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深義重啊
旁邊立馬有人笑話我們,「看不出來啊,情深義重啊。」
只不過李基宇微微皺了眉頭,他聽下人說了他母親好像去了莊家受了委屈,回來以後精神不好,也囑咐他不要再闖禍。現在聯想起來,庄年華,雖然他還沒有畢業,也不太參與家族企業諸多事宜,但是在他的認知里,倒是模模糊糊知道庄年華的。
主要還是「神華集團」大名太響噹噹了,依稀記得是莊家的,但是掌舵人現在是誰,不太清楚。
如果和他的猜測相符合的話,那秋水和庄年華的關係是?他的眼神在我和庄年華之間詭異的流連,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當然不知道李基宇在想什麼,盯著庄年華向我伸出來的手,朝著他走過去。
短短几步路卻好像穿越了上萬光年。
「你先去車上等我。」
他扳著我的肩膀,把我朝車的方向推了一把。
我抿著嘴唇搖搖頭,「不要,我真的可以的。」
「像話嗎?」
他反問我一句。
「不要廢話趕緊上車。」
旋即就好像沒了耐心似的,剛剛的溫柔全是錯覺。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一個女生挨打不像話,我一步三回頭的朝著車上走去。
庄年華還在看我,冷不防伸手的鋼棍已經砸了下來,直接劈到了他的左肩上。
李基宇還沒有發話,他手下一個黃毛兒先動手了。
我清楚的看見庄年華表情一凝,他沒有痛的表現,臉面一沉,表情已經陰鷙起來。敏捷的回頭,劈手奪過剛才那人手中又落下來的鋼棍,一腳便將黃毛踹到了車邊。
「卧槽!兄弟們一起上!」
那邊傳來一聲痛呼,幾個人已經輪著鋼棍一起上去了。
我一直以為庄年華是要老老實實挨打的,誰知道他把我支開了,反而操著傢伙就幹上了,不管身手姿態無一不像是練家子。
所謂兵不厭詐,他剛才就是糊弄那幾個人想先讓我去安全的地方,他才好騰開身手。再者,我大概還可以開車去把庄年華從包圍圈裡給撈出來啊。
愣神不過兩秒鐘,我迅速確定了戰略計劃,快步跑過去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陳嘯就坐在裡面,正萬分尷尬的看著我。
「小夫人,別罵我,是boss不讓我下車的。」
「……」
我規規矩矩坐到後面去了,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戰況,說不擔心是假的。
「他又挨到棍子了,怎麼辦啊,陳嘯你下去幫幫他啊。」
副駕駛上坐著李想,他回過頭來很認真的看著我。
「小夫人,這點兒情況對boss來說不算什麼的,你不知道當初庄老先生去世,我們趕回家的飛機上被人動了手腳,那輛飛機機毀人亡。後來陸地上也有人追殺我們,boss都巧妙的躲開了,所以說你,完全不用擔心他的狀況,不過是幾個小毛孩子,正好可以給boss練練手。」
他這樣說著,我看到庄年華的後背上又挨了一記冷棍。
這就是你說的練練手?到底是誰拿誰練手啊喂!
我真是心急如焚,剛想再催促他們下車,結果陳嘯可能是看著李想進言進的蠻順利,於是也回頭開始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小夫人,要我說您還是聽話回家才是對boss最好的幫助,你不知道你在外面他一天多提心弔膽。」
說到這裡,李想瞥了他一眼,我猜這一眼的含義可能是對提心弔膽這個詞語的否定。
不過陳嘯儼然沒有意識到這個詞語哪裡有問題,依舊自顧自的往下說。
「你不知道,你出去玩兒的時候boss多上心你的事情,每天都讓我過來看看你們班有沒有什麼狀況,果然就發現秋楚楚去找教授那件事情。boss一直等著你回來找他替你做主,唉,誰知道你可倒好,直接給了boss一頓語言和人身攻擊,你要不是他小媽你這會兒早死了。」
他挺嘆息的看看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
李想這次不止看了他一眼,而且直接把他的大頭從我眼前給推走了,
「不會說話就邊兒呆著去,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壺不開是什麼意思?」
我挺好奇的看著李想。
「我覺得陳嘯說的對啊,謝謝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不然我一直對他有誤會。」
李想看我的表情更怪異了。
趁著庄年華還沒來,他問我。
「小夫人,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家boss對你有那麼一丟丟的特別嗎?別說小媽什麼的,你們的內幕我們也知道。反正我家boss一向潔身自好,多的是女人貼上來也沒見他正眼瞧過一眼,您要是有心的話就該告訴他,剩下的事情挺好辦的,無非就是換個身份。」
到底是庄年華身邊最體己的人,把一切問題都看個通透。
不過這話從另外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我不免就覺得臊得慌,先不說原本我對林澤蕭情有獨鍾,這樣好像是我背叛了一樣;就是單單這個小媽的身份……有那麼好擺脫嗎?
