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倒杯茶招待招待?
庄年華的眸色倏然幽深起來,雖然面色帶著幾分病弱氣,但是細看的話這也絲毫不影響他果決的品格。
我沒想到他竟然抬手扣住了我的腦門兒,按著我的腦袋就親了上來,兩張嘴唇貼在一起,很明顯我的柔軟綺綣兒他的則乾燥火熱。
我愣了一秒鐘,咕咚一下咽掉了嘴巴里的水,然後任由他的唇舌鑽了進來,強悍的游移肆虐。
庄年華在這種事情上好像從不缺力量,哪裡有半分病人的虛弱感?我擔心他的胳膊出問題,根本就不敢用力不說,還自己往他胸口湊,生怕他動作太大就把傷口崩壞了。
小心你的胳膊,我說的含含糊糊,我們的親吻已經從從前的生澀變得如魚得水,良久,庄年華終於略微喘著氣鬆開了我,病號服套在他的身上鬆鬆垮垮,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性感。
我微微紅著臉退開,伸手給他檢查胳膊,見沒有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杯子里的水不滿,我也端的穩,竟是滴水未灑。
略帶羞赧的再次抬手,想要讓他就著我的手把水都喝掉。
對上庄年華的視線我的心一沉,略微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他的眼眸此時無情無欲,神色也染上些許狠戾。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親也親過了,你還有什麼沒耍出來的花招兒嗎?」
他氣息平穩。
「沒有的話就走,別再讓我看到你。」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耍花招?」
我一愣,問他,想證實一下和我猜測的原因是不是一樣。
庄年華勾起唇角,一個冰冷的笑意浮現在臉上,帶著說不盡的嘲諷。
「你是受人所託來照顧我的吧?不然的話你怎麼會來這裡看我?秋水,我不需要,真的,收起你的同情和偽善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你以為我庄年華是條搖尾乞憐的狗嗎?我現在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這燒傷也是我想給林澤秀定罪的心情太迫切,你不用自責或者有自作多情的想法,和你沒關係。」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庄年華是不相信我的心意,以及看見我和林澤蕭在一起的場景心裡不舒服吧。
「我知道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你重新相信我啊。好不容易林澤秀被揪出來了,我們一起輕輕鬆鬆的呆段時間吧,讓我陪著你養病,等你傷好了,我也想一直陪著你。現在的我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但就是想告訴你,看不見你我會想你想的好像連呼吸都很痛。所以應該是愛吧。」
我為了安他的心,乾脆把這些話都剖開來說了。
庄年華顯然是被震到了,驚訝的看我一眼,轉瞬以後面容恢復沉靜,磁性的聲音好聽極了。
「我不信。」
我被他這樣子竟然逗笑了,一時間心頭還有幾分酸澀,直接把水杯遞到他的唇邊,強硬的讓他喝完了,然後抽出紙巾擦擦他的嘴唇。
「親完想不負責任可不行。」
現在的我已經全然不管庄年華懵逼的反應了,給他放下了病床上的小飯桌,把早已經熬的滾瓜爛熟的小米粥呈了上來,賠了酸脆可口的小菜。
考慮到他一個大男人老喝稀飯畢竟不能管飽,所以給他還叫了一份素包子,現在在微波爐中打一圈打熱,一樣一樣悉數端了上來。
「包子是買的,這家味道不錯,不過你是素餡兒的,偏清淡口味,對傷口好。」
我一一做註解,沒想到庄年華卻一臉複雜的看著我,就在我以為他要說什麼類似錯怪我了之類的話時候,他卻說「我要先去洗漱。」
「你這個樣子自己洗不成的。」
我覺得他左右胳膊都是傷不好攙扶,也不知道新植上去的皮膚現在是什麼樣子,乾脆就讓他坐著別動,我自己去浴室打了小盆水,擰了毛巾幫他擦臉,然後給他備了漱口水,讓他簡單的在床上解決。
結果庄年華對此時抗拒的,我就再勸他。
「你的腿上也有燒傷,醫生說了這兩天不能亂動,不要用力,這種小事情我們就這樣解決好了,如果你想上廁所的話我就用輪椅推你。你必須完全配合,不然小心審林澤秀的時候你的傷好不了不能出庭,那多可惜。」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話說動了,庄年華就這樣任由我去做了,他的傷處不能沾水,額頭上接近太陽穴的位置貼著紗布,我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裡,替他擦乾淨臉,又在他的抗拒之下拍了水和面霜。一切都收拾妥當,我便端著盆子毛巾去了洗浴室,等到我出來的時候,庄年華已經開始吃了。
