋友不但膝蓋上的傷好不了,還得填個風濕骨痛的毛病。」
說完,還特別討好的扭頭看向段一凡,嬉皮笑臉的問,「你說是吧,寶貝兒?」
溫暖簡直要敗給他了,默默的搖搖頭,不說話。
段一凡冷哼一聲,目光迅速的掃過顧之南那張諂媚的笑臉,最終定格在溫暖身上,「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醫院查查吧,何必要等到明天,萬一耽誤治療怎麼辦?」
隨即,顧之南特好心的走過去安慰段一凡和溫暖,「我覺得不必那麼小題大做,又不是什麼絕症。」
這次還沒等段一凡小宇宙爆發呢,就聽薛楚語氣嚴厲而又不悅的道,「閉上你的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