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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未婚妻33

  霸總未婚妻


  突兀的笑聲在樓道中響起,驚動倚在門口笑的米盼盼和劉琨闌,二人齊齊扭頭。


  見到笑得比哭還難看的馮愷,米盼盼心跳徒然漏了一拍,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你朋友來了。”劉琨闌挑起唇角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狗狗,狗狗。”米樂樂還惦記著劉琨闌家裏的阿拉斯加,搖搖晃晃地跟上。


  “樂樂。”米盼盼一把拉住米樂樂,米樂樂在她手裏扭成麻花,嘟嘟囔囔不停。


  笑眯眯的劉琨闌伸手在米樂樂頭上摸了一把:“下次再看。”話畢,抬腳就走,經過繃著臉的馮愷時,腳步一緩,露出個輕佻中透著得意的微笑。


  馮愷麵皮隱隱一抽。


  劉琨闌又是一笑,打開隔壁110的門,隨之關上。


  “狗狗,媽媽,我要看狗狗。”米樂樂不高興地扭著身子,他二周歲多了,時不時能蹦出些長句子。


  米盼盼心裏不上來的發緊,指著馮愷:“你快看,誰來了。”


  米樂樂這才注意到馮愷,歪頭看了幾眼。


  米盼盼推了推米樂樂:“馮叔叔來了。”


  米樂樂望著不遠處的馮愷,卻沒走過來。


  馮愷突然又想笑了,孩子都是誰對他好誰陪他玩得多,他就親近誰的。


  “她順風順水時,是不是很少找你。司陽朔受傷破產後,你們之間的聯係就多起來,是不是?”


  “她能在司陽朔屍骨未寒的時候投入你的懷抱,就能在你落魄的時候棄你而去。”


  爸媽苦口婆心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交替回響。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馮愷第一次那麽冷靜地回憶他與米盼盼的過往。


  米盼盼知道自己喜歡她的,可是她既不接受也不拒絕他,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卻接受他的資助,同意他租一套兩室一廳,同意搬進來。他承擔起了養家糊口的責任,很辛苦,但是他甘之如飴。在那個屋子裏,他們三個人就像一家三口。


  如果沒有司陽朔,他們應該能成為真的一家三口。可司陽朔出現了,哪怕司陽朔有了談婚論嫁的女朋友,米盼盼還是和他在一起了,後來司陽朔迫於壓力和米盼盼分手,米盼盼被強行帶回老家,沒多久,她主動逃了出來,再次回到司陽朔身邊。


  那一段時間,他們幾乎沒有任何聯係,什麽時候又開始聯係的?司陽朔出了車禍以後,她她害怕,她司陽朔脾氣越來越暴躁。司家境況越來越糟糕,他們的聯係越來越多,自己當時是竊喜的,他以為自己有希望取而代之。


  再後來,司陽朔跳樓自殺,無依無靠的米盼盼回到了他的身邊,她親近他依賴他比以前更甚。如果自家不破產的話,他們應該會越來越親近吧,可他爸爸也破產了,他成了一文不值的窮光蛋。


  細細想來,米盼盼沒少詢問自己公司的情況,她知道自己和司陽朔一般陷入了破產的危機,所以她又找到了新靠山?

  馮愷看著110的門,他替米盼盼租的這套房子是個高檔區,住在這裏的經濟條件一般而言不會太差,那個男人高大又俊朗,他們姿態親昵熟稔。


  這才多久啊!

  蒙在眼前那層紗終於脫落,馮愷終於清晰地意識到米盼盼種種言行的違和。她就像菟絲花,一有機會就纏住宿主,汲取營養生長,一旦宿主枯萎,就毫不留戀地另尋新主。


  “馮大哥?”米盼盼望著神色不同尋常的馮愷,心頭惴惴。


  看著她清純的麵容,馮愷不知道這一切她是故意為之還是還是無意造成,也不想再深究,就這樣吧,她已經找到新的靠山,自己該退場了。


  馮愷往回走了幾步,按下電梯下行鍵。


  米盼盼心裏一慌,追上去:“馮大哥,你怎麽了?”


  馮愷回頭,目光深深地望著米盼盼:“盼盼,我們是什麽關係?”


  米盼盼被問住了,一臉怔然。


  “我們算男女朋友嗎?”馮愷放在兩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米盼盼臉僵了僵,訥訥:“馮大哥,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顯示屏上的樓層不斷變化,樓道內一片寂靜,呼吸可聞。


  馮愷自嘲一笑:“我明白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祝你好運!”


