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未婚妻10
霸總未婚妻10
推門而入的周助理麵不改色,仿佛沒有看見滿地狼藉,他若無其事地拿著掛號信走向麵帶薄怒的馮遠鵬。
馮遠鵬疑惑望著周助理手裏頗有點厚度的掛號信,穀雅萍怎麽會給他寄東西?他千叮嚀萬囑咐過她不要找事兒,這些年她也聽話的很,從來沒有給他惹過不必要的麻煩。
不解的馮遠鵬接過掛號信捏了捏,猜測裏麵的東西。
離開的周助理出了辦公室關上門,大鬆一口氣,在裏頭大氣都不敢出,跟了老板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他這麽失態過。
想想眼下公司的麻煩,再想想外麵的流言蜚語倒,也能理解老板為什麽如此暴躁,現在局勢對老板可是大大的不利。
馮遠鵬拆開掛號信,幾張照片飄出來,掉在辦公桌上。
馮遠鵬的瞳孔驟然收縮,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眼底集聚起磅礴怒氣,好似洶湧潮水裹挾著令人心悸的力量。他用力把裏麵的東西全部甩了出來,一張張照片攤在辦公桌上,形成巨大的視覺衝擊。
每一張照片上都是穀雅萍欲念橫生的臉,臉上的表情纖毫畢現,動情、享受、沉溺,伴隨著肌理分明充滿力量的屬於男人的脊背臂膀,雖然沒有露臉,但是光憑這具肉體就想象,對方一定是個英俊年輕又強壯的男人。
每一張照片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馮遠鵬額上青筋暴跳,雙眼死死盯著照片,眼中含著狂風暴雨,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從齒縫裏蹦出兩個字:“賤人!”居然敢背叛他,在外麵養白臉。
馮遠鵬握緊了拳頭,胸膛一起一伏,發出沉重的呼吸聲,忽然間,覺心口絞痛,猶如洪荒熱流猛然衝襲心髒。馮遠鵬就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一頭栽在辦公桌上。
馮遠鵬駭然收縮瞳孔,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反應,在徹底暈過去,用最後的力氣在電話按下通話鍵,上半身瞬間從辦公桌上滑到地上。
“董事長,”周助理恭敬地叫了一聲,與此同時聽見一道鈍鈍的悶響,就像是重物摔在地麵上。
等了等不見對麵有吩咐,周助理又叫了一聲:“董事長。”
還是無人應答,周助理不禁提了提心,這是什麽情況。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這下周助理坐不住了,硬著頭皮道:“董事長,那我進來了?”
仍然沒有反應,心裏沒底的周助理站起來,走向辦公室慢慢打開門,就見馮遠鵬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麵色發紺。
“董事長!”周助理大驚失色,一邊奔過去一邊喊:“柳,打10。”
跑過去的周助理不敢擅自移動馮遠鵬,恐雪上加霜,錯眼間瞥到旁邊的照片,心念電轉間意識到什麽。
後腳進來的柳秘書向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著匯報情況,也看到了照片,語氣一頓,轉瞬恢複如常:“呼吸,周助,測心跳呼吸。”
周助理忙照辦,一測心跳幾不可聞。
接線員當即指導他們進行心髒按壓和人工呼吸,心髒驟停的病人就是在和死亡賽跑,等救護車來,黃花菜早涼透了。
能做到董助和董秘都不是簡單的人,雖然慌張卻不亂,鎮定地依照指揮進行搶救。
思及董事長慣來好麵子,周助理還騰空把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收起來,並且示意柳秘書管住嘴。
直到急救人員抵達,周助理和柳秘書重重吐出一口氣,終於有空想其他事。要是馮遠鵬轉危為安,他們就是大功臣,哪怕離婚關係打輸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馮遠鵬一睡不起了,一朝子一朝臣,尤其繼承人明顯跟她老子不對付,他們這些老臣前途可就如風中飄絮了。
保佑,董事長吉人相,兩人由衷禱告。
烏拉烏拉的救護車載著人事不省的馮遠鵬前往醫院,留下人心惶惶的員工。公司本就是人心惶惶,現在董事長又被救護車拉走,沒了主心骨,頓時人心浮動。
老汪見勢不好,偷偷摸摸的跑到角落裏給穀雅萍打電話。穀雅萍深得老板歡心,還有個太子爺,看老板那稀罕勁,十有八九是要集成公司的,老王樂得抱個大腿,還能賺個外快。
在馮遠鵬去了趟鬼門關打轉的這檔口,穀雅萍正在泡熱水澡,心情前所未有的糾結,半是興奮半是憤恨。
高興的是:老汪告訴她,高麗華要和馮遠鵬離婚,不是虛張聲勢,高麗華來真的,已經起訴離婚,馮遠鵬已經收到傳票,下個月開庭。
她終於得到了這一,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找上高麗華攤牌,但是礙著高家那老頭子,隻敢想一想。要是她真去找了高麗華,馮遠鵬能撕了她。
現在好了,高家老頭子死了,高麗華沒了靠山。還算高麗華有點骨氣,沒死乞白賴的扒著馮遠鵬不放手。高麗華想離婚,那是再好不過。上次馮遠鵬過來,自己旁敲側擊過他什麽時候離婚給他們母子一個名分。
馮遠鵬的話讓她隱隱琢磨過味兒來,這男人想認兒子是真心,但是給自己名分卻是未必,糟糠之妻不下堂,他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那自己算什麽,她十幾歲就給了她,這二十幾年沒名沒分地跟著他,還給他生了唯一的兒子,難道他打算讓自己一輩子當個上不得台麵的情婦。
