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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名留青史

  侍女想也不想:“奴跟姑娘一起去。”


  “好,今夜,咱們就離開。”


  ……


  趙月秋的離去並沒能在上京翻起任何水花。


  她隻是諸多失意人中的一個。


  天下盛名的東宮太子娶正妻,讓多少人心生黯然?多少人搖頭懊惱?

  這一切,隻因她們與晉國長容失之交臂。


  若能得此盛世夫君,便是她們三生有幸。


  三月初三,太子大婚,紅紗遍布,舉國同慶。


  婚隊至皇家園林出發,繞皇城而行。


  行至國寺,祭告上天。


  行至族祠,祭奠上祖。


  一路上,數萬百姓夾道而迎,紛紛跪俯於地,高呼祝詞。


  黃昏之時,禮隊入了皇城,去往禮部精心搭建的禮台,奉帝旨成婚。


  震天的祝詞響徹皇宮。


  夜中,將太子妃送回東宮之後,戚長容隨晉安皇巡城。


  漆黑的夜幕繁星點點,底下的街道遍地紅燈,鼓吹笙簫不停,笑鬧聲逐漸向周邊蔓延。


  戚長容站在城牆上,望著各處街道如熱鬧過年一般。


  雉齡孩童、勞苦百姓……


  這一刻,他們似乎忘卻了所有的煩惱,隻為了眼下這一場狂歡。


  皇城上,晉安皇身著龍袍,在紅色燈籠的照映下,越發顯得威嚴。


  他道:“太子,你想要的,都到手了,接下來你該做的事,也不要讓朕失望。”


  “兒臣明白。”戚長容退後兩步,鄭重其事的朝晉安皇拱手:“多謝父皇成全。”


  晉安皇閉了閉眼:“到底是年紀大了,才站了這麽一會兒就累了,太子,你便替朕在此多待半個時辰,朕先回去歇息了。”


  “恭送父皇。”戚長容往旁邊移了兩步,目送晉安皇走下皇城。


  待地位最高的人離開後,皇城上的氛圍徒然一鬆。


  眾人按照自己的官職守在其後,然而麵上的神情卻越發肅穆。


  瞥了一眼前方直挺挺站著的太子殿下,王哲彥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相比麵對太子殿下,他更喜歡麵對陛下。


  雖說陛下的罪有些毒,可至少能讓他死個明白。


  而太子殿下……


  卻能讓他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死去。


  無聲的懼怕更為折磨。


  好不容易挨過了半個時辰,眼看著熱鬧喧囂的一天就要結束,王哲彥終於鬆了一口氣。


  麵對同僚們讚歎的眼神,王哲彥麵上端的極好,可暗地裏卻隻覺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他慶幸今日一切安排妥當,否則,若是真被踢回去養老,他這輩子麵子裏子都沒了。


  東宮。


  頂著紅蓋頭的君琛幾次三番想掀開蓋頭,手抬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侍夏阻止:“太子妃,還請稍後片刻。”


  君琛頓了頓,收回手。


  夜半,戚長容終是久歸。


  喝了交杯酒後,戚長容放下酒杯,望著扯下人皮麵具的君琛,思及前一日的盛況,道:“太子妃的妝物,可讓東宮出了好大一回的風頭。”

  君琛挑眉,懶懶的一拂袖:“借花獻佛罷了,不值一提。”


  說完這話,他複又靠近戚長容,頓了頓後問道:“殿下就沒有別的想問的?”


  戚長容挑眉:“比如?”


  “陳國國師。”君琛立刻道:“殿下不是想要見他嗎?信中曾囑咐過,要我將他捉來?”


  “還是活的?”


  “自然。”君琛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這才是我真正想要送給殿下的新婚之禮。”


  戚長容沒想太多,既然人已經已經被帶回來了,什麽時候去見都行,總歸她也很想看看,這位在陳國叱吒一時的國師,能在君將軍手中忍到幾時。


  見她似乎並不將這個人放在眼中,君琛笑著道:“既然是新婚之禮,自然要今日去見。”


  “哦?”


  “人我已經帶來了,與昨日的妝物一同,眼下正被關押於後殿密室中。”


  聞言,戚長容這下真的驚訝了,眸光中都帶著幾分訝異。


  依照將軍的性子,應當不會喜歡在這般重要的時刻,她的眼中有其他的人或物。


  “將軍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


  “這不是被逼的嗎?”


  君琛翻了個白眼,捏著鼻子陰陽怪氣的道:“我到底是嫁入東宮,是殿下的太子妃,總該要盡力成為殿下的‘賢內助’,不能勾著殿下玩物喪誌。”


  此話一出,戚長容莫名覺得喜感:“這又是誰在太子妃的耳邊嚼舌根了?”


