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開玩笑的
司機是伊莎貝爾家的老人,知道伊莎貝爾很著急,便一路腳踩油門,飛也似的趕到了小鎮的港口。
不同於往日的冷清,偏僻的小港口此刻竟然格外的熱鬧,三十多名掛著彈鏈的傭兵,正一臉獰笑的戲弄著那幾名接受西蒙雇傭的倒黴蛋。
看到伊莎貝爾的車子到來,這些傭兵攝於雷諾家族的威名,倒也稍微的收斂了一些。
恩,確實是收斂了一些,李維托側頭的功夫就看到一個大胡子傭兵,正一臉無奈的將一根二踢腳從一個倒黴蛋的褲襠下抽出來。
轎車利落的一個甩尾停在眾人麵前,李維托跟伊莎貝爾從兩側分別下車,看守的傭兵們卻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維托的身上,並沒有對伊莎貝爾的到來有什麽表示。
顯然李維托對他們來說有著極大的威懾性,甚至於哪怕知道李維托不會對他們出手,但是那種如同天敵一般的尖銳感覺卻依舊不斷提醒著他們要小心應對。
等到李維托眯著眼看過去,傭兵們皆是沉默不語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蹬,蹬,蹬蹬蹬……
下車後伊莎貝爾就將雪茄丟到了地上,用力的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一臉陰沉的朝著跪在中間的那五名傭兵走了過去。
等到伊莎貝爾走近,抬起尖細的高跟鞋就朝著傭兵的領頭者踹去,領頭者看到伊莎貝爾那閃著金屬光澤的尖銳鞋跟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想到伊莎貝爾的身份,立馬就強忍著躲開的衝動,咬著牙忍受了伊莎貝爾的攻擊。
噗嗤!
血花四濺,接近十厘米的鞋跟全部沒入了傷口,但是傭兵卻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跪在原地。
伊莎貝爾想著還要靠他們找到在大海上航行的阿爾戈號,便竭力壓下了即將爆發的怒火,冷聲說道:“漢諾威,找到阿爾戈號是你最後的機會,如若不然,你在美國的家人,一個都別想活。”
隨後幹淨利落的拔出鞋跟,踩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而名為漢諾威的傭兵頭子則是一言不發的握著傷口,吸著冷氣,雖然心中並不清楚伊莎貝爾為什麽要找到阿爾戈號,但是他還是忍著痛點了點頭。
雷諾家向來說到做到,如果不答應,明天他就能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傭兵都有軟肋,大多數的傭兵都是亡命徒,他們常年遊走於生死之間,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隨心所欲。
麥木麗看到伊莎貝爾性感的身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幹涸的血液,用極為輕佻的語氣說道:“嘿嘿,你可真火辣,我還沒嚐過委內瑞拉女人的味道呢?要不要跟我約一炮。”
麥木麗言語、表情都十分的放肆,這句話甚至沒有絲毫的掩飾就說了出來,場中大多數傭兵都已經聽到了,但是卻沒有太多的反應,甚至還有幾人在偷笑。
伊莎貝爾氣的渾身發抖,剛要發作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伴隨著腳步聲停頓下來,李維托有些懶散的聲音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耳邊:“伊莎貝爾,讓我給他一點深刻的教訓吧。”
伊莎貝爾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但是在傭兵圈子內,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所以自從伊莎貝爾上位後,傭兵們就對她存有一種輕視。
傭兵們對於女人的輕視根深蒂固,哪怕伊莎貝爾是老雷諾的女兒,雷諾家族當代的族長,繆斯酒吧的掌權者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這種情況下,伊莎貝爾就需要一個靠山了,一個能夠震懾所有傭兵的強大靠山,最好還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靠山。
畢竟是要震懾一群無法無天的傭兵,沒有什麽手段比幹淨利落的死亡更有威脅性了。
而李維托無疑就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首先,李維托願意成為伊莎貝爾的靠山,其次,李維托的威名早就已經通過格瓦拉的嘴巴傳播了出去。
在傭兵的圈子裏,大多數人都知道了伊莎貝爾身邊有一名控製骸骨戰士的死靈法師。
