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回憶
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俞晴不解,這個算什麽回答?
“是我向俞總建議,盡早送你回學校!”李淩語氣平淡地說,好像他做的隻是一件公事,所以平靜的不帶有一絲感情。
“李淩,你就那麽討厭我?非要讓我離開林城是嗎?”俞晴氣憤,更多的是憤怒。
李淩手中緊緊地捏著剛準備放進嘴裏的含片,如果他沒有猜錯,那盒含片是俞晴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的。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所以隻想和這個女人保持距離,越遠越好。
“俞小姐,俞總對您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努力地完成學業,是當下對您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李淩解釋說。
他也知道,俞叢想將俞晴支開,畢竟俞漪就要住院了,到時候不好瞞住俞晴。
所以他才主動站出來做這個惡人,告訴俞叢,俞晴又開始糾纏他了,所以俞叢才會做出送她出國的決定。
時間倉促,就在今天。
“他有沒有對我抱期望,和你有什麽關係?我是俞家的大小姐,你不過是我大哥的一個助理,你有什麽資格決定我的去留!”俞晴憤憤然地說。
李淩沒有說話,臉色依然平靜的不帶有一絲情感。
俞晴厭倦了他這幅表情。
“李淩,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我大哥身邊的紅人,所以連我們俞家的私事都開始幹涉了?”俞晴越說越覺得生氣,他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俞小姐,提議送您出國的人,確實是我!俞總並沒有反對!”李淩想將自己的立場表述的清楚,“機票上的時間是晚上七點,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小時!”
他的冷淡讓俞晴心裏很難受。她緊緊地盯著他,眼眶泛紅。
“如果我不走呢?”
“您可以和俞總說!”李淩亦是平淡地回答。
俞晴當然不敢忤逆大哥。父親過世的早,對她影響最大的人便是大哥,在她心目中,大哥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母親李雪竹。
可是她真的不想這麽快就離開林城,她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做,她還想,多見他幾次。
“李淩,我知道你想和我保持距離,我也在和你保持距離!”俞晴說著眼淚便不自覺地掉落下來,“所以我並沒有去打擾你!你說我們隻能做朋友,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從來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就算偶然遇見了,連點頭示意都省略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她說著拿起手上的那個盒子,裏麵放著他幾年前的塗鴉之作。他一定不會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珍視,無論去哪裏都會帶在身邊。
“你還記得這個嗎?”她說著將盒子打開,拿出裏麵的畫,“這個是你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
看到那副畫,李淩的心被觸動了,她竟然一直都留著。他不是個會畫畫的人,隻是偶然間看到她在臨摹,便起了好奇心,私下自己在紙上畫了一副。
他還記得,她嘲笑自己在紙上作油畫是外行。
嗬嗬,他本來就是個外行。
“我一直都留著!”俞晴說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紛紛滾落。
“不倫不類的東西,留著幹什麽!”李淩說著便將那副畫奪了過來,狠狠地扔進了垃圾桶裏。
俞晴並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去撿,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的這番操作。
好像被他扔進垃圾桶裏的,不隻有那副畫,還有她付出去的這份真心。
都說,沒有愛過是不會心痛的。她覺得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所以,她是愛過了嗎?
“你說的對,不倫不類的東西,不該留著!”俞晴擦了擦眼角,“你不必送我了!我會親口跟大哥說!”
“俞小姐……”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親口跟大哥說,就一定會跟他說!你工作那麽忙,先回去吧!”俞晴說著轉身便進了屋。
李淩站在院子裏,一直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總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
安然一直站在窗前看著他們,她這才明白,為什麽俞叢會突然讓俞晴離開。
原來俞晴和李淩產生了感情。
俞叢的做法是對的。
有李雪竹存在,他們之間根本不會有結果。俞晴和俞叢不同,她是李雪竹的女兒,有她這個母親在,誰也別想做俞晴的主。
俞晴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很久都沒有出來。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安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安慰那個年輕的姑娘。
這種苦澀的愛情,她無法體會。曾經她癡迷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她是深惡痛絕的。
所以她感受不到這種明明相愛卻愛而不得的苦痛。
夏末的雨水總是沒有規律,很快雨就大了起來。
俞晴突然打開房門從裏麵衝了出來。
安然坐在客廳,看到她出來,起身想去關心一下,她已經快步衝到院子裏。
垃圾桶裏,她將那副畫又翻了出來。雨下了有一陣了,畫已經被雨水浸泡的不像樣。
怎麽會這樣!
俞晴看著那副幾乎被毀掉的畫,失聲痛哭起來。
“下雨了,回去吧!”安然撐著傘,走到了她身邊。
“可是這幅畫壞了!”俞晴抽泣著說,“我剛剛修複好的!”
“有些東西,壞了就是壞了,是修複不好的!”
修複不好的?俞晴看著被浸泡變形的畫作,她的心裏格外苦澀。三天的時間修複好了這幅畫,可是這麽快這幅畫就毀了。
這幅畫記錄了她最美好的回憶,就算,就算他們之間沒有可能,為什麽不能留著這份回憶?
“俞晴,丟了吧,不屬於你的東西,何必勉強呢?”安然再次規勸。
不,她不要丟了!她可以不再糾纏,可是這份回憶,她要留著!可是為什麽連這個小小心願都不能滿足?
她緊緊地抓住那幅畫,怎麽都不願鬆手。
突然,她意識到了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原來的畫有一個角是破損的,即便修複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怎麽這幅畫的紙張看起來是完整的,而且紙張看起來很新,絲毫不像是幾年前的紙張。
所以,這個不是她送去修複的那一副?
“俞晴?”安然還想說什麽,俞晴突然將手裏的那副畫扔了,不顧大雨滂沱,立即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