  “還能是誰。”君琛語氣恢複正常,伸手往上指了指,懶洋洋的道:“除了那位以外,皇宮裏還有誰有膽子和我說這樣的話?”


  戚長容了然:“父皇找你了?”


  “讓人帶了句話給我。”君琛並不否認,頗為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何世間有那麽多的婆媳關係都不和睦,她們之間的矛盾,豈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戚長容終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換上常服,二人去往後殿密室。


  一頭白發的陳國國師被綁於石柱上,早已不見所謂的仙風道骨,已被連日來的苦難折磨的奄奄一息,狼狽不堪。


  當聽見腳步聲後,國師艱難的睜開眼眸,目光觸及到君琛的瞬間,麵色不自主的猙獰了起來,鎖鏈隨著他的掙紮晃動碰撞,恨不得一口吞吃了眼前的敵人。


  “君琛,你該死!”


  “君琛,你真是小人,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方法暗算於我,待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以泄我今日心頭之憤。”


  聞聲,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的君琛輕蔑道:“你在想屁吃,落到了我的手裏,還想要活著離開?簡直不知所謂!”


  從小在軍營長大,與一群隻會打仗的大老爺們談天說地,君琛自然不如他麵上表現出這般文雅,各種渾話隨口拈來。


  然而眼下,卻是他少有的在戚長容麵前說髒話。


  此話一出,戚長容看了看君琛,再看了看明顯不明情況的陳國國師:“他一直都是這樣?”

  一邊君辱罵君將軍,一邊奢求能在君將軍手中留的一條性命。


  這該如何說?

  他怕是擔心自己死的不夠快。


  君琛瞥了陳國國師一眼,聳了聳肩:“一路行來,他一向如此,眼比天高,認為世間所有人都該敬著他,對他言聽計從。”


  戚長容感慨:“看來,他的確病的不輕。”


  此話一出,陳國國師立即反駁道:“你才有病,我信奉諸神,諸神將賜我永生!爾等螻蟻,還不快跪地臣服?!”


  “確實。”無視陳國國師的破口大罵,君琛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笑著看戚長容繞著石柱上的人走了兩圈:“看出什麽了?”


  “沒什麽好看的。”戚長容遺憾的歎了一聲:“這人看起來,似乎不怎麽正常。”


  虧她還以為能將整個陳國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物有多厲害,結果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個腦子不清醒的貨色。


  這樣的人,她懶得再費心思。


  話雖如此,戚長容還是耐心的站在石柱麵前,隨口問道:“你還記得農周嗎?”


  聞言,陳國國師先是一楞,隨即麵色猙獰:“當然記得,就是他搶了原本屬於我的功勳,就算他化成灰,我也一定認得!”


  戚長容漫不經心:“哦?此話何意?”


  “想當初,師父讓我們二人分別在晉陳兩國出仕,效力於天下,可他卻厚顏無恥的搶了屬於我的東西,最後晉陳二國的帝王都請了他,反倒視我為無物!毀了我的前程,他該死,他該死!”


  越說,這人越瘋,眼眶紅的仿佛能滴出血。


  聽完之後,不待戚長容作出反應,君琛就先抿了抿唇,語氣裏帶了幾分嘲意:“兩國帝王之所以更看重農周老先生,是因為農周老先生能力比你強,心性也更佳,如今的結果證明,選擇農周老先生,的確比選擇你更好。”


  “你瞧瞧自己做了什麽?我不否認,你確實有點能力,不然也沒那本事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陳國弄的烏煙瘴氣,殺忠臣,剝削百姓,成了大奸人,不說名留青史,也必當遺臭萬年。”


  說到這裏,君琛譏笑一聲:“要論這一點,農周老先生實在是比不上您,畢竟農周老先生乃是聖賢之人,前半生循規蹈矩,後半生嘔心瀝血為民肆意而為,救無數百姓於水火之中,名留青史已是鐵板釘釘的事。”


  “說白了,老先生所行皆是為安國救民,又怎能及得上你半分禍國殃民的本事?”


  接連幾個重擔壓上來,陳國國師死死的瞪著君琛,氣的吐出一口血來:“你!!你該死!!”


  “我才說這麽點事實,你就承受不住了?”


  望著地上的血跡,君琛忽而唏噓不已,吐槽道:“要知道,為你所害之人不計其數,眼下罵你的人何止數萬,而今不過是我一人之言,你便氣的吐血,倘若讓你直接麵對千萬人的言語討伐,隻怕你得當場氣死,心理承受力如此低,也不知你是哪來的膽子敢坐上奸臣之位。”


  說罷,君琛搖了搖頭,陳國國師的麵色越痛苦,他的語氣就越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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