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表白,失意
莫不是夢,他竟表白了?
如夢似幻,莫非真的是她在做春夢一場?
她坐起來,側著腦袋思考,到底是何時,他看上了自己的?
她想尋找一點他喜歡自己的痕跡,可腦子太喜悅,思緒很亂,無法集中。
倒是想出來,自己看上他的痕跡。請吃飯、教騎馬、陪看雨,一路上的體貼,足以讓她死心塌地!
她再次捂臉,倒在床上。
可該死的是,他竟說,要休她!
哼,才不那麽快答應他,讓他再繼續努努力,亂亂心神。
本來想著,要把身份相告,可如今,她覺得自己越發膽小,不敢說了。因為,說了,很有可能,會失去。
她還沒享受過他溫暖而炙熱的愛呢,怎麽能就此失去?
意識到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可能就會永遠地錯過,她一個鯉魚打挺,直直從床榻上彈跳下地。
想要的,要把握住!
她一陣風似也,衝到了門邊,手指抓住門把,嘚一下拉開門關,快步出門尋找他。然而,廳堂之外,空空如也。
“青墨——”
冷冷寂寂,無人回應。院子裏,有葉子飄落,大概是被她的聲音震落的,打了一個旋兒,認命的躺在地上。
難道走了?寧甜茗看著落葉,懊惱地摸摸腦袋。
不是吧,這麽速度的嗎?她不過進屋片刻罷了。
她懊悔的摸著後腦勺,踏過落葉,追出院兒,落葉死死地貼在地麵上。
門外,依然隻有兩邊空寂的道路,蜿蜒向前伸去,而那一個她盼望的良人,早已了無蹤跡了。
彎彎的眉,擰成了一團。淺妝剛相宜的臉,沒了笑容。
怪她,矯情!活該,人走了,葉落了,戲沒了。
沈老太歸來,一路笑意,一路揮手。
走近,瞧見她滿臉的愁容,便笑道:“墨將軍剛剛離去,田心姑娘這是不舍了?”
還有意無意挑了一下眉,她是來戳人心窩的吧?
“你看見他離去了?”
寧甜茗情緒略微又有了一些低落。他果然離去了。
絕情,恐怕方才的話語,隻是逗樂她的吧,否則哪有人會在表白還沒得到答案之前,輕飄飄離去了?
“難道方才將軍沒告訴你,他有急事走了麽?”
有急事?噢,原來是有急事離去的!他是將軍,對了,是該有急事了,軍營裏隨時會發生點什麽,這是正常的。
那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他一回吧。
展顏一笑,重獲快樂。美人兒俏皮,似乎又充滿了活力。
奇怪的姑娘心思。沈老太搖搖頭,表示老了,實在是猜不透這女兒家的小心思了。
幸好她養的是兒子,不用去猜測女兒的心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有一個女兒,像田心這般體貼能幹,她是樂意猜測她的心思的。
“走吧,回屋去,今日我想給你們做吃的。”寧甜茗可從未在沈太爺夫妻麵前,做過吃的,今日心情好,心血來潮。
沈老太驚呼:“田心姑娘還會做菜?”
“自然會的……”
兩人往新院子走去,討論的聲音就漸漸小了。
……
收到刺殺太子的命令時,鷹閎在東南郡。
他冷血的眸色暗淡下來,低聲諷刺二笑,“我連一個女子都未曾殺死,無顏麵對,不接受這次交易,把密信退回。”
似乎每一個殺手,都有著特別固執的性子,不會轉彎變通。
“是,老大。”身旁人,握拳行禮,退出客棧。
此時,他們正在東南郡最繁華的城,尋了幾日,不曾尋到寧甜茗,心裏燥。
他從事殺手半輩子,從未有他殺不到的人。不曾想,今日卻被一個女子左右著,不能接新任務。
不過,也不能太責怪自己了,畢竟,她身邊可是有墨燁哲那樣的高手在護著,他戰敗,也是理所當然。
對了,她應該在墨燁哲的軍營裏養著才對。
他皺起了濃密的眉毛,陰冷中透著破壞性的神色深了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暴戾決心,定在心裏。
軍營又如何,既然沒有他鷹閎殺不了的人,那就不會有他鷹閎到達不了的地方。
“走,去東南郡海防線。”鷹閎從桌麵上,抓起他殺人無數的寶刀,光芒四射,縷縷都是飲血崩心。
身後是數十名身穿黑色袍子的男子,帶著衛帽,蒙著麵紗。黑乎乎的一團,像行走在白日裏的鬼魂,瘮人心魄。
南部天氣熱,大家早就換上了輕便的紗衣薄裙。而這群人走在路上,穿得嚴嚴實實,便顯得與這地方,格格不入了。
大夥兒,見了他們,遠遠躲開。這些人身上有晦氣,不宜接近。接近了,是要死人的。
……
海風吹,海浪起,白茫茫的撞擊在岩石底下,翻卷開來,倒退回去,另外一波又衝過來,仿佛在進行著永無止境的賽事。
墨燁哲手裏捏著一封書信與一張畫卷,坐在高高的海岸岩石之上。陽光從身後照射過來,灑落在他的頭頂與身後,在前麵的岩石上投落一片淡淡的陰影。
這信與畫像,是今日送到的,出自白弧勵之手。字跡潦草了些,可卻不妨礙認清楚字兒。
白弧勵告訴他,寧甜茗郡主,被當今聖上,派去東南郡送錦囊給他。這郡主性格剛烈,特立獨行,不與帝皇心同,遭了恨,恐怕此番離京,是想趁機除掉她。
白弧勵詢問他,有沒有看到寧甜茗。他擔心墨燁哲認不出寧甜茗郡主,畫了一張畫像。
展開畫像,墨燁哲心神蕩漾,喜悅中,摻雜著複雜的情感。
原來,是她!
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姑娘!
盯著畫像,看了許久,他勾了勾嘴角,溫和的瞳仁裏,倒映著風平浪靜的海。
此番,她逃不了了!
……
夏天來了,空氣裏,都是悶熱的氣息,但所幸的是,空氣裏有風,柔柔的,涼涼的,自海邊吹來,送來鹹鹹的涼意。
一群魔鬼般的全身包裹著黑袍的人,闖入了鄉村。他們馳馬向前,敲打著沙路,揚起彌漫煙塵,煙塵滾滾,又落在兩旁屋頂上。身上的殺氣太重,路旁的花草,也厭厭的垂下來,無精打采的。
鄉民沒出去過,沒看到過外麵的世界,但眼前來者非善類,一眼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