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新婚之夜
作為唯一一個有幸參加君大將軍婚宴的官員,謝域自然激動不已,然而他卻不敢露出過於激動的神情,甚至都不敢灌君大將軍的救,勉勉強強地敬了一杯後,就麵露不舍的到另一邊自娛自樂。
當眾人知道了君琛的身份後,有些忐忑的不可靠近,而有些膽子較大的,則是大·大咧咧的,拿著酒壺上去敬酒。
沈從安與周世仁發揮了極好的擋酒作用,一杯接一杯的酒都嚇了他們的肚。
一個時辰後。
隨著天色漸漸變暗,一輪彎月忽而出現在天邊的交界處,路邊的燈籠也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時,君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樓。
謝府。
沐浴過後,戚長容早已換下厚重的喜服,穿著一身薄薄的寢裙,任由半濕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麵色淡淡的倚在床頭看書。
在喜燭的照耀下,襯托的她的眉眼越發的溫和。
不知過去了多久,隱蔽的房門忽而從外麵被打開,隻聽到一聲輕輕的‘咣當’,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人很快繞過屏風走到床榻邊,就這麽蹲在腳踏處,仰著頭看她。
放下書卷後,戚長容看了他半響,習以為常的歎息一聲,伸手碰了碰他的頭,含著笑意問道:“將軍喝醉了?”
聞言,君琛立即握住她的手不放,貼在臉頰邊撒嬌似的說道:“我隻喝了三杯,剩下的都被沈從安和周世仁擋了。”
雖然隻有三杯,但醉的仿佛比平常還厲害。
戚長容挑眉,聞了聞他身上淡的幾乎不存在的酒氣,便知道他並未說假話。
用另一隻手擦了擦君琛額上的汗珠,語氣平常的道:“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後麵的湯池裏,將軍一身汗氣,去洗一洗?”
“殿下,今日是我們的新婚夜。”
戚長容不明所以的應了聲:“所以?”
在燭火的照應下,君琛目光逐漸變得幽深晦暗,他抿了抿幹澀的嘴皮,有一種名為欲·望的東西從他眼底漸漸升起。
“殿下陪我一起去。”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不待戚長容做出回應,君琛已然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從臥室的暗門走向後麵的小湯池,先將人放進池中,幹淨利落的脫了衣裳,坦然的露出精瘦強壯的身體,邁步走了進去。
從始至終,戚長容半分沒有躲,就這麽睜著眼睛看他,眸中帶著淺淡的笑意,像是在看藝術品似的。
就連他身上長年累積的疤痕,落在戚長容的眼中也是性·感極了。
溫熱的池水波瀾濺起,兩人離的越來越近,戚長容任由他將自己壓·在池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揚眉輕笑道:“將軍,我還以為你會一如既往的矜持。”
被溫水侵泡後,君琛那一點點的醉意早已消散,聽了這話以後,倒是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態度強勢而緩和,侵略意味十足。
“矜持是過去式,如今我們已然成婚了,合理合法。”
兩人挨的極近,察覺身體某處的變化,戚長容頷首表示明白,確信自己沒有體會錯他的意思,遲疑半分後問道:“為何要在湯池中?”
“我不想讓你疼。”
說這話的時候,君琛耳尖微紅,不知是被熏的,還是因為害羞:“聽說,在水裏不會太難受。”
此話一出,戚長容恍然大悟,再見他的眼神閃爍個不停,竟是不敢直視自己,不由失笑:“男·歡女愛,夫妻敦倫,天經地義,將軍這是什麽反應?”