正想著,庄年華已經掐住了李基宇的脖子,李基宇面上還殘留著大面積的淤青,這會兒看起來顯得格外弱勢。
至於其他的狐朋狗友們,早就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我真是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掐死了,好歹是老藝術家的獨子啊怎麼著都得給人留個后。
我連忙下車朝著庄年華奔了過去,這動作好像做過千萬遍一樣熟練,我挽上他的手臂。
「算了算了,你受傷了咱們先去醫院。」
庄年華回過頭看我,像是丟垃圾似的丟開了李基宇,不過力道不輕,他踉蹌兩步,要不是有車堵著他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讓你在車上等著嗎?」
我的繼子面色不虞,像是嫌棄我不聽話。
「我還不是怕你把老藝術家的獨苗苗給人扼殺在冰冷的一月了。」
我嘴裡嘟嘟囔囔,不過話鋒一轉又去摸他的肩膀。
「疼不疼。」
我手剛落在他的肩上,就見他眉頭一皺,呈現出一種短暫痛苦的表情。不過一霎之後,他回答的冷漠又傲嬌。
「不疼。」
「……」
汗,這是裝的哪門子的酷。我剛剛都看見了,他的左後肩膀和後背都挨了棍子,那些人下手那麼重。
再看看被他幾棍子打趴下的熊孩子們,一個個還都呲牙咧嘴的躺地上緩著呢。
李基宇看著我焦心的去查看庄年華身體的樣子,忽然笑了,他的口中哈出一縷縷白氣。
我和庄年華不約而同的看向他,我覺得這孩子腦袋有問題,需要進行再教育,但我又生怕庄年華一個剋制不住又揍他,於是站在庄年華前面,看著他。
「李基宇,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從前我就說過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好言相勸讓你放了我。你不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事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有下一次,那你就等著吃牢飯吧。是啊,你是老藝術家的兒子,普通百姓家可能告不贏你,但是很可惜我們也不是普通百姓。」
說完我轉身看著庄年華,驀然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翹起,微微笑著,好像我這种放狠話的樣子很得他的意似的,不過在看見我看過來的時候,這表情就凝固了。
「咳。」
他輕輕嗓。
「走吧。」
「好啊。」
我歡快的扶起他的胳膊朝著車上走,心中大石頭落地,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身後卻傳來了李基宇更為大聲的笑聲,我回頭見他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沖著庄年華嘀咕,「你說這人是不是瘋了。」
庄年華的眉頭卻微微皺起,「是瘋了倒也好了。」
我正納悶,果然李基宇收了笑,看著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大。
「不是普通人家的莊家,庄年華,你是神華前任董事莊嚴的兒子吧。」
我的心一跳,庄年華雖然很是低調,但其實如果圈子差不多的話,推一推就能猜出來身份了。
我緊張的攥住了庄年華的袖子,他的袖口被我捏的發燙。
李基宇徹底斂去了笑意,眼神諷刺又惱恨。
「秋水,你就是庄年華的那個年輕后媽吧。前陣子網上都說莊嚴的小媳婦兒有可能是謀財害命,我今天一看這情況,你不會是和咱們甚為天降的庄總在一起了,於是就合夥兒害死親爹吧。」
我的心一窒,庄年華還未有動作,我簡直是兩步衝上去就給他一個耳光。
「你個爛人!」
李基宇沒料到是我先突然發作,被我一巴掌打的偏了過去。
「怎麼被我說中了?」
他緩慢的轉過頭來,唇邊帶著一股子諷刺的笑意。
「啪!」
我又是一巴掌把他的頭給打的偏了回去。
話說除了對庄年華,所有傷害我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我扇耳光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你就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魂淡!」
我還不解恨,乾脆沖著他又是踢又是打,眼淚也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冒。罵我可以,但是不要帶上莊嚴,他的離開就像是我至親去世了一樣,是我心中不能觸碰的傷口和痛處,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他這種說法。
我覺得很委屈,尤其是現在我和庄年華之間的尷尬狀況似乎又被別人窺探到了一點,這一點足以讓我心驚肉跳。
我估計李基宇從來沒有見過女生這樣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著,眼淚鼻涕一股腦兒的往外面冒,不計較自己頭髮亂了妝花了冷風把臉吹壞了,一邊哭一邊罵一邊錘他。
我是真的傷心,所有人都驚到了,李基宇也竟然沒有推開我,任由我這樣子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