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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重逢

  然,戚長容不懼任何人的惡意。


  一箭落空,戎兵之首清晰的看見戚長容麵上的遺憾之色,那人對著他輕輕一笑,嘴唇略略動了動。


  霎時間,戎兵之首麵色黑沉如水。


  那人說的是。


  下一個,就是你。


  戰局越發緊湊,無數沾了毒的箭矢在戰局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見戚長容眉宇間浮現一抹疲憊之色,在旁等候的侍夏立時道:“此處危險,殿下還是早些離開,以遲將軍與衛小將軍之力,定能穩住戰局。”


  戚長容瞥了她一眼,竟是沒有反駁,率先邁開步子離開。


  “走吧。”


  於是,當戎兵之首一邊與人作戰,一邊膽戰心驚的防備有人在暗中放冷箭。


  那人的箭術太好,容不得他不擔憂。


  然而當戎兵之首百忙之中抽空往城樓的方向看,卻發現那裏早已沒了戚長容的身影,頓時,他體會到了一股被玩弄的感覺,心中更為憤怒,出手也越發狠辣。


  最終與遲安戰到一處。


  城中街道早已空無一人,直到這時,這座荒城才顯現出了荒廢多年的寂寥。


  走在街上,明明是城外在發生大戰,城內一道人影也無,侍夏卻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後背發涼的感覺,甚至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走上主街,侍夏伸手牽著戚長容的長袖,防備的朝周邊看了一眼,膽戰心驚的低聲道:“殿下,奴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霎時間,侍夏的腦袋急速旋轉著。


  城外是戰場,城中所有兵將都已出門迎敵,就連負責保護殿下的那一隊人也加入了戰局,如今的她們可謂是孤身行走。


  城內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思及此,侍夏的手抖了抖,輕聲道:“殿下,奴懷疑城中……”有殺手。


  不待侍夏將最後三個字說出來,戚長容忽然將她攬入懷中,借著身高的優勢垂眸看她,像調·情似的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間,眸中溫潤如水:“噓,繼續走。”


  侍夏:“……”


  一陣沉默後,侍夏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意思。


  於是默不作聲的繼續往裏走。


  說時遲那時快,再侍夏腦中一片霧蒙,深感迷茫時,她整個人忽然朝旁邊飛了出去,然後又被拉扯了回來,最柔·軟的地方直直撞上戚長容胸前的護心鏡,痛到麵色扭曲了一瞬。


  隨即,侍夏見識了什麽叫做速度。


  她被安置在一旁,像做夢似的,眼睜睜的看著一向羸弱溫潤的太子殿下手持短刃大殺四方。


  頃刻間,那幾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殺手紛紛倒在地上,斷了最後一口氣。


  戚長容隨意的踢了踢地上的屍首,微揚著眉頭自言自語。


  “竟然隻有這麽幾個人。”


  一共五人,動手時或懷有一腔仇恨,卻是隻能懷著仇恨死不瞑目。


  解決完一切後,戚長容朝侍夏招了招手,隨意的將幹淨如初的泣血刃收了起來,道:“過來。”


  宛如夢遊一般,侍夏回到戚長容的身邊,望著一地的屍首久久不語。


  侍夏頓了頓,神色難言:“殿下會武功?”

  “不會。”戚長容半真半假,眼皮也不眨一下的道:“孤隻是速度比較快。”


  侍夏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她的印象中,東宮太子確實是不通武藝的。


  可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又是她親眼所見,如果真的半點也不懂武功,又怎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解決了五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殺手?

  心裏有無數的疑問,然侍夏並未繼續問詢。


  殿下並不喜話多的人。


  想罷,侍夏閉了嘴,垂頭喪氣的跟在戚長容身後。


  然而他們還未離開案發現場,繁重的馬蹄聲便從遠處響起,像踩踏在人的心髒上似的,且越來越近。


  戚長容轉身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再也不能收回目光,直至那一人一馬疾馳而來,那喜著鮮紅長衫,從來隻會出現在夢中的人翻身·下馬站在麵前。


  “你……”


  難得的愣怔中,比虛無的夢境真實的不知多少倍,戚長容略有些失態,聲音中帶著因激動過度的沙啞。


  不待她繼續說下去,君琛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首,布滿風霜的鏡麵緊繃著,嚴肅而又認真的伸手扶著她的肩膀,趁著戚長容失神時將她轉了一圈,隨後一把扯入懷中緊緊抱著。


  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無上珍寶,過大的力道鉗製的戚長容骨頭都在發疼,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中,從此融為一體。


  此情此景,侍夏渾身汗毛一豎,下意識轉過身去將二人擋在身後。


  短暫的愣怔後,戚長容回神,不由伸手輕推了推他的胸膛,聲音軟了下來,宛若情·人間的低喃:“將軍,你硌疼孤了。”


  聞聲,君琛稍稍的鬆開了她一些,最後仍覺得不得勁,幹脆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垂眸看著懷中的人,眼中帶著幾分要退不退的火氣。


  “住哪兒?”