  米盼盼吃了一驚:“馮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馮愷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漸漸激動:“你知道的,我喜歡你。你既然不喜歡我,我當然要放棄,難道你覺得我該永遠當個備胎,在你需要的時候上位,在你不需要的時候退位。”


  “馮大哥,你怎麽會這種話!”米盼盼神情受傷:“我沒有,我……我把你當成親哥哥一樣。”


  多麽熟悉的話,猶記得去年,米盼盼被托兒所開除,生計困難,自己‘我養你們’,她也是了這麽一句話。


  忽然間,馮愷想起一句話:成人之間的哥哥妹妹不過是曖昧的幌子。做著情侶該做的事卻又不算情侶,進可攻退可守,稱之為備胎。而他,在網上被人嘲笑為備胎王。


  一股惡氣突然躥了上來,馮愷握緊拳頭,低吼:“打著哥哥妹妹的幌子,心安理得地把我拴在身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很得意嗎?”

  米盼盼傻住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馮愷。


  “以前是我自己犯賤,心甘情願給你當牛做馬,現在我不願意了。”馮愷又自嘲一笑:“我現在又成了窮光蛋,已經給不了你任何東西。你該重新找個哥哥當依靠了,嗬,你已經找到了。”


  “叮”電梯門應聲而開。


  馮愷走了進去,再看一眼震驚委屈的米盼盼,終究是真心喜歡過的女人,“盼盼,你要是不喜歡你的追求者,就和那個人保持距離,千萬別給他希望,讓對方產生你會接受他的錯覺。希望失望交替,這很殘忍。”


  電梯門在眼前徐徐合上,米盼盼腦子裏亂成一團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怒氣,馮大哥怎麽能這麽她,她不是他的那種女人!

  出了電梯,馮愷魂不守舍地打了一輛車回家,坐在車裏,眼淚無聲往下流。


  回到家中,眼睛紅紅的馮愷問看護:“我爸呢,還在屋子裏?”


  看護回還在。


  馮愷又問:“我走後到現在,我爸一直沒出來過?”


  看護回沒出來過。


  “你就沒去喊過。”


  看護聽出他不滿,委屈道:“喊過,先生大發雷霆,喊我滾。”


  馮愷想起自己離開前也被吼過,可這麽長時間,不由神情凝重,快步上樓,輕輕敲了敲門:“爸爸,爸爸。”


  鴉雀無聲。


  馮愷心底湧出一股難以言的不安,敲門動作急促起來:“爸爸,你開開門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


  “爸爸,你不開門,我自己進來了。”


  毫無反應,馮愷心跳如擂鼓,額上沁出冷汗,扭頭對看護道:“你去拿備用鑰匙。”


  看護急急忙忙取來備用鑰匙。


  馮愷一把奪過。


  馮遠鵬垂著頭坐在輪椅上,麵朝落地窗,陽光灑進來,金燦燦一片,他整個人沐浴在金光裏,寧靜安詳。


  門口這麽大的動靜,他卻一動都沒動。


  馮愷大步跑過去,對上馮遠鵬大睜而無神的雙眼,一股血直衝頭頂,難以置信地嘶聲:“爸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爸爸,爸,爸!”


  淒厲的聲音嚇得動作慢了幾拍的看護身子一抽,就見馮愷伸手探向馮遠鵬,意識到可能之後,看護駭然變色。


  一個時前。


  馮遠鵬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枝,雙目死氣沉沉,他竟然破產了,汲汲營營半輩子,人到中年被打回原形,再次一無所有。


  十年寒窗苦讀,無數個夜以繼日,他終於走出了那個貧窮的山村來到這座大城市,他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五光十色,原來人還能這麽光鮮亮麗地活著。他發誓,終有一,他要在這個城市裏出人頭地。


  為此,他和穀雅萍分手,青蔥的愛戀再過美好,都隻能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他和穀雅萍都是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他們若在一起,努力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想出人頭地卻難如上青,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偶然間,他結識出身優渥的高麗華,單純又善良,他費盡心機地靠近,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抱得美人歸,自此,一步登,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開始奮鬥。


  富靠勤,大富靠運,高麗華就是他的運。他一直都知道的,要不是娶了高麗華,他很難有那樣的成就。昔日同學裏不乏比他更勤奮聰明的,可他們的成就都不如他,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娶到一個背景深厚的妻子。


