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陷危局,恩不忘
“不行。”然而,寧甜茗斷然拒絕,“我不能一走了之。”
那些人都是衝著她而來的。她走了,必定給沈家造成巨大的傷害。如今,隻有她留下來,才能解決這一個問題。
沈家給予她的恩惠如此多,她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我得回去,回廂房去。”冷靜的語氣低沉的響起,冷靜得讓祝元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這是不可行的,你明明知道他要對付的人就是你。”她能冷靜,他不能!
田心姑娘這簡直是瘋了,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去解決問題。”她把解決問題說得雲淡風輕。
“不行,真不行,將軍讓我來保護你,我絕不能讓你受到半分傷害,如果你受傷了,我怎麽向將軍交代?”祝元頻頻搖頭,也堅定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誓死捍衛田心姑娘周全。
將軍交給他的責任,他必須擔起來,這是命令,軍令如山倒,不可抗拒。
“我的能力,你還不放心嗎?”寧甜茗衝著他莞爾一笑,但黑暗中,他沒看到她的笑,否則要被氣死。
她的本領不凡,剛才不是讓他見識過了嗎?
祝元還是不放心,但語氣軟了些,“可你畢竟是一個女子,怎麽能跟一男子對抗。”
田心姑娘的聰慧過人,他自然是見識過了,可萬一……
“好了,別怕,我的能力,絕對不許他傷我半分,畢竟我非普通女子。”
祝元斂下眼皮,看著地板,半天之後,勉勉強強答應,“但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若他真的用狠招,你就叫我,我在門外守著。”
“不用,你有任務的。”寧甜茗淡定地說。
祝元心一驚,他還有任務?那誰來保證田心姑娘的安危啊?
“我有何任務?”他好奇的同時也暗暗害怕。害怕沒人保護田心姑娘。
她雖然很厲害,他也認為她很厲害。可再厲害,畢竟是一女子,勢單力薄,怎能與一男子抗衡?內心的不安,攪動著他的心神。
寧甜茗淡然回答:“你去古榕樹一趟,暗地裏看看那人還在不在,看看能不能把他擒了,抓回來審一審。”
她從容吩咐著,仿佛此時她不曾遇險情。
祝元想,確實應該把幕後之人抓住,這樣便可知道,沈平安為何要三番五次地對田心姑娘用各種手段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他去了那邊,誰來保護田心姑娘?
“不行,我不能離去,萬一沈平安下狠手,如何是好?”比起知道真相,護她周全更重要。
“我說過了,我的能力,你不用擔心。我若是真的鬥不過他,還可以跑啊。”寧甜茗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自信叢生。
祝元深知,僅憑一己之力,他勸不動她。而且她說得確實是事實。能活出這般平常心態,必定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那你答應我,一定要護自己周全,否則我沒法向將軍交代。”祝元往門口走去,一走一回頭。
終於,他開門出去,走向黑沉沉的夜空之下。
等到他完全離去,寧甜茗摸黑尋了一處地方坐下來,讓自己休息片刻。可能是不得睡的原因,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
門外一片寂靜,隻有蟋蟀在燥熱的草叢裏發出聒噪的鳴叫聲,叫得人心煩躁。
深呼吸,讓自己處於平靜的狀態。隻有在心平氣和的情況之下,尋思法子,才會想得更加周全。
是直接回去廂房裏,繼續與沈平安對抗周旋呢,還是敲開沈老太的屋子,把眼下的境況告知?
對了,就這樣著,先找沈大爺和沈老太告知情況,也許他們有辦法勸住他也未可。
她似乎頓悟,摸黑起來。因著在黑暗裏處久了,周圍的景,自然看得清了。
她悄悄打開門,探出半顆腦袋往外看,確定無人之後,才邁出右腳,跟著左腳跨出來,隨後是整個人跨出來。
沈平安的屋子就在這屋子旁邊,裏麵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寧甜茗盡量地放輕腳步往過道走去。
然而,她還沒有到達沈平安的房門前,突然黑影一閃,身邊風聲掠起,有人襲擊而來了。
不妙!寧甜茗在心底暗暗叫不妙。朦朧間,尋著記憶想起,她旁邊就是一柱子。說時遲那時快,她疾步往柱子後麵一躲。
閃躲之際,星空下寒光一閃,是一把刀砍向了柱子。
柱子是木柱子,支撐著廊子,那堪砍,當即一聲巨響,攔腰折斷。寒光逼人,從寧甜茗的腰身邊擦過去,劃破了衣物,嘩啦啦,抖落好些樹葉與灰塵,現場一片狼藉。
這人武藝精湛,絕非是沈平安。糟糕,心叮咚急速狂跳,有慌亂,有不安,肯定是來了別的幫手了。
如今無他法,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寧甜茗忙拔腿逃跑。別的本事沒有,而拔腿逃跑的本領是她最為厲害的。
隻要把敵人引出了沈家,不會對沈家人造成傷害,是好事,即使她再次受傷,甚至死去,也不會對沈家造成大傷害,更不會汙濁了沈家院子!
耳邊風聲獵獵,小腿跑得如飛。身後之人,窮追不舍,竟落下了一小段路程。
這樣一跑,腦子完全沒了睡意,倒是跑得酣暢淋漓,心生快意。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害怕有啥用,跑就對了,跑了,便是希望。
跑的急,前麵似乎有黑影晃動,她欲要避開黑影繼續跑,可刹車不靈,直直撞入一懷抱,咚一聲,腦門發疼,眼冒金星。
這回恐怕真要魂歸西天了。
她猜測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是在一個殺手的懷裏。
眼裏有慌亂,可慌亂隨即被一抹精光隱去。袖底的簪子謔一下揮起,直直往抱著她的那人腹部刺去。
管他中不中,先刺了再說!這是求生的本能。
但簪子未刺到他,而她腕上一緊,反被一隻手掌牢牢地禁錮住了。那手掌很寬闊,微微用力之下,她的手便無力了,簪子當啷落地,唯一的武器沒了。
不是這麽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