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緣分,不淺

  寧甜茗雖被禁錮住了雙手,眼看著那小廝的拳頭揮過來,趕緊脖子一縮,腦袋一矮,驚險的躲過了一拳。


  那小廝就沒那麽好運,拳頭直直砸在牆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叫喳喳蹲在了地上。


  身邊禁錮著他的兩小廝想把她綁住抓走,然而白影一閃,拳頭襲擊而來,小廝被打飛。


  在他們還不清楚是啥情況之下,人已懸空飛躍而起,躍上牆頭,逃走了。


  寧甜茗隻覺得腰間一緊,一雙手摟著她的纖腰,飛躍而起,離開地麵,帶著她直直飛躍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寧甜茗目瞪口呆。


  定神下來,回身看那人,才發現是與自己拚座的那一位白衣公子。


  這緣分,不淺。


  “謝謝公子救命之恩。”寧甜茗學著江湖人的抱拳手勢,想抱拳致謝,卻牽動腰間的一陣疼痛,混蛋的,下手還蠻重的嘛。


  “嘶——”她倒吸了一口氣,放棄了抱拳的動作,擰起了眉毛。


  “你受傷了?”墨燁哲正在離她兩尺遠的地方,詢問,“是否需要去醫館?”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寧甜茗說著,捂著腰,尋著一處凸起的地方坐下來。


  這是一片開闊地空地,估計是廢棄的院子,因年久失修,雜草叢生,破敗不堪。


  “嗯。”墨燁哲也沒有強迫她,跟著一撈袍擺,坐在了她不遠處。


  “謝謝你了。”寧甜茗再次側臉看向他,道謝。


  墨燁哲淡淡一笑,說:“舉手之勞罷了。”


  “你的舉手之勞,卻是我的性命之恩。”寧甜茗也回以一個淡然的淺笑。


  墨燁哲一直就對她充滿好奇,便問:“不知姑娘是否透露芳名。”


  寧甜茗尋思著,若是自己說了真實姓名,恐怕會認出是王府的人,在這古代,保留警惕,還是有必要的。


  “叫我田心就好了。田地的田,心靈的心!”


  田心?


  “在這京畿中,何時有姓田的人家了?”


  “哦,這是剛搬過來的小戶人家而已,你當然不知道了。”寧甜茗忙解釋。


  原來如此。


  “那你呢,叫什麽呀?”寧甜茗反過來問他。


  墨燁哲不假思索地回答:“青墨。”


  清末?


  恍惚之間,寧甜茗懷疑自己剛才在問時間。


  墨燁哲解釋:“青色的青,墨色的墨。”


  聽他解釋完畢,寧甜茗倒是覺得這名字多了幾分文藝的色彩。


  她忍不住說:“好文藝的名字呀。”


  “文藝?何為文藝?”墨燁哲有些好奇。


  “文藝,就是,就是有才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意思。”寧甜茗胡亂解釋一通,反正他又不懂。


  墨燁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不知其實他是一武夫!


  “姑娘膽子不小,竟然連司徒育都敢得罪。”


  寧甜茗側著頭問:“難道他是很厲害的人物嗎?”


  “倒也不是。”墨燁哲擺擺手,從地上折了一根草,在手裏把玩著。


  在他眼中,還從沒把這敗類放進眼過呢。


  “那有什麽好怕的!本來就是他錯了呀,我教訓教訓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嘛。”學著他的樣子,寧甜茗也從地上折了一根草,一段一段的折斷扔到地上。


  “隻是若是被他認出,你以後在這京畿當中恐怕很難混下去了。”


  “那我就見他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怕我為止,從此不敢再來招惹我!”寧甜茗狠狠的扔掉了最後一根草,仿佛這人就是司徒育。


  “就憑你?有意思。”墨燁哲先試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寧甜茗撇撇嘴,道:“我怎麽了?今天要不是他帶了那麽多人,我肯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墨燁哲再也忍不住,終於笑了出聲:“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不要招惹他,他可是國舅的兒子。”


  “啊?”


  寧甜茗小小驚訝了,她以為這隻是某個官員的兒子而已,還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王親國戚,好像闖下的禍有點大呀。


  看到她皺眉,墨燁哲問:“怕了?”


  “不是怕,是不想找麻煩。”寧甜茗闔下眼簾,看著地麵。


  兩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樣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墨燁哲詢問:“感覺如何?”


  寧甜茗明白他這是在問自己的傷勢。說實話她自己也不清楚,這是內傷呀,怎麽說也得養上那麽幾天。


  “不如你還是去醫館瞧一瞧吧。”墨燁哲提議。


  “算了,沒錢,死不了的。”寧甜茗無所謂的聳聳肩。


  抬眸瞧見墨燁哲臉上的半邊銀色麵具,寧甜茗抬抬手,問:“你怎麽戴著麵具呀,可以摘下來讓我看看恩人的真麵目嗎?”


  墨燁哲蹙眉,擺手:“不了,容貌醜,怕嚇人。”


  “你覺得還有人比我醜嗎?”寧甜茗笑著攤攤手。


  “姑娘倒是能悅納自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是一位姑娘,竟然不俗,能承認自己的不足,真是鮮有。墨燁哲不由又佩服了幾分。


  “不然呢,難道天天怨天尤人,唉聲歎氣?那可不行,這人來世間走一趟就是為開心而活的,不管是醜是美,到最後呀,兩腳一蹬,肉體靈魂分離,誰也帶不走。所以呢,不管是美醜,好好的過,享受生活,這才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墨燁哲不由多看她一眼,這姑娘才識過人,世事看得通透,絕不是平凡人家的女子。現在,他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懷疑。


  “如何,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非常有哲理?”寧甜茗見他不說話,挑挑眉自誇一番。


  “哲理?何為哲理?”怎麽這姑娘說的話語,他無法理解的有這麽多呢?難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呃,哲理就是,”寧甜茗用手指頭點著自己的臉,迅速在腦子裏組織語言,“就是道理的意思啊,不過比道理更深一層罷了。”


  “哦,原來是這意思。”


  頓時,墨燁哲覺得自己的名字起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而且比道理更深一層!

  他不由勾起了嘴角,笑容慢慢的擴散開來。


  “所以,現在你總該可以把麵具拿下來,讓我瞧上一眼了吧?”寧甜茗把問題鏈接回去。


  墨燁哲再次蹙眉,感覺今天非揭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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