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聽被抓
出了機場,徐漢把陳姨塞進了車,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
看來車上還有第三人。
我揚手招了一輛的士。
「師傅,跟緊前面那輛車。」
的哥挺詫異。
「姑娘,你這追的頭頂兒都冒熱氣兒了,怎麼著,前面這車人偷你東西了?」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我擺擺手,「不是,我抓姦。」
說完這話,明顯感覺車速又快了一倍。
「……」
我只好出言提醒他,「別太跟得緊,容易被發現。」
不過估計車上的人注意力都在陳姨身上呢,也沒有想到能被誰跟上,總之這一路跟的很順利,車子行駛到了京都一處普通住宅處,是最早的筒子樓,遠看跟火柴盒子似的,近看牆皮都已經剝落了。
我還在糾結,萬一他們住的是樓上我要怎麼偷聽談話,結果發現徐漢和另一個男的押著陳姨進了一樓院兒里,院兒里有單另一處小屋子,他們直接進了那間。
我就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跨過竹籬笆,生怕別人從裡面出來了,繞到了房間側面,結果從窗戶邊兒往裡面兒一瞅,哪有人?
那就只能說明,這裡有地下室啊。
事實上我著實把這個地下室想的洋氣了,簡單講,就是儲藏室,也可以說是地窖,京都人民很久很久之前用來冬天囤蔬菜水果糧食的,這再次印證了這處房屋的歷史悠久性。
我躡手躡腳走了進去,果然一口老窖大開著,鐵皮蓋子上銹跡斑駁,底下支著那種輕便的梯子,怎麼看應有三米高吧。
我還沒有傻到下去,這裡雖然看不到他們,但是聽他們的對話可以聽得很清楚啊,就比如現在,陳姨在底下聲嘶力竭的喊。
「沒有錢!滾!滾!滾!我告訴你,你這樣對我庄年華不會放過你們的!」
「能去三亞玩兒你跟我說沒錢,幾個意思啊陳姨,兄弟們混成這樣不全都拜你所賜嗎?怎麼著你過河拆橋啊。」
說著,下面傳來一陣倒東西的聲音,我猜是翻了陳姨的包兒,果然,徐漢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張卡是庄年華給的吧,密碼是多少啊陳姨?」
「呸!你想都別想。徐漢,你不要太貪得無厭,這都多少次了?你每次拿了錢都不去看正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拿了錢就去風月場,現在沒了就來找我,你以為我是提款機嗎?」
這底下的罵架真是精彩極了,我聽得過癮之際,又擔心對方會突然過來發現我,於是一邊拿出手機錄音,一邊靜靜悄悄的開始拉梯子。
因為梯子是直接靠著牆支起來的那種單向的,所以十分好取。
裡面閃爍著昏黃的燈光,傳來了響亮的抽耳光的聲音。
徐漢惡聲惡氣。
「要不是你個老表子害我,我們兄弟能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你不是說我們都是功臣嗎?怎麼最後功臣就你一個了?你不是在庄年華面前吃香的很嗎?怎麼現在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你現在去打聽打聽,滿京都誰給我們工作啊?哪個敢收了我們?這不是逼著老子往絕路上走嗎?你不給我們錢,好啊,我看等等你還有沒有這麼有底氣!」
「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當時怎麼對秋水,我們就怎麼對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們對你這種可沒什麼興趣,等我們拍些你的照片,我看你給不給錢,只要你每個月敢晚上一天,你就等著網路上曝光吧!」
我簡直要拍案叫絕了,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行了吧,你怎麼對我的,這會兒自然有人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著地窖里傳來陳姨殺豬般的嚎叫,我關了錄音,心滿意足的打算撤離了。
這些就是她坑我的證據,我已經想好了,我要起訴陳姨,要求法院不公開審理就好。相比這種,我更願意把她送到應該去的地方接受改造。
徐漢他們這些從犯一個都跑不掉。
不過生活總是容易給憧憬未來的人來個當頭一棒,所以當我遇到這一棒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特別蠢,還沒走出狼窩呢瞎暢想什麼未來啊。
說正事吧,我才往出走,結果迎面進來一個壯漢,我倆面面相覷的一瞬間場景特別喜感,那男人說了一句。
「不是吧,說是個老婆子要給我,怎麼這麼年輕。」