  那些人恭維他,卻在背後嘲笑他靠老婆發家。他都知道,他隻是裝作不知道,降之暗暗藏在心裏,長地久,成為心結。


  他越來越成功,心結越來越緊,對高麗華,他越來越不喜甚至厭惡。反之,對穀雅萍越來越喜歡,穀雅萍是他為了前程放棄的初心,是他年少時的美好,而且她依附自己而生,她的一切都來源於自己的賜予,自己是她的是她的地。


  馮遠鵬譏誚地彎了彎嘴角,他是穀雅萍的錢袋子。枉他自負,卻被穀雅萍騙的團團轉,居然以為這個女人是真心實意的愛著他,其實她隻是愛著自己的錢。


  莫穀雅萍,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對他也沒多少真心,見他落魄了,避之不及,惟恐被他賴上。


  恍惚間,眼前浮現高麗華的麵容,馮遠鵬麵部線條寸寸繃緊,對他真心的人屈指可數,高麗華是一個,在他一窮二白時,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姐,下嫁給他。


  可曾經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沒有走錯那一步,這個家還完完整整的,賢惠端莊的妻子,能幹出色的女兒,而他還是那個人人尊敬的馮董,多好啊。阿愉那麽能幹,肯定能順利接班,興許還能讓馮氏更上一層樓。


  鬼使神差的,馮遠鵬拿出手機。


  高麗華正在雲南的一個寨子裏,她和霍友光打算在這建一所學校,讓附近寨子裏的孩子都能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


  “麗華,你的電話。”霍友光遠遠的喊了一聲。


  高麗華正在和一群當地孩子話,隨口問:“誰?”


  霍友光:“沒備注。”


  分身乏術的高麗華便道:“你問問有什麽事不?”


  聞言,霍友光接通電話:“你好?”


  溫厚朗潤的聲音鑽進馮遠鵬耳朵裏,就像是一把錐子在鑿,馮遠鵬麵孔發白。這個男人就是高麗華的男人嗎?他聽了,高麗華新找了一個伴,好像見過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見那邊掛斷了,莫名其妙,走過去向高麗華如是一。


  高麗華瞟了一眼號碼,沒印象,便道:“打錯了的吧。”隨即拋到腦後,起正經事來:“這邊吃水不方便,我們再打幾個井吧。”


  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來看看。”


  馮遠鵬狼狽按掉電話,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風式的轉換,忽覺心頭一陣絞痛,手上一軟,手機掉到腿上。


  馮遠鵬按住胸口,先是沒在意,這幾,時不時心絞痛,轉瞬即逝,他哪有多餘的心思在意。很快,馮遠鵬就慌起來,這一次的劇痛來的更深更持久。馮遠鵬驚駭欲絕,想去按輪椅上的呼救按鈕,卻發現手腳僵直,根本動彈不得,馮遠鵬指尖瘋狂抖動,兩隻眼裏布滿驚恐以及求生的欲望,漸漸的,眼裏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殯儀館內,馮愷哭得肝腸寸斷,他什麽都沒有,他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許新攬著阿漁的肩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阿漁並不悲傷,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現的太過冷血,遂垂了眼,麵色微微蒼白,默默淚流。


  許新心想,終於是親父女。同時又有些冷血地想,馮遠鵬的死,對馮愉來如釋重負,破產之後,誰也不能斷定馮遠鵬不會不顧臉麵的糾纏。馮遠鵬不替自己考慮也得替馮愷謀好處,屆時不準就盯上馮愉了,他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馮愉功成名就還在上升期,得愛惜羽毛。


  辦完馮遠鵬的喪事,渾渾噩噩的馮愷去看望穀雅萍。


  “你爸死了,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死了?”穀雅萍滿臉不敢置信以及恐懼,馮遠鵬死了,愷愷怎麽辦,她怎麽辦?

  馮遠鵬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堅信,隻要馮遠鵬在,愷愷就能過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滿釋放,她能安度晚年。


  可現在,馮遠鵬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馮愷眼角發酸發脹,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過,心髒比別人脆弱。才蘇醒,還沒徹底康複就投入緊張的工作之中,殫精竭慮,耗費心神,偏偏諸事不順,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身體早就亮起警報,醫生多次勸他靜養,卻被他拋之腦後。破產之後,更是整個人徹底垮了。


  然馮愷還有一重連麵對穀雅萍都不能的後悔,要是那,他沒去找米盼盼,他爸發病時,自己在身邊,及時送醫院,他爸是不是就不會死。


  一念至此,馮愷悲從中來,嗚咽出聲。


  母子二人,隔著玻璃,哀哀痛哭,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大哭一場,從監獄出來,馮愷神不守舍地坐在公交車上,經過熟悉的區,馮愷的心情一片平靜。他換了號碼,換了一切通訊工具,與過去徹底切割。


