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條件
伊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張阿姨將窗簾拉上,隔著潔白的窗紗,她可以看見夕陽的餘暉斜斜地撒在窗欞上。
床頭放著她的離婚證。
他們的關係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誰的敵人。再也不用去擔心有人會暗地裏傷害她。
也不會再有人想著利用她。
她自由了。
可是為什麽這一份自由絲毫沒有給她帶來快樂?
“俞太太,吃點東西吧!”張阿姨再次端著食物進來。
“是他送我回來的?”
她記得自己很用力地強撐著,然而渾身的虛乏感最終還是將她打回了原形。所以,她在民政局門口便暈了過去。
“俞先生還是很在乎你的!”張阿姨十分遺憾地說。
伊人沒有回答,撐著床坐起來,看到碗碟中的稀飯,她竟然沒有覺得反胃,端過來便狼吞虎咽起來。
一口氣吃了好幾碗,她的身體立刻恢複了許多。
所謂的孕反,突然間好像離她而去了。
“俞太太,你吃慢點!”張阿姨關心的提醒。
“不要喊我俞太太了!”她說著抓起一旁的離婚證,“我跟他離婚了!”
張阿姨覺得有些心酸,但更覺得是伊人太作。明明俞叢對她很好,為什麽她非要用這種方式逼的俞叢離婚。
“我會很快搬出去!將這裏讓出來!”伊人說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
“可是俞太太,你現在的身體條件,一個人搬出去,怎麽生活呢?”張阿姨著實有些心疼她。
一個離了婚還懷著孕的女人,在外麵要怎麽生存?
隻要可以離開他,多苦的生活,她都不怕!
早知道,她並不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從小就是在苦日子裏泡大的人,又何懼以後的苦難生活?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好好生活的!”伊人說著,麵無表情的臉上,生生擠出幾絲笑容。
她和這裏的一切,終於要說再見了。
傍晚時分,星辰集團。
俞叢臉色鐵青地看著手中那個水晶擺件。
那個瘋女人竟然毀了他的那些照片!
他和慕瑤的回憶,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褻瀆!
“俞總!”李淩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您找我?”
“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李淩點了點頭,“那條新聞確實是樊小姐發出去的,不過您放心,已經被壓下來了。另外,樊小姐進了公司,是俞夫人安排的。”
好一個李雪竹,既然偷偷將樊蕊安排進星辰集團!
想用這種方式讓那個女人靠近自己?
“讓她怎麽進來的,就怎麽滾出去!”俞叢態度狠絕地說。
“好的!”李淩連忙應了下來。
他剛準備出去,便被俞叢叫住了。
“既然新聞已經發出去了,就由著它去吧!”
李淩愣了愣,隨即明白俞叢的意思,所以他不準備將離婚的消息封鎖。
次日一早,伊人便收拾好了東西,她打算離開這裏,也離開林城。
好在行李並不多,隨身的自己帶走,剩下的,已經和張阿姨協商好,等自己找好落腳點,讓她郵寄給自己。
為此,她額外給了張阿姨一筆錢,作為報答。
她相信,經過這件事,俞叢不會再來找她。他現在應該恨死了自己,因為她毀了他視為珍寶的東西。
張阿姨送她到院門口,雖然隻有幾天的相處,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伊人離開。
有錢人家的故事,總是光鮮背後帶著辛酸。
她搖了搖頭,便回去了。伊人剛走出去沒多遠,便發現有人堵在自己麵前。
“到底還是等到你離婚了!”
伊人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韓若瑄,態度淡淡的。她們之間並沒有熟絡到見麵寒暄的地步。
“原來我以為,至少你可以分個幾千萬的,想不到,淨身出戶!”韓若瑄得意地笑了起來,“你說,你們的婚姻,是不是一場鬧劇?幸虧你不是什麽世家名媛,不然,你們離婚的消息估計得在熱搜上掛幾天!”
“看樣子,你好像很關心我們是否離婚的事!”伊人隻是淡淡地回應她。
“錯!關心你離婚的可不止我一個!”韓若瑄說著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她一遍,“本來就是不匹配的婚姻,所以離婚了,對你而言,倒是一種解脫!”
“多謝提醒!”伊人說著便準備離開。
韓若瑄此行可不僅僅是為了奚落她一番。
“我的星辰呢?”她叫住了伊人。
星辰?這個時候她竟然是來要回那條項鏈!
“你放心,既然淨身出戶,我自然不會帶走他的任何東西!”伊人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項鏈就放在裏麵,如果你想取走,隨時都可以!”
她說著指了指身後的蒂森花園。
韓若瑄當然不會衝進去取走自己的東西,隻要確定東西不在這個女人手上,她就放心了。
“既然這樣,就不妨礙你搬家了!”韓若瑄說著便離開。
伊人感覺自己臨行前又被羞辱了一次。她無非是來落井下石,看自己笑話的。
但是至少,她少了一個敵人。
韓若瑄的車子在她之前離開。
她站在原地,等待下一個落井下石的人出現。
幾分鍾之後,樊蕊信步朝她走過來。
“你終於來了!”伊人語氣平靜地說。
“打了幾次交道了,不知道對你而言,我算不算熟人了?”樊蕊滿臉微笑地說。
“也許吧!但願以後我們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樊蕊點了點頭,隨即從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
“我阿姨說了,你跟了俞叢一場,不會讓你真的淨身出戶,這裏有一百萬,夠你去一座新的城市重新開始了!”樊蕊說著將銀行卡朝她遞過來。
伊人不太敢接受這張卡,實際上她也沒打算接受這張卡。
“條件是什麽?”她輕啟嘴唇,俞家的幾個女人,她知道沒有善茬。
樊蕊隨即笑了笑。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不累人!”樊蕊說著把玩著手裏的卡,故作漫不經心地說,“條件隻有一個,拿掉這個孩子!”
“如果我不呢?”伊人倔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