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陰謀,誰說壞話就是誰
我聳聳肩,「很顯然你在自欺欺人。」
說謊的可不就是他嗎?不過我這一次發力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正讓我渾身都不得勁兒,我覺得懨懨的,又憂心的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燈還亮著,醫生說過,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他們還要準備大面積的全身植皮手術,也許會用我媽自己的,也許會用別人的,不過那不是我能考慮和干涉的,我只能等到。
「你信我嗎吳真心?」
庄年華忽然出聲。
我不由又回頭看他,「你是說,信一個床上一張臉床下另一張臉,信一個隨時對我發泄獸慾拿我當替身,又隨時能為了別的女人欺壓我懷疑我揣測我甚至動手傷我的你?」
說完,我兀自勾起唇角,我都覺得有幾分好笑。
面對庄年華的時候,自憐自艾就會收斂起來,不自覺地進入警戒的備戰狀態,我不能拿他怎麼樣,也就只能在嘴巴上佔佔便宜。
庄年華卻是略過了這個話頭。
「吳真心,你看事情一向都這麼表面嗎?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那我應該是哪樣的人?」
我不禁反問,其實帶著些嗆聲意味,這種言語中說什麼該與不該總是能讓問題上升到我這個人是不是膚淺的層面,這種感覺讓我火大,我討厭被人覺得膚淺,儘管可能我確實也沒有高深到哪裡去。
「你么,」
庄年華摸著下巴,眼神略微悠遠起來。
「你應該是就算至親的人以一種極為荒誕的被人嘲笑和唾棄的方式死掉了,你也依然擁有自己的判斷,不人云亦云,不自亂陣腳,還會列出一張名單來揣測有可能是誰做了這件事情。」
我有那麼厲害?您可真是高看我了。
我想這樣回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我沒有說出來,好像這句話說出來會讓我自己心疼難受一樣。
我努力平復下去心中的異樣感受。
「你有什麼話請直說,這樣說話我根本很難接受到你想表達什麼。」
庄年華笑了,微笑,乾淨利落。
「那就回到咱們剛才的話題,你覺得我和林澤蕭之間,誰撒謊了?」
我攤攤手,知道他很難纏,所以只好說的委婉一些。
「如果我沒有見到秋水本尊的話,我會相信你的。畢竟你那麼深情又那麼痴情,我想你心心念念的,必然回事一個極其優秀的女孩子。只能說,我高估了你的眼光吧。」
我還嘆了口氣。表示無奈,其實這會兒心裡又想了很多,我和庄年華來硬的沒意思,不如趁他對我這種模糊奇怪的態度,和他搭建一座友誼的橋樑,往後這縱火一事不要找我家負擔,我的錢都想好好的用來給我媽媽做治療,我很怕錢不夠,還有我們母女今後的生活,都需要保障。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性?」
庄年華循循善誘,「你想,按照我的精明程度,我也可以說我精明說我強大,不然「神華」在我手裡不會短期又有了新的質的飛躍。我這樣的人,看女人會出問題嗎?不特別,我能上心嗎?」
我承認他大概想引導我開竅,但我結結實實的死鑽了牛角尖了。
「你家那位是挺特別的,明明找替身情人的是你,她針對的卻是我,對你連個屁都不敢放,當你的面嬌柔又造作……」
我說到此處猛然停下了話頭,我怎麼能順著自己的思路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呢?我這樣罵他女人,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對,應該是說,他會不會很生氣啊?
庄年華沒有生氣,不僅沒有生氣,還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是啊,要是秋水的話,確實會針對我的,我猜,如果是她,她應該會甩我一巴掌然後瀟洒走人。」
說到這裡,他一頓,
「不對,不是甩我一巴掌,她應該連動手都懶得,但我猜她會哭,她會哭著離開我,然後割捨我。」
我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要這麼肉麻庄總?不過、等等,這什麼意思,他是說,他不覺得現在這個人是秋水的意思嗎?
就像我之前靈光一現過的那樣兒,指不定這個秋水回歸又牽動了什麼豪門陰謀,所以說,庄年華自己其實也有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詭計?
