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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禁足三日

  “那是趙丞相家的月秋姐姐。”


  “既如此,你去吧,孤出來時間太長,也該回東宮了。”


  戚長容聲音溫和,自以為善解人意。


  話一完,她便招呼著姬方離開,絲毫不拖遝。


  見她離開,一直被蔣尤絆住腳步的君琛不淡定了,隨意找了個借口糊弄於他後,便快步上前來站到趙月秋身邊,緊擰著眉頭不快道:“你一直看著他做什麽?”


  趙月秋回神,臉色微紅的喚了他一聲:“表哥。”


  君琛才不吃她那一套,麵色嚴肅的警告她道:“以後離太子遠一點,別去招惹她,也別給她招惹你的機會。”


  戚長容滿腹黑水,任何人落到他手裏都沒好果子吃,更別是自己這個純的像一張白紙的表妹。


  在他心裏,東宮太子就是不擇手段的代表,她可以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任何選擇。


  算一算太子今年虛歲也已十六,皇帝定會趁著這段時間從朝中挑選合適的閨中女子做太子妃,一是為了鞏固太子地位,二也是為了朝堂安穩。


  表妹花容月貌,又名聲在外,他不得不防。


  趙月秋滿頭霧水,根本不知君琛神色嚴肅的原因。


  不過,她仍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姬方一直緊皺著眉頭:“殿下,您為何會突然幫十三公主撐腰?”


  以往別為十三公主撐腰了,就算多看十三公主一眼,殿下也覺得麻煩。


  怎麽今日同以往完全不同?


  不僅替十二公主出了口惡氣,還教訓了十二公主一頓,十二公主的生母可不是個簡單人物,這些年來一直深得聖寵。


  要是因此記恨上殿下,可能還會徒添些麻煩。


  幽深的宮道裏,金黃的陽光灑在戚長容身上,仿佛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她解下披風,隨手遞給跟在一旁的姬方,淡淡的道:“許是見她太可憐,忍不住便出手幫了幫。”


  戚孜環心思太深,這些年來一直壓著十三翻不了身,若她再視而不見,還不知十三會在十二手裏受多少罪。


  騎射場一事隻要宣揚出去,那所有人都會知道她的態度,宮裏的人就算平日裏仍不大待見這個公主,也不會太苛責於她。


  姬方哦了一聲,勉強相信這個回答。


  反正在他眼裏,太子做什麽都是對的。


  既然殿下偏幫十三公主,那麽不管出何原因,作為東宮的一把手,日後他也會多多注意那位公主的情況,免得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十三公主再被人給欺負了。


  禦書房,晉安皇正在為成堆成堆的折子頭疼,這些折子就像處理不完似的,剛批完一堆舊的,又有一堆新的立即被送了進來。


  戚長容一隻腳剛踏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鬱到極致的香味。


  這段日子晉安皇易燥易怒,香是特意尊太醫醫囑調配的安神香。


  她走進去,迎麵而來的便是一本折子,也虧得戚長容反應快,立即向旁邊閃了一下,否則那本厚厚的折子怕是直接要甩到她的臉上。


  如此看來,安神香的效果甚微。


  晉安皇從一堆奏折中抬頭,見來人是她,太陽穴跳得更加歡快,沉聲道:“大病初愈,太子不在東宮好好歇著,來朕這兒做什麽?”


  “閑來無事,待在東宮悶得慌,兒臣便想出來透透氣。”戚長容語氣平靜的道。


  折子在地上散開,她彎腰將奏折撿了起來,順手拍去上麵沾的點點灰塵,似有似無的將裏麵的內容盡收眼底。


  她將折子重新放回書桌:“父皇是在為淮水利之事煩惱?”


  戚長容分極高,能一目十行,眨眼之間就將折損裏麵的內容看了個清楚明白。


  晉安皇並不忌諱她插手朝政,聞言也隻微微點頭,無奈道:“淮水下遊處的官員已連上了幾道折子,是他那兒地勢艱險,堤壩不穩,讓朕派一個擅長興修水利的官員去輔助於他。”


  但朝中哪有那等能人?

  就算有,也早早的被他打發到四處檢查各個關口的水利作業,如今也是分身乏術。


  要這淮水,水流量極大,每年都會漲幾次大水,再加上周邊又有密集的城鎮,若堤壩出了問題,著實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兒,也難怪晉安皇大發脾氣了。


  戚長容覺得奇怪極了:“父皇為何不派蔣太師去?”


  即使蔣伯文是她眼中的奸細叛徒,罪該萬死,可也掩蓋不了他能力出眾的事實。


  在未坐上太師之位之前,他最擅長的便是興修水利,該怎麽疏通引流灌溉,沒人比他更清楚。


  好好的人才擺在眼皮子底下,晉安皇怎麽可能想不到,他白了一眼戚長容,怒道:“蔣太師功勞甚高,朝堂離不得他,怎能派他去做這等事!”


