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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最長久的告白

  然而,麵對各方拋來的欖枝,陳三思不為所動,並不因此而懈怠,繼續沉澱自身,參與陛下欽定的殿試。


  眾人皆以為,狀元之名非他莫屬。


  然最後,令人大吃一驚的是,狀元所屬,乃是溫家人,上一任太傅溫麒玉的孫子——溫墨言。


  而陳三思,則是位居傍眼。


  此等反轉,令人應接不暇,卻並未有幾人心生意外。


  畢竟從一開始,這溫墨言,便是他們心中當仁不讓的第一名。


  殿試結束前三名遊街後,戚澤禹召來陳三思,朝他搖了搖頭:“你與墨言,終歸還有些差距,上次會試時,若不是墨言身子不適提前退場,你或得不了第一。”


  戚澤禹並未有偏袒於誰的意思,他的所言所語,皆真。


  聞言,陳三思並不因此而心生氣餒,反而笑得極為坦然:“溫老大人乃是世間最為出色的老師之一,而新科狀元是溫老大人的嫡孫,有溫老大人親自教導,此結果並不讓人意外。”


  “你難道沒有半點失望?”戚澤禹看似略微驚訝:“原本就差一點,你便是三元及第,風光無二。”


  “微臣並不在意。”


  此時,按照規矩,陳三思已入了翰林院,成了其中一位編修,便可以自稱‘微臣’。


  “哦?”戚澤禹略為奇怪:“陳卿,卻是不為功名所累,不過,這是為何?”


  “陛下有所不知,自微臣懂事以來,便以升平先皇為標杆,所行所舉皆是因心中的崇拜尊敬,升平先皇在世時,也從不在意旁人虛言。”


  戚澤禹頓了頓,而後恍然:“若是如此,到也不奇怪,朕的父皇,雖稱不上一生肆意,可世間能影響她的人,寥寥無幾。”


  話說到此處,因看眼前的人還算順眼,戚澤禹的語氣便更溫和了兩分:“陳卿入翰林院,感覺如何?”


  “請恕微臣直言”陳三思躬身,行大禮:“翰林院中皆是文職,大多不可遠行辦公,與微臣剛開始的預料相差甚遠。”


  身為帝王,戚澤禹已經許久沒見過這麽敢說的人了,一時心中大為驚詫,但麵上卻不露分毫,淡然而問:“陳卿之意,朕不解其意。”


  “微臣想做陛下的眼睛。”陳三思鄭重其事,擲地有聲:“想尋遍河山,抓一抓陛下瞧不見的陰溝地鼠。”


  戚澤禹良久不言。


  陳三思躬身不起。


  不知過去多久,戚澤禹擺了擺手:“陳卿且先下去,此事朕自有決斷。”


  聞言,陳三思再躬身:“微臣告退。”


  出了皇宮,望著喧鬧的大街,陳三思心生躁意,便順著人流繞道入了百匯閣。


  百匯閣,集天下奇書,是讀書之人心中的聖地,因百匯閣的要求極為嚴格,每日往來之人並不多。


  而其中大半,此生無緣踏入第三樓。


  然陳三思作為今年殿試榜眼,早早的便已拿了其中一個名額,獲得了入百匯閣第三層閣樓的資格。


  興之所至,他並未像往常那般直入正書區域,而是入了雜書區。


  然而,麵對各方拋來的欖枝,陳三思不為所動,並不因此而懈怠,繼續沉澱自身,參與陛下欽定的殿試。


  眾人皆以為,狀元之名非他莫屬。


  然最後,令人大吃一驚的是,狀元所屬,乃是溫家人,上一任太傅溫麒玉的孫子——溫墨言。


  而陳三思,則是位居傍眼。


  此等反轉,令人應接不暇,卻並未有幾人心生意外。


  畢竟從一開始,這溫墨言,便是他們心中當仁不讓的第一名。

  殿試結束前三名遊街後,戚澤禹召來陳三思,朝他搖了搖頭:“你與墨言,終歸還有些差距,上次會試時,若不是墨言身子不適提前退場,你或得不了第一。”


  戚澤禹並未有偏袒於誰的意思,他的所言所語,皆真。


  聞言,陳三思並不因此而心生氣餒,反而笑得極為坦然:“溫老大人乃是世間最為出色的老師之一,而新科狀元是溫老大人的嫡孫,有溫老大人親自教導,此結果並不讓人意外。”


  “你難道沒有半點失望?”戚澤禹看似略微驚訝:“原本就差一點,你便是三元及第,風光無二。”


  “微臣並不在意。”


  此時,按照規矩,陳三思已入了翰林院,成了其中一位編修,便可以自稱‘微臣’。


  “哦?”戚澤禹略為奇怪:“陳卿,卻是不為功名所累,不過,這是為何?”


  “陛下有所不知,自微臣懂事以來,便以升平先皇為標杆,所行所舉皆是因心中的崇拜尊敬,升平先皇在世時,也從不在意旁人虛言。”


  戚澤禹頓了頓,而後恍然:“若是如此,到也不奇怪,朕的父皇,雖稱不上一生肆意,可世間能影響她的人,寥寥無幾。”


  話說到此處,因看眼前的人還算順眼,戚澤禹的語氣便更溫和了兩分:“陳卿入翰林院,感覺如何?”


