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夫君替梳妝
祝元心不甘情不願出去了,一如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一般。
“這祝元,真不應該派他來。”把人趕走了,墨燁哲回頭就對寧甜茗嘟囔。
寧甜茗笑道:“我倒是覺得他挺可愛的。”
這會兒,寧甜茗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沒梳妝打扮,還頂著這亂糟糟的頭發在外麵走了一遭,如今在墨燁哲麵前還如此就顯得她是一個邋遢之人了。
“哎,你先出去。”驚慌之中摸了摸頭發,手忙腳亂間站起來,她紅著臉兒趕人。
怎能讓心悅之人,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啊,他會不會嫌棄我,會不會覺得我很醜,會不會……
她是一腦子的胡思亂想,忙背對身過去。
似乎隻需要一眼,墨燁哲便明白了她所擔心的。
他朗聲笑了笑,道:“你手不便,身邊又沒個丫鬟,看來日後伺候你的工作,得由我來做了。”
言語間,他走向了梳妝台。這梳妝台是金牛昨日臨時給她搭建起來的。
他從梳妝台上取過桃木梳子,重新走回她身邊,“你且坐下,我替你盤發。”
“啊?”寧甜茗詫異地抬眸。
“啊什麽,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墨燁哲單手將她按在了凳子上。
他的手勁很大,她順勢就落入了凳子裏。
小小的梳子握在他的手裏實在是太違和了些。
一絲甜蜜蔓延上心頭,雀躍不已。耳尖也在一瞬間紅了,小小的耳尖泛著誘~惑人的紅暈,墨燁哲覺得自己的喉頭有些幹涉發緊,想喝水。
喉結滾動,他咽了咽口水,把那強烈的感覺壓下去。
寬闊的大掌慢慢靠近她嬌小的腦袋,將上麵的飾品一一取下之後,發絲隨即如順滑的絲帶,一個個散落在肩頭與背後。
空氣裏彌漫著甜蜜的氣息,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
寧甜茗甚至感覺自己的臉在燃燒,心在狂跳,叮咚叮咚,仿佛要破體而出。
“咳咳,”墨燁哲輕咳了一聲,詢問道,“你要挽什麽發髻?”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她說挽什麽發髻他就懂似的。
其實,寧甜茗也不懂這發髻的類型。之前在將軍府,都是讓蘭熙看著辦的。不過先前她告訴自己,朝雲近髻,那發髻是擰旋式盤成的,不如瞧瞧他會不會。
她單手撐著下巴,顧做思考:“那就來一個朝雲近髻!”
“好嘞,等著啦。”
“你會?”寧甜茗詫異於他竟不疑惑。
“嗯,懂啊。”墨燁哲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是真的懂。
他先是幫他一一撮一撮的秀發梳理順了,才開始盤發。
他手法嫻熟,將她的秀發分幾股,隨即似擰麻花地把秀發盤曲扭轉,盤結於頭頂,最後用簪子固定。片刻即成發髻,速度之快,手法之靈巧,不遜色於侍女。
盤好之後,他還左右相看了一番,確定完美了,才宣布完成。
寧甜茗捂住嘴震撼地不知說什麽。
她尚且沒有如此靈巧的手法,真真要叫她自愧不如了。
“去銅鏡前瞧瞧,是不是這般盤的。”墨燁哲還表現出了謙虛之色,分明在凡爾賽!
“你是不是經常幫女子盤發?”寧甜茗仰頭看他。
墨燁哲心一顫,感覺被戳中了心窩,“是啊……”
寧甜茗當即變了臉色。好你個墨燁哲,竟是個風~流~鬼!
“且聽我把話說完。”
那你倒是說啊!
“我確實是經常幫女子盤發……”墨燁哲的語速很慢很柔,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還要故意贅述,刺激人神經麽?
“但那人是我的祖母!”
“我祖母是一位非常溫柔、聰明睿智的女子,我便是在她的膝下長大成人的,那會兒,時常跟在祖母身後,通讀四書五經,下地做農活,夏天在院子裏納涼聽祖母講故事,冬日在爐子旁烤火,還是聽祖母講故事,後來……”提到他的祖母,墨燁哲的眼裏是閃著亮晶晶的星星的
“後來……祖母一生坎坷,如今……”話語頓住了,他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透過清亮的瞳孔,寧甜茗看到了一絲落寞與憂愁。
本想聽他繼續往下說,可他換了話題:“說說你吧,你在我這兒還是一團謎呢。”
寧甜茗忙別了臉,笑道:“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有何好說的?”
“說說唄,比如說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也許我認識。”那一句“我認識”,是說得意味深長,把她嚇了一跳。
說起父親,也不知道那爹如何了。他的出現就如同一場夢一般,等到她清醒了,他卻了無蹤跡了。
曾經覺得他的出現是專程來護她的,對他的感激,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可他卻這般離去了,有時候又覺得其實他的出現隻是偶然罷了。
“認識又如何,不想提。”寧甜茗的語氣硬了些,站起來,離開了梳妝台,背對著他,看門外。一時間失了神。
不是不想提,是不敢提。
她害怕了,害怕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決然離去。那她該如何是好?
“好吧,那便不提。”墨燁哲站到她的身後,“等你的手好了,帶你去軍營那走走,那兒的海很好看。”
“好啊!”提到海,她猛然回頭,眼睛亮亮的。對那海洋是充滿了憧憬。
“瞧把你激動得!”墨燁哲被逗樂,他本是以為,田心姑娘沒見過海,因此聽說要去海邊便激動。
其實寧甜茗是想去海邊,尋找貝殼、海螺等海產品,好久都沒吃到這些東西了,嘴饞得很。
墨燁哲還要回軍營,陪了她一會兒,便離開了。對於上次的表白,不再提及。寧甜茗的心越發蠢蠢欲動,害怕他反悔不再提及那事。
祝元依然留下來,照料她。
墨燁哲在時,祝元拘拘謹謹的,但待到他一走,整個人頓時變了一個模樣,對著寧甜茗問東問西了。
還非要讓她解釋“男朋友”、“女朋友”的意思。
“我怕說了,你會羞愧得無地自容,還是不提了。”寧甜茗笑眯眯坐在軟榻上,眼睛注視著他。
這麽嚴重啊?那還是不要知道了。從此之後,他不敢再提及這兩個詞,生怕自己真的掉進無地自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