怎麽可能,就算沒有這一出,她也會讓高麗華讓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逼得馮遠鵬離婚。如今高麗華主動要求離婚,倒是省了她的麻煩。
隻是這女人竟然想分走馮遠鵬四分之三的家產,這就是穀雅萍憤恨的地方。馮家的江山都是馮遠鵬一手一腳打拚下來,高麗華她一個坐享其成的女人憑什麽拿走大頭。高麗華拿走大頭,那落到她家馮愷手裏的可不就少了,她兒子才是馮家唯一的繼承人。
她想打電話問問馮遠鵬,可聽老汪的意思,因為高麗華的緣故,公司日常經營都受到了影響。但是又怕惹了馮遠鵬不高興,畢竟離婚的原由是她,馮遠鵬現在正焦頭爛額,一個不好就遷怒自己了。
穀雅萍皺了皺眉頭,憤恨之情壓過興奮。按照國內法律,離婚時,高麗華至少能分走一半的財產,因為馮遠鵬是過錯方,還能多分一些。比他們還多,到頭來馮愉這個女兒反倒比馮愷這個兒子還多,哪有這樣的道理。
恍神間聽見外麵的手機響了起來,穀雅萍一時懶得理,緊接著座機也跟著響起來,大有不打通誓不罷休的架勢。
穀雅萍披上浴袍,不耐煩地走出去,一看來電顯示,穀雅萍精神一振,真想打回去,電話就進來了。
“董事長心肌梗塞,暈倒了。”老汪心急如焚。
穀雅萍怔愣了下,臉色唰的白了,嚇得聲音都在發抖:“老馮現在什麽情況,他還好嗎?”
老汪:“剛被10送走,情況好像不大好。”
穀雅萍心慌意亂:“你看緊了,有情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旋即給馮愷打電話,手指緊張地絞著電話繩,心肌梗塞,這要是虛驚一場還好,萬一老馮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母子倆可怎麽辦?他們鬥得過高麗華母女嗎?
鬥,鬥,穀雅萍心急火燎地和兒子了下大概情況,當下兩人決定趕緊買機票回國。
緊接著穀雅萍又打電話給馮老太,老太太肯定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馮老太嚇得三魂六魄跑了一半,唉呀媽呀的叫喚,抓著手機就往外跑。
好一通手忙腳亂,心驚肉跳的穀雅萍忍不住雙手合十,耶穌上帝觀音菩薩如來念了一通,老馮還沒到五十,肯定不會有事的。
……
救護車內的周助理看了看戴著呼吸罩的馮遠鵬,心裏沒個底,突然想起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可在這個城市裏,老板的家屬隻剩下……即將對簿公堂的高麗華母女。
周助理隻能硬著頭皮打電話給高麗華。偶爾高麗華聯係不到馮遠鵬會找他,所以他有高麗華電話。
高麗華正在幫阿漁收拾東西,開庭在下個月,阿漁不準備耗在國內,英國那邊她還有一堆事要忙,她可是要當霸道女總裁的人。
而高麗華覺得女兒是去上學的,“你放心過去,我這兒沒事,有你舅舅舅媽在,還有這麽多親戚朋友幫忙。”
阿漁搭著高麗華的肩膀,“媽,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就算高麗華不其他人也會告訴她,所以她走的放心,過來也就十幾個時的事。
“我能有什麽事。”
著話,阿漁聽到了消息提示音,低頭看了一眼。
女裝大佬:掛號信顯示簽收。
阿漁也笑了:“媽,那邊收到那些照片了。”
這一陣高麗華鬱鬱寡歡,被二十幾年枕邊人背叛的傷痛,哪是那麽輕易就能愈合的。有時候快樂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馮遠鵬也嚐一嚐被放在心裏二十幾年的人背叛是個滋味,多多少少能緩解高麗華的傷痛。
整理衣服的高麗華動作一頓,回頭看著阿漁。
阿漁不緊不慢地道:“他這會兒怕是氣瘋了。”
打擊一個緊接著一個襲來,能把人擊垮,不然為什麽她一直瞞著退學的事,打算等背叛的傷痛換過去了再,就是怕性高麗華承受不住,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離婚、名聲墜地、公司經營不順,這些麻煩攪得馮遠鵬狼狽不堪,但是觀他反應,還在他承受範圍內,馮遠鵬能混到今也不全是靠高老爺子,自己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那就在他後院放上一把火,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穀雅萍馮愷母子是馮遠鵬寧靜的避風港,是他的後方大本營,雖然什麽忙都幫不上,卻能安慰支持馮遠鵬。
現在,慰藉變成打擊,還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綠帽子,越是自以為是的男人越無法容忍。
對外要跟她們較勁,對內收拾自己的老情人,寶貝私生子怕是也會變得不順眼起來。要是馮遠鵬能被氣得亂了方寸失了水準,那就再好不過,不能也給對方添添亂分分神。
“是得氣瘋了,氣死了才好。”高麗華恨恨道,這下他該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了,還有臉求和讓自己原諒,有本事他原諒穀雅萍去,可能嗎,怎麽可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恰在此時,高麗華接到了周助理的電話,看一眼屏幕看一眼阿漁。
周助理?阿漁挑眉。
高麗華接通電話,怔愣片刻,神情變得十分微妙。
耳尖的阿漁表情也古怪了下,高麗華是言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