看我的神情庄年華也能猜到我想的事情,他面色終於凝重了起來,沖我點頭。
「是的,既然我對秋水的表述沒有錯,那麼錯的就只能是現在這個秋水了。」
「你是說……假假假的?」
天哪我都快要哭出來了,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他們這些事情啊,庄年華就這樣告訴我了,是打算拉我下水幫他做事嗎?我覺得自己後背已經滲出了很多很多汗。
「嗯,」
他點點頭。
「真正的秋水有一個隱藏技能,她的英語說的特別好,是能和國際友人交流通信的程度,但是我爸對她藏的很好,她自己也沒有什麼強大的上進心,在家樂得自在,很少交際,所以其實大家都不知道她這個能力。原本我不確定幕後的人知不知道,但是在我測試了那位以後我就清楚了,雖然他之前和秋水關係似乎不錯,但是一直也不知道這一點。」
他說真正的秋水英語很好的時候我的心狠狠一跳,我的英語也很好,但我失憶了,而我媽說那是她從前給我報過培訓班,我是從小時候一直學習的。
我媽,對了,我媽還在做手術,我有媽媽,我是中州人,所以哪怕僥倖的同樣英語都很好,我也不能代入我就是秋水這個命題中,我剛才產生這種想法,一定是我經不起誘惑。
是啊,只要成為秋水,那庄年華就可以愛我,那我的生活也就有保障了。
我失憶了,我可以這樣說,或者說的模稜兩可一些,對從前概不負責。
可是我,我不能這樣做。
我神思悠遠,面色雖然平靜,內心已經幾經掙扎。
庄年華看著我糾結過後又舒展了眉頭,忽然笑出聲來,放鬆又愉悅。
我霎時清醒過來,趕忙咳嗽兩聲以掩飾尷尬。
「你說的幕後黑手,意思就是,假秋水不過是一步棋,是有人故意利用你對秋水的愛意來迷惑你。」
說到這裡我又有點疑惑,誰千辛萬苦做這麼大一個局?而且如果按照庄年華的揣測,那麼一切從真秋水車禍喪生那塊兒,這個局就已經算是正式啟動了。
時隔一年。
我想不通誰這麼變態,試著問他。
「你還有什麼親戚嗎?」
「沒有。」
庄年華放鬆笑著,看我,「你以為是家中有旁支想要奪權。」
「豪門恩怨的小說里都是這樣寫——」
說到這兒我一愣,從我醒來以後我根本就沒有看過小說,每天都疲憊的掙錢,和公司大老闆小李子他們一起嗨,或者是忙著簽單,我確信我沒有看過任何豪門恩怨題材的小說。
這說明,我失憶以前老看這種書???
庄年華沒有在意我的戛然而止,他看著我,「今天秋水的體檢報告出來了,當然,是我用了特殊方式給她做的體檢,得到的結果是,她是HIV病毒攜帶者。」
「what-the-fu、ck!你和她做了嗎?」
我一激動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庄年華抬眸看著我,燈光讓他的眸子熠熠生輝,退去幾分清冷,染上幾分無辜和惹人愛憐的水色。
看到這樣的他我心中不禁一軟,想來秋水回來這也好幾天了,庄年華他應該是忍不住的吧!
這樣想著我看他的面色已經染上了幾分同情,我,我決定不要恨這個男人了,等等等,我想起來了,他那晚來睡我的時候,白天是和秋水在辦公室獨處過的,孤男寡女怎麼可能不發生情況。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底,全身失去了力氣,一屁股又坐會了原來的位置。
「沒有。」
就在我瞪著醫院走廊天花板的時候,庄年華好聽的聲音忽然傳來,他音色一如即讓的清涼,這次還有醒腦的作用,我立馬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尤有幾分不可置信。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庄年華再次配合我點頭,我終於是放心的舒出一口長氣,真是嚇死人了。
不過旋即我就又反應了過來。
「你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有相信她?」
這該是何等強大的洞悉能力,我簡直要給這個男人跪。
庄年華這次說的很認真,「不一樣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秋水的人,秋水的心,秋水的身體,一顰一簇,一呼一吸,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個女人是特別像,可又完全不一樣,舉個例子,看男人的眼光,秋水的純從不含其它雜質,這位純屬表演,欲、望無窮。」
我聽了個目瞪口呆,半晌跟個二百五一樣給庄年華鼓了鼓掌,「你亮了老哥。」
一個染著艾滋的女人恰好擁有一張和秋水一樣的臉,有目的去認庄年華這個繼子,這其中要沒有什麼齷齪的陰謀三歲小孩兒怕是都不信。
「誰對你這麼大的仇怨啊,這是直接想徹底的毀了你啊。「
庄年華笑了,唇角的弧度有幾許痞氣,望著我的眼神又有幾許柔和。
「跟你說秋水的壞話的人是誰?」
他語氣堅定,並不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