  “請恕微臣直言”陳三思躬身,行大禮:“翰林院中皆是文職,大多不可遠行辦公,與微臣剛開始的預料相差甚遠。”


  身為帝王,戚澤禹已經許久沒見過這麽敢說的人了,一時心中大為驚詫,但麵上卻不露分毫,淡然而問:“陳卿之意,朕不解其意。”


  “微臣想做陛下的眼睛。”陳三思鄭重其事,擲地有聲:“想尋遍河山,抓一抓陛下瞧不見的陰溝地鼠。”


  戚澤禹良久不言。


  陳三思躬身不起。


  不知過去多久,戚澤禹擺了擺手:“陳卿且先下去,此事朕自有決斷。”


  聞言,陳三思再躬身:“微臣告退。”


  出了皇宮,望著喧鬧的大街,陳三思心生躁意,便順著人流繞道入了百匯閣。


  百匯閣,集天下奇書,是讀書之人心中的聖地,因百匯閣的要求極為嚴格,每日往來之人並不多。


  而其中大半,此生無緣踏入第三樓。


  然陳三思作為今年殿試榜眼,早早的便已拿了其中一個名額,獲得了入百匯閣第三層閣樓的資格。


  興之所至,他並未像往常那般直入正書區域,而是入了雜書區。


  此處多是奇聞怪談,或民間略有深意的話本,但能被百匯閣收入,便代表了其中意義不凡,要是運氣足夠好,或許還能這裏麵發現些極為有趣的東西。


  陳三思曾聽人提過,但並未放在心上。


  可今日恰巧空閑,無所事事,便興起了來此處打發時間的想法。


  半響,陳三思的目光落到角落中存了厚灰的書上,顯然,這本書已有許久未曾被人打開過。


  陳三思心神一動,終是將其抽了出來,輕輕的拍去書皮上的灰塵,這才瞧清楚書名。


  原是一本來自民間的著作。


  半響,陳三思忽而一笑:“既然今日有緣,那就讓我瞧瞧,所謂的奇聞怪談到底有多奇怪吧。”


  說罷,他尋了空位落座,翻書細閱了起來。


  這一看,他便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遍尋多時找他不著的孫九道終是在百匯閣三樓尋到了他,一時哭笑不得的坐在他的對麵。


  見陳三思不知在看什麽,一目十行速度極快,不由乍舌:“你這般看書,能看得進去嗎?”

  陳三思頭也不抬,又翻了一頁:“民間話本,囫圇吞棗足以。”


  二人相識十數年,孫九道當然知曉眼前的人在某些時候說起話來有多氣人,梗了梗道:“你莫要噎到了自己。”


  “不會。”


  話落,陳三思速度又快了幾分。


  起先,孫九道不曾注意,而後便湊過去一起看,待看見其中一段內容時,訝異的輕呼了一聲。


  “這書,我也看過。”


  聽聞此話,陳三思終於舍得從故事中抽身而出看了孫九道一眼:“你看過?”


  “當然。”孫九道笑意盈盈:“這麽多年來,你差點成了書呆子,而我……從不爭第一,便隻能看些閑書打發時間了。”


  “你,不爭第一?”陳三思奇奇怪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那你為何一定要與我爭個輸贏,孫姓探花郎?”


  話落,孫九道半開玩笑,不慎在意自個兒又輸了一次:“就不許我這個敗了多年的人有一點點的勝負心?”


  “隨你。”陳三思輕歎一聲,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古怪:“話說,你這也算是越挫越勇了。”


  “還是得多謝三思兄從不手下留情,否則我能哪能位至探花郎?”孫九道搖了搖頭,卻是感慨不已:“我本以為,你已是我難以跨越的大山,卻沒想到,山外還有山——溫墨言,三思兄可曾聽說過他?”


  陳三思絞盡腦汁:“聽說,身子骨不大好。”


  說罷,他又沉浸於書中的世界。


  見他如此,孫九道不太滿意:“這書何時不能看?”


  說完,見陳三思還是沒有半分反應,孫九道認命低歎,突然伸手將書從陳三思手中搶走。


  待對方瞧過來時,孫九道神秘一笑:“你既要看,我就給你看點更刺激的,跟我來。”


  二人往雜書區行去。


  不多時,孫九道在一麵書牆旁站定,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其中一個櫃子,從櫃子最深處拿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在陳三思麵前逛了逛:“你可知這是什麽?”


  陳三思:“什麽?”


  “一張極有意思的紙。”孫九道不再多言,將紙遞給陳三思,解釋道:“聽說這張紙是夾在這本書中的,與書中的故事牽連甚深,若是結合起來,便是一則‘巾幗不讓須眉’或‘偷天換日’的故事。”


  紙上內容淺短。


  閱完,陳三思麵露冰冷:“荒唐!”


  一邊低斥,他一邊準備將記載了‘荒唐’之言的薄紙揉碎。


  見狀,孫九道連忙去攔,卻沒有攔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張紙被撕成兩半,拋落在地。


  “升平皇一生功績,不可以言語論之言,此紙所書,無異於對其極大的折辱,論罪當誅!”


  孫九道略為頭疼:“關鍵是,是誰著此書、寫此紙,無人可知啊……”


  既然什麽都不知,又去誅誰?

  聽罷,陳三思搖了搖頭,興致全失:“不過是商人的手段罷了。”


  說罷,他轉身而去。


  孫九道愣怔後,連忙跟上。


  隱約間,被撕成兩半的紙似乎重新拚合,露出其中內容。


  ‘古有一帝,以海清河晏,四海升平為誌,故帝號升平,然其實為女身,巾幗不讓須眉,以己力平複天下,後與君門君將軍


  相識相知,兩情相悅,此後二人締結百年良緣,生時共赴白首,死後同葬一穴,此生兩不相負。’


  生死不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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