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臉,吊床斷裂
半刻鍾過去了,寧甜茗的頭發才幹。
此時,她已經困意來襲,準備去休息。
蘭熙扶著她到床邊,杜嬤嬤果然把床鋪好了。
這老婆子,這一日下來專針對夫人,她都快要看不過眼了。如今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尊重夫人的嘛。瞧,還幫鋪好了床鋪,挺貼心的。
寧甜茗脫下外罩衫,又坐在床沿,脫下布鞋子,而後雙腳一縮,往床上躺。
然而,她的背部才剛接觸到床鋪,就傳來了一陣刺骨的濕冷之意。
她蹙眉,迅速坐起來,雙手往床上一摸,都是水!
“怎麽啦,夫人?”蘭熙剛想出去,卻發到夫人坐起來。
“濕的。”寧甜茗無奈地舉起自己的手,手上自然沾了一些水氣。
蘭熙擰著眉,走過去,彎腰檢查床鋪。
仔細一看,這床鋪之上,果然都是水漬。
“夫人,對不起。”蘭熙忙跪地。
她不知道杜嬤嬤不讓她碰床鋪是這個意思。
今日對夫人的考驗已經足夠多了,為何連安寢都不給她好好安寢啊?
如此想想,杜嬤嬤的作為,實在太過分了。
她感覺到委屈,替寧甜茗委屈。
“奴婢拿床單去烘幹。”蘭熙將要行動,寧甜茗阻止了她。
“太晚了,明天再忙活吧,明天拿到院子裏晾一晾,幹得快,不費事。”
“可……”
夫人都沒地方就寢了。
蘭熙得眼眶已有些紅了。
“沒事,我睡吊床!”寧甜茗瞧了一眼旁邊擱置著的床單,看著挺結實,她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
“吊床?”蘭熙好奇,左看右看,除了那矮小的軟榻,可沒看到別的了。
“嗯,我來做一個。”寧甜茗說著,拿起了床單,又從櫃子裏找來了一些繩子,而後掛到屋梁之上,兩節繩子拉整齊,拉到合適的位置,便把床單掛上去。
不一會兒,她便在屋子中間做出了一張舒適的吊床。
“夫人,您好厲害啊。”蘭熙讚不絕口。
“嘿嘿,一般般。”寧甜茗拍拍手,把被子抱上去,她也試著拉了拉,確定吊床足夠牢固,不會躺著躺著掉下來,才爬上去。
“這樣便好了。”寧甜茗從吊床上探出半顆腦袋,向蘭熙炫耀她的成果。
從蘭熙今日的表現來看,她對自己不錯。
“夫人,您真是特別厲害,奴婢好生崇拜啊!”蘭熙在下麵仰著臉,眼睛亮亮的,笑容燦爛。
“要上來感受一下嗎?”寧甜茗向著她發出邀約,還得意得晃了晃吊床。
“嘶啦——”
然而,還沒有等到蘭熙回答,一聲撕裂聲響起之後,靠近寧甜茗腳板那邊的繩子猛然斷裂開來了,毫無預兆,直滾滑下來。
“啊——”寧甜茗尖叫完畢,也就成功著陸了。
幸好吊床距離地麵不高,而且是腳先著地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蘭熙捂住胸口,笑容僵住,笑臉煞白,心有餘悸。
尖叫過後,寧甜茗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嗨,這夫人,剛才都快要嚇死她了,虧她還笑得出來。
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讓她如何向將軍交代啊?
接下來,寧甜茗本想重新係繩子,係牢固再上去,然而蘭熙死活不願意讓她上去了。
看來這丫頭嚇得不輕啊。
寧甜茗承諾:“沒事的,剛才隻是我沒綁好繩子罷了,這次我保證不會有意外了。”
“不,奴婢現在就去烘幹床單,您不許上去。”說著,她埋頭去理床單。
“您真的不許上去,奴婢很快回來。”蘭熙抱著床單匆匆出去了。
寧甜茗抬頭看了看吊床,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繩子,確定無比牢固之後,她再一次勇敢的爬上去了。
她才不是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呢。
蘭熙沒烘幹床單,杜嬤嬤就先回來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她正想著自己的傑作是否已被發現,準備進去看看她的表現。
她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因為勞累,寧甜茗已在吊床上,進入了夢鄉,呼吸均勻,麵容平靜。
第一眼看到吊在房梁上的那物什時,她其實被嚇了一大跳,以為是誰上吊自殺了呢。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床單掛在了上麵,而且好像還有人躺在上麵。
至於那被她澆了水的床鋪淩亂一片,首先是床單墊子不見了,被子也不見了。
左右瞧瞧,無人。
她往裏走,走到那吊床前,踮起腳往上看。竟然是夫人!
她擰起了眉,額頭的抬頭紋顯露得很明顯。
這女子倒是足智多謀,這辦法也能讓她想出來。
罷了,看她也睡了,今日且如此吧。她轉身出了裏屋,迎麵遇到抱著床單墊子回來的蘭熙。
看到杜嬤嬤,蘭熙微微行禮,道:“杜嬤嬤好。”
“誰讓你動這床墊子了?”杜嬤嬤一秒變黑臉。
“可濕了,夫人沒法就寢。”蘭熙低下頭,抱著床墊子,還是挺沉的,她的手臂被拉得往下垂著。
“哼,你看她不是入眠得好好的。”杜嬤嬤冷哼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蘭熙心有餘悸,抱著床墊子走進去,當即糾結了。
夫人怎麽又爬上去了,多危險啊。
她抱著床單墊子走過去,本來想叫醒夫人的,卻發現她已經入睡了。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放下床單墊子,卻沒有叫醒寧甜茗,而是出了屋子。
片刻之後,她帶來了幾根長長的繩子,加固了吊床,確定不會再掉下來之後,她終於欣慰地笑了。
……
早朝散,二皇子緊跟北淩皇帝,去了偏殿。
昨晚他本來就想向寧琉澤匯報郡主的事兒,不曾想,父皇相當忙,便沒時間聽,拖到了今日。
“兒臣總覺得,寧甜茗不是從前的寧甜茗。昨日府中眼線發現,寧甜茗竟在府門前,控製住了一個經常前來青檸將軍府鬧事的老漢,還把他招入了將軍府。”
“哦,竟有如此舉動,那你可得好好看著她了,確保她為我所用。”寧琉澤盤腿坐在長方矮桌前,隨手抓起桌麵上擺放著的果品,咬了一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偏殿。
寧宇仁站著,等待著他把食物咽下去了,才繼續道:“是啊,據說她的言行舉止,與從前的那呆笨的寧甜茗判若兩人了,說話投足間,都是從容淡定。更要緊的是,她的臉好像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