  且米盼盼,在那馮愷離開之後,她心裏堵著一口氣,不願意主動聯係馮愷,一直過了幾日,不見馮愷服軟來找她,米盼盼不上的失落,就像是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又過了幾,還是了無音訊,不安之下,米盼盼翻來覆去雕琢了一條微信:馮大哥,樂樂有點咳嗽。


  咬咬唇,米盼盼發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回複,一分鍾,一個時,一,兩……石沉大海。


  米盼盼有些氣憤,又有些茫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良久良久,傳來門鈴聲。


  口角含笑的劉琨闌出現在門口,眼神脈脈,春水一般:“買了一箱車厘子,酸甜可口,拿些給你們嚐嚐。”


  看見他,米盼盼一陣心安,側身讓他進屋,歡喜道:“謝謝劉大哥。”


  坐在地上玩玩具的米樂樂蹬蹬蹬跑過來。


  母子二人的生活又有了主心骨,馮愷離開的失落漸漸被填滿。


  米盼盼和劉琨闌漸入佳境,宛如情侶,一切水到渠成。


  如是這般又過了兩個月,米盼盼接到房東催交房租的電話,之前馮愷一氣付了六個月的房租,眼下即將到期。


  米盼盼發愁地看著支付寶上的餘額,她本來有錢的,司陽朔曾經給了她好大一筆錢。但是後來,司陽朔陷入經濟困境,她主動把錢借給他,想幫他渡過難關,萬萬沒想到,他破產了,他死了。


  米盼盼不出的後悔,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嚇了一跳,她這麽可以這麽想,那些錢,本來就是司陽朔的。


  米盼盼甩了甩腦袋,抓一把頭發繼續頭疼,她很久很久沒為錢煩惱過了。也許她該去找一份工作,可想起自己的工作經曆,再想起網上還能翻找到她的照片,憶起被圍著拍照的慘痛教訓,米盼盼打了個一個冷戰,臉都白了。


  這一段日子以來,她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生活都靠網購,有一回居然被個快遞員認出來,以至於她拿外賣快遞都帶著口罩。


  思來想去,米盼盼打電話給她媽,支支吾吾要錢。


  米母聲音苦苦的,就像是泡在黃蓮裏:“我哪有錢啊,我的錢這幾年都貼補給你了,現在又沒了工作,我哪來的錢。”


  話雖如此,米母還是給米盼盼打了個一千塊錢,這是她從牙縫裏省下來的。家裏的日子委實不好過,之前,米盼盼不肯簽放棄撫養權的協議,司母就沒給錢,工作倒是還給他們了。可架不住經濟形勢不好,她下崗了。

  米父那邊則在米盼盼再一次逃跑之後放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米盼盼的臉也苦起來,盯著手機看了半響。


  “媽媽,我想吃蛋糕!”米樂樂顛顛跑過來,抱著米盼盼的腿撒嬌。


  米盼盼打起精神:“媽媽給你做蛋糕。”


  米樂樂樂得原地蹦了蹦。


  米盼盼做了一個八寸的蛋糕,做好已經是晚上五點,發微信問劉琨闌什麽時候下班,過了一個多時,得到一個‘加班’的回複。


  米盼盼再問要加班到幾點,那邊再無反應。看著孤零零的加班兩個字,委屈一下子湧上眼睛,淚水蜿蜒而下。


  她覺得劉琨闌對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耐煩。不禁想念馮愷,他就算很忙那會兒也不會這樣對自己,可她再也聯係不上他了,他停機了,一句話都留下。


  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米盼盼越想越難受,啜泣起來,眼淚一串串往下掉。


  晚上十點,一直留意著門口動靜的米盼盼迅速打開門,就見電梯出來兩個人,一個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劉琨闌,另一個……看清那一刹那,米盼盼如墜冰窖。


  微醺的劉琨闌摟著在酒吧剛認識的美豔佳人:“我家裏有一瓶0年的拉菲。”


  美人媚眼如絲,戳了戳劉琨闌的胸口:“想灌醉我。”


  “琨闌!”米盼盼顏色如雪,聲音尖利,滿目不敢置信。


  美人眼波一轉,從如遭雷擊的米盼盼身上移到劉琨闌身上,推開劉琨闌:“女朋友?”


