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毒騰殺人於無形
沐歌皺著眉，竟然一時不能分辯出來老爺子都用了什麽藥！
屋裏伺候老爺子的除了他貼身秦叔之外，還有一個兩個嬤嬤，兩個丫鬟，是負責老爺子的一切起居照料。
“為什麽不通風？”這味道濃鬱的正常人待多了都會不舒服，更何況是個病人？
秦叔往前走了一步，“四小姐，老爺子這幾日有些著涼，外麵的風大就沒有開窗！”
“風大，就把窗子開小一點，這屋裏的味道不散，你們聞著舒服？”
說著話，沐歌便往老爺子身邊走去，但是秦叔卻是有意無意地擋在沐歌麵前，阻止沐歌。
沐歌停下腳步看向秦叔，記憶裏，這個秦叔好像也不喜歡原主，雖然在老爺子麵前表現的並不明顯，但是在老爺子看不到的地方，秦叔的態度並不算是和善。
甚至很多次都故意攔著不許沐歌見老爺子。
若是平日裏，沐歌還有些心情和秦叔掰扯兩句，但是現在……
秦叔還擋在麵前，沐歌腳步一停，隨即猛然側身靈巧的繞過了秦叔，走到老爺子的床前。
“祖父，我是顏兒，我來看您了！”
“四小姐，老爺子身體不適，剛才大夫才說了要安心靜養，四小姐又何必強行打擾老爺子？”
這麽說著，秦叔甚至還想要上前來拉扯沐歌，沐歌一個眼神瞪過去，秦叔愣了一下。
隨即香茹上前來扶著秦叔的手臂，“秦叔放心，老爺子最喜歡我家小姐了，肯定不會怪罪我家小姐的。
趁著這功夫，沐歌已經到了老爺子麵前，手指快速的搭上老爺子的脈搏把脈，的確是久病虛弱，但是……
沐歌的眼神冰冷，不動聲色的從頭上取下銀簪，快速刺破老爺子的手指，將血接在手絹裏，秦叔便已經衝過來了。
“四小姐別鬧了，若是驚了老爺子，讓老爺子病情加重，你可怎麽交代？”
沐歌轉頭看著秦叔，怎麽看都覺得這個秦叔不太對勁。
“香茹，把窗戶打開通風，淩王府的大夫馬上就來，我在這裏等著！”
這話說完，秦叔立刻皺眉，“胡鬧，宮裏的禦醫才剛走，難道小姐是連禦醫都不相信了？”
不是不信禦醫，是不信這些人！
若不是不能暴露了麻煩太多，她真的想……
“小，小顏兒！”床上的人在這個時候昏昏沉沉的醒來。
這動作熟練的仿佛練了千百遍，就那麽自然而然就做了，且被老爺子幹枯瞞著皺紋的手拉住，沐歌的心裏竟然一陣安寧。
“不要……嫁人！祖父……給……你做主！”
掙紮著滿身的力氣，老人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沐歌的眼眶突然有些熱。
她能感覺到，老爺子是真的關心原主，就好像鳳玥出事的時候，她的母皇將她護在身下，堅定要求她活著，絕望的祈求她不要報仇……
“小，顏兒！”老人用力的抓緊沐歌的手，“別……讓自己後悔！”
沐歌湊近老爺子，眼眶紅紅，“祖父說的，顏兒記住了，但是顏兒式微，需要祖父為顏兒撐腰呢！”
“好！好……你，不要……”
“除非祖父點頭，不然顏兒誰的話也不停，所以祖父你要快點好起來啊！”
老爺子很累的樣子，但是也好像鬆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沐歌靠近，斷斷續續的伏在沐歌的耳邊說了什麽。
聽到內容，沐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老爺子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不要委屈自己！”
沐歌克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用力的點點頭，“謝謝祖父，祖父你一定……”
自從醒來，沐歌一直都對沐家沒什麽感覺，做事也都是順勢而為，爭取自己有利就是，但是這會兒，她突然很在意眼前老人，在意這個原主的祖父。
她想救他，非常想！不想去在意什麽後果，就想救！
但是！
老爺子突然就閉了眼睛，原本拉著沐歌的手也一下子鬆了下來。
與此同時，沐歌就聞到了一股奇香，那味道稍縱即逝，但是沐歌確定自己沒有聞錯！
“老爺子！”秦叔第一個大喊出聲，外麵瞬間哭成了一片，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
沐歌突然心煩意亂，隱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就在這個時候，岑嬤嬤回來了，帶回來一個老者。
老者上來也沒有廢話，直接拿出了隨身藥箱裏的金針，一邊沉聲說道，“都出去！”
岑嬤嬤上前在沐歌的耳邊輕聲說，“文太醫不在，這是淩王府的陸先生！”
從看到金針開始，沐歌的眼睛就是一亮，站在原地沒動，倒是這屋裏的人都被岑嬤嬤給清理出去，外麵的哭聲也突然停了下來。
老者似乎也沒在意沐歌，快速的給老爺子施針，沐歌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已經沒有起伏的心跳，開始微弱的跳動著……
微弱！
這讓沐歌原本蠢蠢欲動的手安靜了下來，老者是個高手，縱然是她也不過如此……
“暫時維係生命，不斷氣而已，毒已沁入肺腑，藥石難醫！”
沐歌的手指動了動！
老者說的這些話她知道，她給老爺子把脈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猜測，但是她依然取了血，想回去之後試試，也許有時間……
“這毒是天長地久累積起來的，治愈絕無可能，下毒者，就沒想過讓他有機會解毒！”
老者說完看向沐歌，沐歌站在原地抬頭，這才認出老者原來是聞名整個幽司大陸地醫怪陸先生！
她還是沐歌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她的醫術又一般源自陸先生的自傳書籍。
他消失多年，隻剩下江湖傳言，原來人居然在淩王府？
“這是，我從祖父身上取得血，回去之後也許可以……”
“毒騰！”陸先生說。
“什麽？”沐歌皺眉，“什麽毒騰？”
陸先生，“一種長於蠻荒之地的毒藥，藥性不強，單獨碰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和任何藥材碰撞，都會變成劇毒，殺人於無形！且查不出來！”
沐歌驟然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