我……
我立馬露出一個笑臉。
「您來啦,快下去吧,他們都在底下等著呢,老婆子也在下面,我是徐哥新認的妹妹大哥,我出去去給你們買酒去。」
這謊撒的極其圓潤順暢,面上的笑容漂亮親切,我敢打賭自己演技不輸於秋楚楚。
「這樣啊,妹子怎麼稱呼啊?」
這老大哥倒還算老實,一聽我認識徐漢就放心了,擦肩而過的時候又問我姓名。
我已經抹了油打算撒丫子跑的腳生生頓住,回頭笑的跟神樂一樣甜美可愛。
「大家都叫我王美美。」
「王妹妹,挺好。」
然後這傻大個兒就回身走了。
地窖下面徐漢扯著嗓子喊。
「怎麼回事兒啊你跟誰說話呢?卧槽這梯子哪裡去了!!!」
「不是咱妹妹給撤了的嗎?對啊咱妹妹為啥要撤了梯子?」
在這種腦殘對白上演的時間我已經狂奔出去了,徐漢在底下嚷嚷。「哪來的妹妹啊傻b,剛剛是誰趕緊追進來……」
我真是用盡全部力氣在逃命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身後這哥們兒是不是吃尿素長大的,明明我們之間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可是他一個跨欄跨過竹籬笆之後,就距離我越來越近了。
小巷寂靜悠長,可能是天氣太冷而現在這個時間又是上班上學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連個計程車都不進來。
我根本還沒有跑到巷子的二分之一,就被人逮住了后領。
「王妹妹,你怎麼騙人呢?」
講真,要不是他是準備去用了陳姨的,我還真覺得這人挺憨實。
這會兒他拖著我往回走,「你既然認識徐漢,就一定不能放你走,你自己送上門來到時候就別哭啊。順便告訴你一句,徐漢脾氣不好,你最好不要耍小聰明。」
這點他倒是算錯了,徐漢脾氣再不好,對我也客氣的很。
這不,梯子搭好以後,我先下去。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著在這一茬反抗了,橫豎徐漢要的是錢,我給他就是。
再說了,本質上講,我和徐漢並沒有仇怨,而且老莊在世的時候,我對他也挺和善。
所以下去以後,徐漢見是我,面上一驚,也只是一瞬間。
「小夫人你是怎麼跟到這裡的?庄年華呢?」
到底是做了安保的人,遇事沉著冷靜是第一要義。
我輕輕搖搖頭,看著他。
「他不知道這件事情。」
徐漢的目光顯然很疑惑,我再往裡面看了一眼,還有另外一個曾經安保工作者,和徐漢關係挺好。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聽得出是庄年華斷了他們謀生的路,只感嘆這哥倆兒還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自己諷刺庄年華什麼都沒做,讓徐漢吃香喝辣,原來庄年華早就悄悄做過了,我想他的手段可能還不止如此。
因為害怕徐漢乾脆干出什麼威脅綁票的事情,我乾乾脆脆講了實話,進一步打消他們的疑慮。
「我是自己去機場打算送陳玉燕一程的,沒想到遇到你帶走她。我一直就覺得,按照你的為人,你是不會那樣蠢的對我的,見你找她,我就大概猜到了當時應該是陳姨跟你們做了交易給了好處,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我跟到此處,沒想到瞎貓碰到死耗子,果然還給蒙對了。」
說完,我看了一眼從我進來以後一直縮在角落悶不吭聲的陳姨,不過她這會兒不噴我可不是因為她忽然對我沒敵意了,根本原因在於她已經被人給扒光了,一絲不掛的蹲在牆角邊兒。
這地窖的環境早就不是當年儲物間應該有的模樣,頭頂懸著黃橙橙的非節能燈泡兒,一抬眼簡直刺目。燈泡下面是一張麻將桌,上面的麻將跟小山一樣胡亂堆積在一起,牆角邊立著速食麵的箱子,還支著一張床,床挺大,睡三個大老爺們兒不是問題。
不過可憐的陳姨沒在床上,而是抱著雙膝,赤身果體的靠在床頭邊兒。
見我看過來了,目光里頃刻間就迸發出灼眼的恨意。
我直覺她是因為從來沒有展露過的玉-體被這麼多雙眼睛給觀摩了以後的惱羞成怒。
我攤攤手。
「陳姨,您可別這麼看著我,你這算什麼呀,啊?想想你當初怎麼對我的,我簡直覺得是因果報應啊。」
我看著徐漢。
「我從頭到尾不過聽到了你的對話而已,然後我就走了,也沒有想著要告訴庄年華,你們的事情不關我事。」
他點頭。
「小夫人,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也是為了兄弟們都能在莊家順順暢暢混口飯,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心想你倒是挺會用詞的,既然話說的這麼上道,那——
「所以你可以放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