  “怎麽可能。”劉琨闌伸手要摟美人,暗道失策,多喝了幾杯就讓代駕把車開到這裏來了,忘了還有個米盼盼在。


  美人視線在米盼盼傷心欲絕的臉上繞了一圈,腦補了一段後頓時性致全消,剜一眼劉琨闌,抬起高跟鞋狠狠跺在劉琨闌腳背上:“有女朋還約炮,老娘不泡有主的男人,知道嗎?”


  劉琨闌痛叫一聲,眼淚都出來了。


  美人氣呼呼地瞪一眼,扭頭走向電梯,好心提醒傻站在那的米盼盼:“這種男人不分留著過年嗎?”


  米盼盼竟是反應不過來,半張嘴傻愣愣站在那兒。


  緩過氣來的劉琨闌晦氣得罵了一聲,到嘴的鵝肉居然飛了。


  這一聲喚回了米盼盼的魂,米盼盼悲傷地望著劉琨闌,控訴:“琨闌,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怎麽樣了?”氣不順的劉琨闌沒了再跟她糾纏的心思:“你又不是沒幹過。”


  米盼盼漲紅了臉:“你在什麽?”


  瞧著一臉悲憤委屈的米盼盼,劉琨闌反而笑起來:“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麽聊齋。”


  “你到底在什麽?”米盼盼又氣又急,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劉琨闌神色變得不耐煩:“跟我裝純,是吧。行,我今就把話給你清楚。別整的我負心漢似的,你裝什麽受害者,你不會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幹的那些事吧,你的事網上都是,誰不知道。你跟那個誰誰,就是常來的那個男的交往的時候,跟我搞曖昧。再往前,和司陽朔交往的時候,就跟這個勾搭上了吧,司陽朔剛死就另結新歡。這個一破產又和我好上了。”


  劉琨闌往門上一靠,笑著豎了豎拇指:“我一直都覺得我挺厲害的,遇上你,還是得甘拜下風,無縫銜接啊。”


  米盼盼震驚地就像是被一個雷劈中,全身麻木,過了會兒才哭著反駁:“你胡,我沒有,我和馮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拿他當親哥哥,我們就像兄妹一樣。”


  劉琨闌打了一個哈欠:“幹哥哥嘛,我懂,我就有好幾個幹妹妹,上過床那種。”


  “不是,我和馮大哥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米盼盼握著拳頭哭喊。


  “真的假的?”劉琨闌驚了。


  米盼盼:“我和馮大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


  劉琨闌萬分同情馮愷,這位仁兄是不是腦袋瓜有問題,目光譴責地看著米盼盼:“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人鞍前馬後的,怎麽著也得給人一點報酬吧,沒這麽欺負老實人的。”


  不防他出這麽不要臉的話,米盼盼氣得腦子空白了一瞬,旋即怒視劉琨闌:“你把我當什麽了!”


  劉琨闌勾起嘴角:“拜金女啊!”他聳了聳肩:“難道不是嗎,誰有錢有勢你就跟誰好,不是拜金女是什麽。”


  米盼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我不是,你胡。”


  “大晚上的叫什麽叫,要叫回自己屋裏去。”1104的房門猛地打開,穿著睡衣的中年女人沒好氣地嚷嚷:“以為樓道是你家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劉琨闌舉著手笑:“抱歉抱歉。”


  中年女人沒好氣的看了兩眼,用力關上門。


  劉琨闌掏出鑰匙,打開門:“是不是你心裏沒點b數,行了,就這樣吧!”


  米盼盼搶步跟了進去,詰問:“你把話清楚,你憑什麽這麽侮辱我,你既然覺得我是這樣的人,你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


  劉琨闌氣笑了,反手關上門:“我米盼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自己你是不是誰有錢就跟誰在一起,誰沒錢就跟誰分開。”

  “我沒有,我沒有!”米盼盼聲音漸漸低下去,心頭巨顫,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不見,白的近乎透明。


  猛地一個激靈,她大聲否認:“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司陽朔死了,馮大哥看我可憐幫我,馮大哥他自己離開的。”


  劉琨闌煩躁:“你怎麽回事啊,敢做不敢承認?承認怎麽了,我又不會把你抓起來,還是你指望我相信你是清純無辜的白蓮花,高高興興當接盤俠,照顧你們母子。醒醒啊,我可不是之前那個笨蛋,會被你耍著玩。”


  米盼盼耳畔嗡嗡作響,痛苦地望著譏諷輕蔑的劉琨闌,就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哭著道:“既然你這麽看不起我,為什麽和我在一起。”