只不過他的姿勢實在不能恭維,全沒有剛才按著我打啵兒的時候那種霸氣,真跟一種大型犬科動物一樣用嘴巴在夠包子,啃的亂七八糟的。
他一定是餓了。
我噗的笑出來,就滿心覺得這樣的庄年華真可愛。
他聽到動靜以後立馬直起了身子,坐的端正,原本僵硬著腦袋轉過來看我,臉色有幾分發黑,大概是覺得他這種樣子被人看到了心中比較懊惱吧。不過在我一臉花痴的奔過來口中還念叨著「哎呀我家大寶寶太讓人心疼了」的時候,他眼底那些冷意就悄然退去了,垂眸不語,神色帶著幾分傲嬌。
我用筷子夾起那個被啃的沒了形狀的包子,他兩口就搞定了,然後我端起水給他喝了一口,又一口一口喂他吃粥。
這一次庄年華很安靜,似乎是享受這一刻光陰的優待,其實我也一樣,明媚的陽光照進來,我們的心情都跟著暖和起來。
「你也吃。」
他示意我不要只顧著給他喂。
哦。我想起來我的肉包子了,飛奔去餐廳,其實就是開放式廚房,都是一體的,從微波爐里端出來我的包子,和粥一起放到托盤裡,全都擺在了庄年華的小飯桌上。
我就坐在他對面,自己咬一口肉包子吃的津津有味,然後放下來,拿起他的菜包子遞到他唇邊。
庄年華卻沒有要吃的意思,眼睛從我的包子轉移到了我的臉上,「為什麼你的包子是肉的?」
說完又看了看自己的盤子,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總裁大人,謹遵醫囑好吧。
時間就在我倆這你一口我一口中磨了過去,庄年華雖然抗拒甜粥,但在我的軟硬皆施之下還是吃了個精光,我心滿意足的收起盤子放回了水池打算等等洗,先擦乾淨桌子放回去,又給庄年華泡了杯花茶放在床頭柜上,並給裡面放了一根吸管。
「等下你渴了的話扭頭吸水就好啦。」
說完拍拍手,多少有些志得意滿。
庄年華看著穿圍裙的我,突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倒是好看」。
「秋水,你的圍巾落在我那兒了。」
我正想問他這突然一句是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我還沒回身,眉頭就皺起了一下,林澤蕭怎麼會來?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林澤玉了。
說起來林澤玉的態度著實奇怪,說他在乎庄年華吧,為什麼就這樣丟給我就不聞不問了?說她不在乎吧,她的說話做事卻處處像個宣誓主權的醋罐子,還總是想要撮合我跟林澤蕭……這舉動現如今審視起來豈不是很奇怪?
我心裡嘆一口氣轉身,轉身之前看了一眼庄年華,庄年華也正看我,濃稠如墨的眼睛里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但是我很精準的感覺到了,庄年華醋了,或者說他怒了。
我就心裡暗暗惱火林澤蕭為什麼開場白要選用我東西落他那兒的形式,這樣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不清不白的誤解的。
連忙從他手中接過來,「是了是了,昨兒走的太匆忙了。」
誰料林澤蕭直接抱著我的肩頭,把我往他胸口一按。
「謝謝你昨天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那麼拚命保護我,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包括的父親的夫人。」
今天的林澤蕭一反常態的敢不孝順了,不過稱呼還是拘謹到讓我想笑,我父親的夫人,嗯,好長的一個詞。
我忍住了想要吐槽的衝動,念及林澤蕭總是神兵天降救我於危急之中,我自己退開了一步,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她自己口不擇言惡語傷人激怒了,讓你看了笑話了。」
我收回自己正紅色的圍巾,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還是庄年華開口救場。
「有客人來了,不倒杯茶招待招待么?」
「哎?」
倒杯茶招待?他這話雖然語氣熟稔客氣,但是存著些許疏離的威脅意味我全聽了出來,庄年華面子上自然一直是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我內心替自己鞠一把同情淚,正想直接就拉林澤蕭出去說話,但是林澤蕭卻拍拍我的肩膀。
他似乎也正有此意,笑著大步走過去,坐在了小陽台落地窗邊的軟椅上。
我只好硬著頭皮給林澤蕭上了茶,想走到庄年華那邊去,手上茶壺都沒放下,林澤蕭就拉住了我那隻空閑的手。
「秋水,你什麼時候回家?我給你屋子裡準備了一批新的傢具,想你看看滿意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