但是,這種控製骸骨戰士的死靈法師形象,太過於空洞,就像是電影中的人物一樣。以至於除了一個月前在繆斯酒吧中見過骸骨戰士的人,其餘傭兵其實並不太相信格瓦拉的說辭。
而現在這種場麵,無疑就是一個加深眾人印象,讓他們真正見識到死靈法師強大的一個機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經過此次事件,李維托的威名就交給在場的傭兵去傳播吧。
聽到李維托的話,隸屬於伊莎貝爾的傭兵們謹慎的後退了兩步,個別機警的傭兵甚至抬起了槍口,已經做好了李維托突然翻臉的準備。
而漢諾威以及麥木麗,甚至其餘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向了李維托。
怎麽說呢,李維托給他們的感覺有些怪異。
李維托的存在並不是什麽秘密,最開始,他是一名通過驅魔賺取傭金的神父。這種坑蒙拐騙的行為在傭兵行業中早已司空見慣,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重視。
然而,就在一個月前,李維托召喚骸骨戰士,全滅哥倫比亞武裝勢力的追殺部隊,虐殺澳大利亞食人魔哈特蘭的事跡開始在傭兵中傳播開來。
麥木麗以前沒有見過李維托,在他的印象中,李維托應該是一個披著黑袍,身形佝僂神秘的老頭子。
但是,現在真正見到李維托後,李維托的形象卻是跟他想的截然相反。
李維托渾身幹幹淨淨的,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踩著一雙名貴的皮鞋,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像極了華爾街中的金融精英。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麥木麗對於李維托沒有一點的畏懼,所以聽到李維托要代替伊莎貝爾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不由輕蔑的說道:“哎呀,我好怕啊,你是不是要召喚骷髏怪來抓我啊,哈哈哈哈……”
李維托玩味的看了一眼麥木麗,嘴角帶起一絲弧度,笑著說道:“你認為自己膽子很大?”
麥木麗偷瞄了一下持槍包圍的傭兵們,看到他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當即雙腿一伸坐在了地上,言語輕佻的說道:“當然,我可不僅僅是膽子大,我褲襠裏的東西更大,怎麽樣,你也想來嚐試一下不成?”
隨著麥木麗雙手撐地聳動褲襠的誇張動作,傭兵們再也壓抑不住笑聲,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
啪!
李維托右手打了一個響指,聲音怪異的在所有人的腦中炸響,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傭兵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等到場中恢複安靜,李維托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容,注視著麥木麗驚疑不定的雙眼,輕聲開口說道:“很抱歉,我不喜歡你的說辭,所以你的大家夥沒有了。”
刷!
李維托話音剛落,一把墨綠色的鐮刀虛影驟然出現,伴隨著一股陰風吹過,傭兵們驚恐的看著被墨綠色鐮刀從盆骨處橫著一分為二的麥木麗。
“啊啊啊啊啊……”
傭兵們看著麥木麗全身痙攣瘋狂抽搐,聽著麥木麗聲嘶力竭的哀嚎,全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其中那幾個放肆大笑的傭兵,忍不住蜷縮健壯的身體,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引人注意。
五分鍾過後,麥木麗已經無法喊出聲音了,身體也不再痙攣,如同回光返照一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李維托,心中怨毒的詛咒著一切。
傭兵們費力的拄著槍,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的擦拭臉上的冷汗,麥木麗馬上就要死了,一切都過去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李維托為了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到死的印象,可謂是煞費苦心。
這五分鍾的時間,伴隨著麥木麗的哀嚎,李維托抓著伊莎貝爾的手,微閉雙目好似在欣賞一場音樂會一樣,竟然顯得十分的陶醉。
在麥木麗無法發出聲音之後,李維托遺憾的搖搖頭,睜開雙目無奈的看了一眼滿眼怨毒的麥木麗,聲音柔和的說道:“我開玩笑的,暗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