  劉琨闌嘖了一聲,這來話長,他和司陽朔合作過,當時他是乙方,還沒資格和司陽朔麵對麵,隻隨著他爸一起參加過一個會議,遠遠的瞻仰過眾星拱月的司陽朔一眼。


  偶然間認出米盼盼後,他就十分好奇,其貌不揚身材一般,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能讓豪門繼承人神魂顛倒,一留意二留意,習慣性地勾了勾,他真沒想到這麽好上手。略一留意馮氏集團的動向,就什麽都明白了,哦,原來是要破產了。


  深入接觸之後,他百思不得其解,質量還不如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怎麽就這麽大魅力了,思來想去隻能歸結為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好奇唄!”劉琨闌無賴地聳了聳肩。


  三個字就像是重錘,一錘一錘又一錘砸在米盼盼靈蓋上,令她神魂動蕩。


  “混蛋!”米盼盼哭喊一聲,撲過去打劉琨闌。


  一個沒留神,劉琨闌挨了一巴掌,想著自己是有點理虧,遂沒還手,但見米盼盼不依不饒,劉琨闌火上心頭,抓住她的兩隻手:“夠了啊,別得寸進尺,合著隻許你耍別人啊!”


  雙手動彈不得,米盼盼就用腿踢,劉琨闌很是狼狽地製住她,惱火地將她推出門:“有病啊!”


  米盼盼蹲在門前嚎啕大哭,惹來幾聲斥責,她搖搖晃晃回到家裏,關上門,靠著門滑坐在地,抱這膝蓋痛哭流涕。


  劉琨闌這個混蛋,他這麽可以這樣對自己。


  王八蛋,畜生,他居然都是在騙自己。


  她不是他的那種人,她不是!


  她無心的,她不是故意的。


  馮大哥。


  米盼盼手腳並做站起來,衝過去找手機,撥出馮愷的電話。馮大哥一定是誤會她了,她要解釋清楚,她不是故意的,劉琨闌是個騙子。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srry……”


  米盼盼放聲大哭,連馮大哥都不要她了嗎,她該怎麽辦!

  六神無主的米盼盼開始在鐵山監獄外盤桓,等啊等,終於等到了馮愷。


  “馮大哥!”米盼盼兩眼放光撲上去,抱著馮愷就是一通哭。


  馮愷愣了一瞬,堅決地推開她,神情平靜的看著她。


  被他這麽看著,米盼盼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哀哀地叫:“馮大哥。”


  馮愷:“有事?”


  “馮大哥,你去哪兒,你為什麽換了號碼也不一聲,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不到你……”


  “你和那個人分手了。”馮愷淡淡打斷她的話。


  米盼盼渾身一僵,因為哭泣而漲紅的臉一點一點白下來:“馮大哥,你在什麽?”


  馮愷麵露悲哀:“我知道的,知道你和110的戶主交往又分手了。”房東是一位愛好八卦的大姐,大姐和1104的戶主是朋友,就這麽兜兜轉轉傳到了他耳中。


  在這一刻,馮愷徹底釋然。米盼盼真的把自己當成備胎呢,幸好他不再犯傻。


  “我……”米盼盼張嘴想解釋,卻發現喉嚨裏塞了把沙子一般,一個字都不出來。


  馮愷聲音發冷:“你總是這樣的,和司陽朔重逢,便把我扔在一邊,司陽朔死了,又想起了我。遇上了比我更有錢的男人,再次把我扔到一邊,要不是和那個男人分手了,你怎麽可能來找我。可是,米盼盼,我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備胎,不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你。”


  望著馮愷冷冰冰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眸子,米盼盼猶如掉進一個徹骨冰寒的窟窿裏,忍不住瑟瑟發抖,連帶著心髒都開始劇烈收縮。


  “馮大哥,我知道錯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會,再也不會這樣,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才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馮愷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拂開米盼盼伸過來的手:“祝你好運,找到一個有錢人。”最後三個字帶上了譏諷。


  如果米盼盼不來找他,他還能留下幾分美好,可她來了,他曾經付出的感情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這一刻開始,馮愷有點恨米盼盼。


  米盼盼如萬箭穿心,泥塑木雕一般愣在原地,她保持著伸手的姿勢,眼睜睜看著馮愷大步離開,心髒一下一下鈍痛,就像他每一腳都踩在上麵,瞬間,眼淚滾滾而下。


  米盼盼癱坐在地,放聲悲哭,馮大哥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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