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田心的表哥?
白浪滔天,海島那邊,是敵人的陣營,看不見,摸不著。
淺淺沙灘上,一艘一艘的船隻齊刷刷擺放在那,宣示著軍事力量的日漸的強大。
在旁邊,還有木匠在奮力工作著,一塊塊木板,在他們的手中,被刨平,刷油,變成船隻,推到淺灘上。
而在另外一側,造箭的兵卒,也在努力地造著箭,一刻也不曾停歇,恨不能在一刻鍾裏,造出數十萬箭。
大家都知曉,如今糧倉虧缺,不能硬撐下去了,得來一場痛快的,趁早把敵人解決掉。
上一回,墨燁哲到敵營中,已然把敵情摸清楚了,這半月來,船隻箭羽也相繼做好,是時候到他們進攻敵人了。
知道要進攻敵人,士氣大漲,個個兵卒,似乎打了雞血。
敵人上一回在進攻時,折損不輕,應當趁著他們元氣受損,乘勝追擊才是。
入夜裏,墨燁哲與東風諳、餘閱等人,在沙灘之上走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象。
“你覺著,後日行動如何?”墨燁哲頓住腳步,抬頭看向遠處的海。
夜晚的海,風平浪靜,仿佛睡著了一般。
“我覺得可以。”東風諳讚同。
餘閱耶點頭,這兒基本沒他什麽事。
“這幾日,據我觀察,海上霧氣重,我們在夜半出發,從北部潛進去,黎明時分到達那兒,開始進攻……”
原來墨燁哲都已把一切謀劃好了。
……
京畿中,也漸漸進入了夏日,太陽強烈地照射著大地,炙熱的感覺無處不在。
一信鴿飛進庭院裏,降落在欄杆上。
二皇子寧宇仁一襲淡黑色衣衫,朝著信鴿走去。信鴿安靜地等候著他將身上的信物取走,不曾有半分害怕或掙紮之色。
半響,取出信,放飛鴿子。寧宇仁走回了書房之中,展開信,看著看著,眉頭緊皺,暴怒上頭。
他將紙張揉碎扔到一旁,對著寂寂空氣打了一個響指,門吱呀作響,馬上出現一人。
“二皇子。”那人作揖,他的左手,沒有無名指。
“你去一趟東南郡,查清楚郡主寧甜茗的狀況,必要時……”二皇子背對著他,如此這般吩咐,“切記,別暴露自己。”
“是,小的馬上行動。”這人的行動,還真是飛快,轉眼間人影一閃,屋子裏空空蕩蕩,隻剩下二皇子一人了。
他嘴角邪笑,跟我鬥,那就走著瞧。
……
遷村地方大,但鄉民們彼此間,都非常熟絡。
這天,村裏來了一個人,他的左手沒有無名指。不過生於亂世,沒有一根手指算什麽。這人看著和善,笑著,詢問村裏是否有一個新進搬來的姑娘。
鄉民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田心姑娘。可這人是誰呢,為何要找田心姑娘?因此大家都不太敢說。
“這樣,我是前來尋找我走失的一表妹的,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有這樣的一人。”
噢,原來是前來尋親人的,鄉民們便告訴他:“有一個姑娘叫田心,是新近搬來的,住在沈家。”
那人道謝,打聽去了沈家的路。
這幾日,沈老太的傷勢已好轉了。
這天她起來,便要求回家去。在這兒太麻煩村長一家人了。
“可是,宅子那兒……”村長欲言又止。
沈老太明白他要說什麽,笑著擺擺手,道:“不礙事,又不是在新院子裏,把門一關,啥事也沒,隻是,田心姑娘你若是要回去,恐怕要搬到新院子來住了。”
村長當即接話道:“田心姑娘就先別搬回去了,在我這兒比較妥當,而且你這手的傷勢還是需要日日上藥的,在我這兒住著,等手臂好了,再回去也不遲。”
“那要勞煩村長了。”寧甜茗莞爾一笑,致謝道,“這份恩情,我都記著呢。”
村長忙擺手笑得;“嘿,別恩不恩情的說,都是鄉裏鄉親,互相幫忙嘛。”
沈老太和沈大爺搬回去住了。而他們剛回到家,就來了一生人。
遇到過事的夫妻,當即警惕詢問:“你是誰。”
“我叫陸豐,是從城裏來的,最近表妹鬧脾氣,從家裏走出來了,聽說來了這兒,我來看看。”
沈老太瞪著眼問:“你表妹叫什麽名字?”
“田心。”
二老麵麵相覷。
“你是田心的表哥?”沈老太繞著他轉了一圈,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聽說她住在二位家裏,她在家麽?”陸豐往屋子裏探頭探腦。
“不在,如今她在村長那兒療傷呢。”沈老太放鬆了警惕,如實回答。
聽到田心受傷,陸豐當即表現出很驚恐的模樣,“她受傷了,如何受傷的,嚴不嚴重,我得馬上見到她!”
不等夫妻二人把話說完,人走了,走得急,看著真是太關心田心姑娘了。
“哎呀,原來她有親人在啊,那真好,不用孤零零一人。”老太太看著門口,也不打算追了,隻感慨。
寧甜茗在房中悶得很,便到院子裏走走。農家的院子,籬牆都是簡單的木條竹條圍成的,從外麵走過,往往可以把裏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祝元有些抱怨:“外麵太陽這般毒辣,你別出去了。”
“怕什麽,殺殺菌。”寧甜茗邁著小步子,走至院中間,賞花看草,生活自在。若不是這手臂受傷,生活就更美滿了。
院子過道外,有人走過,這男人麵孔很是陌生,寧甜茗敢保證,她從未見過這人。
他往院子裏瞥,見到她的時候,眼神明顯一喜,也不知這是何意。他步伐不停,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走到拐彎處,人消失了,不見了。
內心隱隱不安,可能是太陽大,曬得厲害吧。
寧甜茗不放在心上,繼續賞花黏草。
次日傍晚時分,寧甜茗與村長一家在院子裏嘮家常,本來已經回去的沈大爺和沈老太雙雙來了,本是想來看看田心姑娘與表哥相認了沒。
“哎,”沈老太往屋子裏探頭探腦,“田心姑娘,你表哥呢?”
寧甜茗微微一驚,“什麽表哥?”
沈老太也驚:“今早有一年輕小夥子來家裏,說是你的表哥,聽到你受傷,匆匆走了,我以為他找你了呢,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