氣氛越發的不尋常,以至於一向沉靜的戚長容心跳都亂了節奏。
“我……沒有經驗,怕你疼。”
話落,已是埋首與她的脖頸間,情不自禁的印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在剝開她的衣裳,露出雪白身軀之前,君琛的聲音已然啞的不成樣子。
月光從紗窗外撒了進來,銀白的光芒覆在家具上,好似帶著一種神秘。
隨著彎彎的月亮西移,仿佛被掛在了枝頭。
兩人糾·纏在一起,伴隨著若有所無的聲音,池水的波紋從小到大,水麵上的花瓣被水紋擊打數次,無力的沉入水底。
……
不知過去了多久,戚長容在床榻上醒了過來,腰間搭著一隻鐵臂,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將她整個人抱於懷中。
隻是輕輕的動一動,仿佛就能被抱得更緊。
透過床簾,戚長容看見了外麵燃著的喜燭。
那喜燭有嬰兒手臂粗,如今隻剩下一小節,頑強的亮著。
而且身體的不適,戚長容不知該做何表情,無奈中帶著幾分後悔,後悔裏又滿是心甘情願。
剛開始時,他說可以隨時叫停,可她心疼他,到底什麽都沒說。
可後來他得了趣,在體力懸殊的對比下,便是她再怎麽喚停,也無用了。
按理來說,君琛作為食言的那一方,她是可以惱怒的。
想必這個時候的將軍必定會溫言哄之。
但隻可惜戚長容從來不是扭捏的性子,而她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初次,在後來也體會到了那麽一兩分趣味。
如此,便是更加無話可言。
想罷,戚長容搖了搖頭,望著從窗外透進的微白的光,知曉已是快要天亮,輕輕的掙紮一番,想從床榻上起身。
察覺到這股力道,君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時辰還要,你不舒服,再睡會兒吧。”
聞言,戚長容隻能無奈的提醒他:“紅燭快燃完了,我要去剪一剪燈芯,眼下天還未亮完。”
按照他們的規矩,這紅燭是要從成婚那時一直燃到第二日辰時。
可如今外麵的天兒還有些昏暗,紅燭卻隻剩下一小節,怕是不怎麽好。
聽到這話,君琛隨手扯過一旁的寢衣圍在腰間,在戚長容的脖頸間拱了拱,低低的道:“你睡,我去。”
說罷,他當真翻身而下,小心的剪了剪燈芯,確認其昏暗了不少也能一直燃下去,才重新躺了回去。
二人相擁而眠。
直到再次醒來,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情。
巳時末,在窗外白光的影響下,戚長容終於從夢中緩緩地醒了過來。
她先是望著床帳頂,再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位置,卻是早已空空如也。
隨即伸手摸了摸,還留有餘溫。
穿好衣裳後,戚長容伸手拉了拉床頭的鈴鐺線,伴隨著一陣叮鈴叮鈴的聲音,侍夏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了進來。
“姑娘,您醒了?”
因還是在謝府的緣故,再加上謝府雇傭了許多奴仆,侍夏早已改變了自己的稱呼,無論在何處,為了不給外人留下口舌,總會稱呼戚長容為一聲姑娘。
戚長容已經聽習慣了,侍夏也已經叫習慣了,
聽到這聲音後,戚長容動了動肩膀,半躺在床榻上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難得的是,並以比平時起床時間晚了一個時辰,可她眼眸中的困倦之色仍舊未退。
要知道,東宮太子最為自律,像今日這般已是難得。
直到房間內傳來了回應,侍夏才端著洗漱用具推門而入。
當看見半躺在床榻上,眼下略有青黑的東宮太子,侍夏難免有些心疼,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幾步上前去替人捏著肩膀。
當看見戚長容脖頸間的印記時,不由得更為心疼了,忍不住開口埋怨道:“君將軍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殿下您皮膚嬌·嫩,這麽重的印記也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消下去。”
“我記得你手上有藥膏,一會兒擦一擦就是。”
戚長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直到身上的酸痛有所緩解後,才有心思問起君琛的所在:“將軍去何處了?”
聽到這話,侍夏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過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幸災樂禍的道:“將軍早就出府了,姓周的那家夥在酒樓中惹出了事,將軍正趕著去收拾爛攤子。”
回想半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侍夏就忍不住笑眯了眼,愉悅之色很是明顯。
在這等大好日子裏鬧出了事情,想必那姓周的一定會被將軍扒下一層皮來。
想想就覺得高興。
會點穴又如何?在麵對大將軍時,還不依舊要低下那顆倔強的頭顱?
此話一出,戚長容來了些微的興趣,挑了挑眉頭後問道:“周世仁惹了什麽事?”
“他將人家酒樓中的古董給砸了。”侍夏抿了抿唇,偷笑道:“昨日送完了賓客後,姓周的不知怎麽回事竟然發起了酒瘋,眼下正被那酒樓老板扣住不讓回來。”
“也不算什麽大事。”
昨日才成婚,戚長容的心情很是不錯,也並未有因小事而與他人計較的意思,隨口說道:“若是將軍因此而生怒,你便也去瞧瞧這件事兒。”
“是。”
即使很不情願,可侍夏還是答應了下來。
相比看姓周的笑話,她還是更樂於效忠殿下。
半個時辰後,去處理後續事件的君琛終於緩緩而歸,麵上帶著一絲不悅,身後還跟著垂頭喪氣的周世仁以及麵露無奈的沈從安。
二人仿佛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顯然已被教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