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正的賊
寧甜茗抱著手,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屋子裏的人,明明是笑,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可怕。
寧梵興一直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感覺姐姐如今好陌生,好恐怖,那一雙清澈的眼睛,卻清澈得看不到底。
“等等。”那女先生剛想動手搜身,柳小婉卻站起來,抬了抬手,道,“在進行搜雲兒之前,得把你帶來的人都關起來,否則真是他們偷竊了,跑了怎麽辦?娘不是想為難你,隻是娘覺得你剛到那而去,很多人,很多事,你根本不了解。”
柳小婉表現得那麽溫柔,那麽嫻雅。
老管家在外頭聽到了要把他們關押的話,心沉重下來。
這不是對將軍府赤~裸~裸的羞辱嗎?
“好啊,那便聽娘的,隻是若不是他們所為,這一關押,恐怕不妥,有損王府威名,不如王府的一眾人等都關押起來,人人平等,便沒了舌根嚼,如何?”寧甜茗莞爾一笑,同意了。
“可本來就是你一回來,我娘的令牌便不見,難道你們的嫌疑不是更大一點兒嗎?”寧甜雲語言咄咄逼人,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表麵看確實如此,不過,這種容易泄露的蠢事,隻有愚蠢之人才會做吧。還有一種特例,栽贓陷害!”
“你……”柳小婉說不出話,“茗兒,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覺得王府栽贓陷害你不成?”
“我說這是一種特例,沒說是,好吧,娘親!”寧甜茗挑挑眉,依然溫柔如水。
柳小婉擺擺手,似乎很受挫:“也罷,不關押人也罷,隻是,你得把將軍府的主母令牌交出來,直到我們尋找王府的主母令牌為止。”
“娘,您恐怕不知,這主母令牌,是不能隨意給別人的。”
“你這孩子,娘又不是別人。”
“別人的概念你可能理解得不太清楚,我給你理理,別人呢,就是除了青檸將軍與我之外的人都稱別人。”寧甜茗不緊不慢地解釋。
老管家在門外聽到柳小婉要拿將軍主母令牌時,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本差點就要衝出去了,幸好夫人還有後話,他懸起的心,才安穩下來。
要知道,這主母令牌一旦落入別人之手,那便很難拿回來了。
一旦拿不回來,那後果便是不堪設想的。
婉王妃明顯就是覬覦這塊主母令牌的,若是寧甜茗給了她,那便可以證明,她是將軍府的叛徒。
幸好,她沒有。
柳小婉又被堵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現在可以搜身了嗎,娘?”寧甜茗詢問。
“嗯。”她轉身過去,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寧甜茗的禮貌很足,“那勞煩先生了。”
女先生微微回禮,便開始搜身。
寧甜雲站在女先生身前,讓她搜身。臉上是傲慢又自負的表情,也不知她傲嬌的資本是什麽。
身上的物品,一件一件地被放下來,擺放在桌子上,進入眾人的視線裏。
寧甜茗習慣性地抱著手臂,視線盯著那一個藍色的小袋子,笑得更加燦爛了,那笑容,猶如夏日的太陽,有些刺眼,還有些小辣人。
“桌子那一堆東西,可以拆出來看一看嗎,包著看不清。”
經由寧甜茗這般提醒,柳小婉的視線落在了那一藍色的小袋子上,瞳孔猛然放大,臉色變了變。
女先生按照寧甜茗的要求,開始把桌子上的物品,一件一件的翻出來。當她的手指終於撿起了那一個藍色的袋子的時候,柳小婉的臉色變得煞白。
不可能的,怎麽會在她這兒?
袋子被一點點抽走,桃木做成的,刻著“主母令牌”四個大字與“安寧王府”四個小字的牌子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一塊桃木牌子上,即使沒有見過主母令牌的二皇子,也在那大大小小的字體提示下知道了。
柳小婉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得差不多把整個人都提起來的架勢。
寧甜雲也蒙了,這,這怎麽會在她這兒?
“不是,不是我。”她瞳孔徒然放大,退後一步,慌亂地擺手,求助的目光轉移到柳小婉的身上。
寧甜茗隻看,不出聲。事實勝於雄辯,且看事實吧,說多了,反而影響整場戲的效果了。
寧錚易擰起了眉頭,也站起來,往前走了一步,卻終歸還是收住了腳步。
主母令牌事關內院的事,內院的事,他很少過問。
女先生拿著這一片燙手的令牌,不知如何是好了。如今事實擺在眾人麵前,寧甜雲是她的學生,大家一定會覺得她這個先生無能,教出這般無德的學生,她已無顏麵留在這兒了。
二皇子抱著手,也處於看客的位置上,不是他的家事,能不插手,自然明哲保身。
寧甜茗的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掃過,各種表情落入她的明眸中,看來個個都是戲精,角色扮演得不錯啊。
是時候出手了,她緩緩站起來,理一理淩亂的裙擺,優雅地拂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抬起白皙的臉,緩慢地說:“妹妹,你說不是你,那令牌為何偏偏在你身上,莫非你這是想要誣陷先生往你身上塞這令牌了?”
女先生嚇得後脊背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在地,“不存在的事,傳道受業,身高示範,怎能做出這般有辱斯文之事。”
“先生,您且起來,大概沒有人會這般想先生的,而妹妹如今又說不是她所為,那這事就是另外有隱情了,不如徹查這事?”寧甜茗的視線落在柳小婉身上,“娘,您覺得如何,我認識一個偵查能力特別強的官員,保證一查,便會查出底細來。”
“你這混賬東西,我說你今日怎會偷偷摸摸進入我的房中呢,原來你是做了這般不知羞恥的事,連這物什你也動了,真是令我太失望了。”柳小婉走過去,“啪”地一聲,一巴掌就扇過去。
反轉的有些快,寧甜茗覺得挺意外。
力道不小,寧甜雲被扇得蒙了,往回退了好幾步。捂住那一半被扇過的臉,火~辣~辣的疼,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