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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城內動蕩

  此時馬中正在一隊士卒的簇擁下,趕往城東。他跨坐著戰馬,腰間掛著寶劍,但是身上的衣服仍然是袍服,頭上戴著冠。


  他雖然是鎮守上庸城的守將,但其實連甲胄都沒有,他壓根就沒預料到這輩子居然會有親自參與一場戰爭的機會。


  雖然馬中已經調動了所有的資源,人眾,把能做的都做了。但是仍然是提心弔膽,面上的表情有一種僵硬感,是他想要努力做出鎮定,但其實掩不住慌亂所造成的古怪表情。


  這種表情讓四周的士卒們見了,其實更加造成了一種恐慌。


  不久后,馬中到達了城頭,立刻就聽到了城外三百人合力的大喊話,以及城頭上眾多男女士卒們的恐慌之聲。


  馬中聽了之後,第一個想法是不信。


  「那申包乃是二位將軍的同族,有宗族作為紐帶,怎麼可能背叛?」既有這個認知,馬中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出厲色喝道:「別聽他們胡說,西城堅固,又有大將鎮守,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攻破?」


  「再胡言亂語,斬!」


  此時馬中聲色俱厲,一番話倒也算是殺氣衝天。頓時士卒與男女們不敢開口了,但是各自眼神卻還是十分慌亂。


  正所謂防得住口,防不了心啊。


  馬中也看到了,頓時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叫苦,「這姓劉的真是好手段。」但明知道奸計,但他卻沒辦法應付。


  真是無可奈何。


  馬中深呼吸了一口氣,來到了女牆後方,低頭看向下方。見到了三百步開外策馬而立的劉燕,雖然有些遠,但他能感覺到那正是本人。


  馬中本想質問劉燕為什麼發兵攻打上庸,西城,難道你不久之前在房陵對我說的一番話,都是演技嗎?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化作一聲嘆息而已。


  「現在事情已經成了事實,何必再說這些沒用的話呢。」


  「呼。」馬中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振臂高呼道:「二位將軍率領八千精兵正在北方山中,我已經派遣了快馬去稟報,不過十天就能回來,諸位當與我同心戮力共同鎮守城池。」


  「喏。」應喏之聲卻是稀稀拉拉,士卒男女們都是心中慌亂,有心無力,只是因為馬中是長官而給了一點面子而已。


  城上的騷動,劉燕與徐庶立刻就感覺到了。徐庶感嘆一聲,說道:「所以說,這鎮守後方的人一定不能所託非人。」


  「一將勇而三軍振,這馬中確實不是個將才。」劉燕微微搖頭,但卻是高興居多。別人的錯手,正是我的機會啊。


  劉燕眯起了眼睛,閃爍著同樣陰險的眸光,對徐庶道:「接下來是不是圍而不攻,讓城內的馬中以為,我們真的攻戰了西城,所以有恃無恐。再派遣大量的探子,攔截馬中與城外的消息,讓他更加的驚慌失措,最終投降?」


  「明府果然是明鑒。」徐庶呵呵一笑,卻是並不意外,畢竟劉燕一路上表現出來的氣度,謀略都算是出色。


  「呵呵。」劉燕微微一笑,揮手招呼了一位親兵去傳令給將軍們,讓他們大量布置探子,切斷城內外的聯繫。


  「俗話說的好,溫水煮青蛙。讓這三百強壯士卒時時喊話吧,我們先去營內休息,等上三天。三天後沒準這馬中就投降了。」


  布置下去之後,劉燕心情十分輕鬆,笑了笑對著徐庶道。


  「喏。」徐庶微笑應喏,二人一起策馬,再親兵的簇擁下返回營地內休息去了。說休息就是休息,完全是喝酒吃菜,散散步而已。


  不過對於馬中來說,卻彷彿是度日如年。正如劉燕,徐庶所預料到的一樣,馬中在看到劉燕按兵不動的時候,心裡邊反而是更加發虛。


  「這二位將軍前往了北方,回來只需要十天,只要二位將軍回來,那麼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劉燕想佔據城池就泡湯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加緊進攻,攻戰城池啊。而現在劉燕卻是按兵不動,這難道是真佔據了西城,料定了我上庸城獨木難支,這才有恃無恐?」


  「難道真會城破,讓后被屠城?」


  馬中一想到這個後果,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馬中知道屠城有點太血腥,劉燕既然打著漢室宗親的名號,樹立仁義,不可能真屠城。


  但是蒯祺,以及蒯祺的郡丞,郡尉家中男子全部被殺,女人全部賞賜給將士。


  這件事情已經傳開,可以說是前車之鑒。


  「如果我城破被殺,一家老小可就保不住了。」馬中尤其想到如果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的男人,尤其是粗俗的士卒給睡了,雞皮疙瘩簡直沒完沒了的冒出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


  馬中的心中簡直是慌亂不止,但到底也有一定的冷靜,連連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暗中想著,「不管了,先穩定一下看看局勢。對了,我在城外還有大量的探子,可以探聽一下西城那邊的情況。如果城池還在的消息確認就可以大振士氣,可以固守。」


  想到這裡,馬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吩咐了專門的軍官,讓他調動城外的探子,探聽西城那邊的情況。


  而這個時代的消息傳遞主要是快馬,西城距離上庸足有數百里距離,一來一回得等明天了。因此,馬中下達了命令之後,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他強撐著身軀,在城頭巡視了一遍,安撫了士卒,男女的士氣,再三承諾如果守住城池,二位將軍回來之後,重重有賞。


  雖然他感覺到士卒男女們並不是太相信,將信將疑,士氣的提高也是非常有限,但這是他目前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安撫了士卒之後,馬中就回去了自己的宅院內休息。一邊等待消息,一邊又每隔一個時辰登上城頭,既觀看劉燕大軍的動向,又安撫士卒。


  不時又準備了酒水,殺豬宰羊,犒賞士卒,增加伙食,竭盡全力的取悅士卒。


  不敢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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