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必動之以情
知道自己再勸也是徒然，娟兒低著頭快速的離開。
沐婉兒瞪了一眼娟兒，對於她的膽小很是不滿，不過是一個孤女，就算是現在死了，有祖母在，也能隨意的糊弄過去，怕什麽？
就算是淩王想要追究，那動手的也不過是個丫鬟，和他有什麽關係？
隻要秀菊能爭點氣，就都解決了。
淩王府裏。
沐歌下了馬車就目不斜視的隨著淩王府的下人去了地牢，地牢裏，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倒是讓沐歌腳步稍微頓了頓，葉淩霄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若是覺得不適，可以將人帶到房間裏。”
沐歌看了葉淩霄一眼，搖搖頭，“不必，這裏效果更好！”
往裏走了幾步，便聽到常氏大喊大叫的聲音，“放了我，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家老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要見沐傾顏，叫沐傾顏來見我，我是她二嬸，她居然敢……”
話都沒喊完，常氏就看到了沐傾顏的身影，張口就要罵，卻在看到沐傾顏身後的人時，生生的閉上了嘴巴。
態度瞬間就變了，語氣裏都帶著討好。
“顏兒啊，二嬸真的是無辜的，我怎麽會謀害你祖父啊，那可是我公爹！”
沐歌在常氏麵前很自然的落座，甚至沒在意身邊的葉淩霄，直到聽到身邊的人倒吸氣才疑惑的回頭。
就看到葉淩霄在她身邊坐下，溫和的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妥？”
沐歌搖頭，重新看向常氏，“那就勞煩二嬸好好解釋一下你的藥囊是怎麽回事？”
“那東西是……”
“下人死了，可不是就死無對證了，隨便一個仵作都能分辯的出來人是怎麽死的，一個優秀的仵作甚至能根據死者死時候的姿態去推測出她生前在做什麽，這麽推下去，事情會一點點的真相大白，二嬸知道嗎？”
常氏的臉色有些難看，讓仍然咬了咬牙，“顏兒，我是你二嬸，你不能這麽對我，我也是受害者，你現在把我關在這裏……”
“二嬸不必動之以情，沒什麽用，二嬸不是說了，我就是個沒良心的，這點二嬸說的對。”
“你！”
沐歌左右看了看這地牢，又看向常氏，“這地牢的環境二嬸可還喜歡？”
“……”
“看樣子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這麽浪費時間！”沐歌慢慢的說，“二嬸放心好了，這裏環境是差了點，但卻是安全的，二嬸不必擔心自己和那下人一樣被滅口了！”
常氏的臉色驟變，沐歌又說。
“或者，二嬸想試試？”
“試試？什麽？”常氏小心的問。
沐歌，“試試若是這地牢戒備沒有那麽嚴，會發生什麽？”
常氏徹底慌了，“沐傾顏，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今日將我關在這裏，怎麽跟你二叔交代？日後若是證明了我的清白，你又要如何？我們還是不是一家人了！”
吐了一口氣，沐歌站起來，冷眼看著常氏，“看來二嬸是打定了主意什麽都不願意說了！”
“既然這樣的話，也不必浪費時間了，二嬸就在這裏安心的待著吧。”
“我不要，沐傾顏你放我出去，你帶我走，我不在這裏，藥囊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是無辜的，你相信我啊！”
沐歌猛然轉身，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常氏的衣領，“我若是沒記錯，二嬸你常家當年因為常侍郎的貪心差點行差踏錯，不能回頭，是祖父看在兩家秦晉之好的份兒上救了你們常家，是不是？”
“……”
“你們常家上下幾十口，若不是祖父，早就已經是孤魂野鬼了，如今你居然要害祖父？”
“沒有，我沒有！”
“那個死去的下人，就是個粗使丫頭，她是沐家的家生子，祖上三代都在沐家，清清白白的，你們把她推出來做替罪羔羊？是真的病急亂投醫了嗎？”
“……”
“你不願意說也好，反正我也看你不順眼，那你就待在這裏，永遠也不要出去了！”
說完，沐歌鬆開常氏轉身就走，卻被常氏一把拉住。
“不要，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出去，我……”
“那你就說，你的藥囊是怎麽回事，說清楚！”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沐歌抬手從一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利刃，對準了常氏的臉，“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錯一個字，我便劃你一刀，直到你血流而死！”
“啊！沐傾顏你敢……”
常氏喊的時候，沐歌已經手腕一動，鮮血飛濺出來。
“再來，你繼續說！”
常氏先是一愣，而後感覺臉頰劇烈的疼，但卻不敢隨便出聲，死死的用手捂住嘴，驚恐的看著沐歌。
“你，你不是沐傾顏，你不是！”
沐歌的身子幾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冷冷的盯著常氏。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沐歌冷哼了一聲，這刀不知道見過多少血，放了多久，有多髒，萬一日後在你臉上的傷口不能愈合，不知道我那二叔，還會不會……”
“是秦管家！”常氏大喊一聲。
而後在沐歌不善的目光下快速的說，“藥囊是秦管家給我的，不光我有，凡是出入老爺子院子的人都有，隻是……”
“隻是什麽？”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這藥囊，秦管家讓我帶著，我就帶著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我真的不知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常氏還這麽說，沐歌氣的一腳就踹了過去。
“不知道？就算你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會放過你，你就老死在這裏吧！”
說完，完全不聽後麵常氏的鬼哭狼嚎，沐歌快速離開。
然而等沐歌出來的時候，沐家已經傳來消息，秦管家不見了，老夫人也病倒，臥床不起。
沐歌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來，以為跑了就沒事了嗎？
“人還會回來的，不必著急！”葉淩霄站在沐歌身邊輕輕的說。
沐歌看過去，葉淩霄依然眼神溫柔的看著他。
“他的目的不會是單純的隻想殺了老太尉而已，現在計劃被打亂，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人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