  “為國為民怎麽就成事了?”戚長容不解,微微一頓:“況且父皇都沒問過蔣太師的意見,又怎麽能擅自替他作出決定呢。”


  既然蔣伯文想穩坐朝堂第一,那她就再送給他一次機會。


  淮河水利就是燙手山芋,做的好了也許會受到誇獎讚美,可做的不好,受罰也是一定的。


  不過以蔣伯文的為人,又怎麽可能錯過這次機會?


  前兩次事件大大降低了他在晉安皇心中的可信度,好不容易有了挽尊的機會,他硬著頭皮也會頂上去。


  “朝堂不是蔣太師一個人的朝堂,隻要有父皇您在,能抵十個蔣伯文。”


  ……


  晉安皇欣慰一笑,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沒有被戚長容的誇得暈頭轉向,將成堆的折子推至一旁,正色道:“吧,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麽禍,想要朕為你收拾殘局?”


  戚長容朝晉安皇討好一笑:“也不是惹禍,隻是今日兒臣到騎射場去碰巧遇見十二皇妹仗勢欺人,教訓了她一番,想必現在十二皇妹定是傷心,所以特來請父皇去安慰她幾句。”


  原來是幾位公主之間的事,提到戚孜環,晉安皇深沉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自然,而後很快被他掩蓋,道:“十二欺負誰了?”


  “十三。”


  聞言,晉安皇心下了然,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難得見你有身為兄長的自覺。”

  戚長容灑脫一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十三妹侍奉在母妃身旁多年,兒臣多看顧她兩分也無可厚非。”


  “話雖如此,你也切不可太過心軟,免得寵得她無法無。”


  “那麽這事……”


  “朕會處理好的,你隻需做到太子的本分。”


  “兒臣謝過父皇。”


  戚長容放心了,嘴角不可扼製的向上翹了翹。


  聰明人談話,隻消幾句便能將事情弄明白。


  戚長容哪裏是來請晉安皇安慰戚孜環的,她分明是給晉安皇打了一針預防劑,順便再告了孜環一狀。


  恰巧對於這幾個女兒,晉安皇感情淡薄不甚在意,如此一來,這狀就告得特別容易。


  望著眼前的奏折,晉安皇陷入沉思,他在思考戚長容所言的可行性有幾分。


  不等晉安皇想出所以然來,又有另一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今日禦書房格外熱鬧。


  來人正是一臉憂愁的蓮姬與哭哭啼啼的十二公主戚孜環。


  “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


  戚孜環哭訴的話語戛然而止,震驚的望著某一處,大受打擊的張大了嘴。


  戚長容放下手中的茶點,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隨後心情極好的抿出一個笑容,眼中幽光泛濫:“十二皇妹,又見麵了。”


  蓮姬與戚孜環渾身一僵,不知為何竟覺得戚長容的笑容透著一股陰森之感。


  她麵上雖在笑,可眼裏卻冷得像塊冰,直直的將她們望著,幾乎快要將人凍傷。


  她早知這母女兩人不會安分,定會找機會告她一狀,隻是沒想到她們竟然如此不自量力,居然主動跑到禦書房,跑來之前還不打聽打聽打聽,想碰到她在的時候。


  到蓮姬,她一直以為能在後宮中拔得頭籌的女人定然聰明,不會犯低級錯誤,可現在看來,再聰明的女人都抵不過骨肉至親的挑唆。


  戚孜環告狀的話不出來了。


  然晉安皇已經不耐煩的深深皺起了眉,眉宇間是一道溝壑,他重重地將手中毛筆放在禦桌上,發出一陣悶響,嗬斥道:“十二,你整日慌慌張張毫無儀態,一點也沒有公主的樣子!”


  蓮姬一驚,不由分,連忙扯著戚孜環跪在地上,兩人雙膝觸地發出一陣更重的響聲:“是臣妾未曾管教好十二公主,還請陛下息怒。”


  戚孜環也被嚇了一跳,哪裏還記得告狀哭訴,忙道:“是女兒的錯,女兒下次不敢了。”


  戚長容低著頭,一句話的斷斷續續,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連牙齒都在輕顫。


  她想不通,太子此時為何會在禦書房?

  蓮姬心思混亂,隻想該如何補救,至於告狀一事,她則是想都不敢想,得罪了東宮太子,比得罪後宮任何一位妃子都來得可怕。


  見她們認錯認得快,就連最驕縱的戚孜環也沒有強嘴,晉安皇的臉色終於好了一分,聲音也溫和了起來:“好了,都起來吧,禦書房無召不得擅闖,罷,你們母女二人來此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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