  “……”


  戚長容給他指了個方向。


  隨即,君琛朝著她指的方向大步而去。


  聽到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侍夏連忙回過身來,恰巧看見自家從來穩重的太子殿下被人橫抱在懷中,不由既氣惱又無計可施的跺了跺腳,迅速跟上。


  “作孽哦。”


  一路上,君琛緊繃著臉。


  無論戚長容說什麽,都未展開笑顏,一劍冷酷做足了鐵血將軍的姿態。


  好不容易回到城主府,君琛一腳踢開主院的院門,再踢開東屋臥室,進去之後再一腳踢回去,隻聽得哐當幾聲,門複又緊緊關上,讓後麵的侍夏碰了一鼻子的灰。


  門外,侍夏‘噔噔噔’的退開兩步,死死地瞪著眼前緊閉的房門,終是不甘心的退出院外守候。


  屋內,戚長容被塞進扶椅,被迫直麵君琛的眼睛。


  一時間,戚長容不由得回想,她是不是借了君府的銀子忘了還。


  氣憤並不曖昧,甚至還有一分凝重。


  良久,戚長容伸手拍了拍君琛的臉,盈盈笑道:“多月不見,將軍的胡茬都長出來了。”


  要換做以往,君琛必定已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悅。


  然而眼下,他仍無任何的動靜,隻盯著眼前的人不說話。

  不僅不說話,還轄製於人,令戚長容能動彈的空間急劇縮減。


  兩人誰也不讓著誰,就這麽互相盯著。


  最終,君琛終於有了反應,伸手泄憤似的在戚長容不複從前軟嫩的麵頰上揪了一把,所用力氣不小。


  立時,被揪的那一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戚長容也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幾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麵容陰沉的君琛,瞪大了眼控訴道:“將軍,你竟然忍心對古下如此狠手?!孤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發泄了一通的君琛似無意的盯著她泛紅的臉蛋,慢悠悠的反問:“殿下舍得?”


  聞聲,戚長容定了定神,確定他不會發瘋,情緒差不多已經歸複正常,才伸手推了推他:“這有什麽舍不得的?屆時治了將軍的罪,就罰將軍日日侍奉在孤身前,經受各種折辱以贖罪。”


  順著她的力道,君琛退開兩步。


  聽到這話,他複又湊近了兩分,近到能清晰的看見戚長容麵上細小的絨毛,沙啞的聲音撥弄著戚長容的心弦。


  “若殿下願意,我就在殿下麵前,何須再等?無論殿下想怎般侍奉‘折辱’,我都定不會反抗。”


  “是嗎?”


  意外的是,麵對如此汙言穢語,戚長容半分也未露出羞惱之色,反而挑眉一笑,再用了些力氣戳著君琛的胸膛,逼著人後退,最終雙雙倒在床榻上。


  君琛:“……”


  這時,戚長容壓·在他的身上,瞧了眼他布滿血絲的眼眸,忽而伸手覆在他的眼上,在他幹涸的唇上輕啄一下,歎了口氣。


  “將軍不累,孤卻舍不得。”


  “睡吧,等將軍休息夠了,咱們再言不遲。”


  戚長容的聲音很輕,如一片羽毛拂過心尖。


  這一刻,半個月的日夜兼程奔波,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守在她的身邊,累積的疲憊瞬時湧上心頭,君琛當真有了幾分睡意。


  片刻後,她能感受到濃密的睫毛在手心掃過。


  君琛如她所言,任由無盡的疲憊將自己吞噬,當真闔上了眼。


  又過了一會兒,戚長容才收回手,單手撐著下巴,隨意撥弄了兩下他的睫毛,靜靜的盯著他的睡顏不言不語。


  在為君琛解戰袍時,陷入沉睡中的人忽而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人的容顏時,才又重新睡了過去。


  半響,戚長容還在與戰甲做鬥爭。


  她從未做過伺候人的事,動作難免生疏,磕磕絆絆許久,才勉勉強強褪下厚重的戰袍,將之放在一邊,扯過床榻裏的棉被蓋在君琛的身上。


  眸中柔色一劃而過。


  待再次出現在侍夏麵前時,她已變回了從容有禮的模樣,唇邊習慣性的帶著淺淺的笑意,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侍夏守在主院外,見自家殿下從裏麵走出,連忙問道:“殿下沒事吧?”


  說著,她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一家主子。


  聞言,戚長容停下腳步,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能有什麽事?”


  侍夏猶豫的看了她一眼,確認殿下除了臉上有一塊較紅外無任何異常,這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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