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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表小姐15

  白蓮花表姐15

  雪白的波斯貓跑進屋,百無聊賴的六皇子撈起來抱在懷裏揉了兩把,聞到了貓咪身上的花香,一撇嘴角兒,女人就是女人,養隻貓都要弄得香噴噴的。


  忽然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京城,莫姬妾,連內侍都不能帶去,可想而知他以後的日子得有多苦。


  一想自己即將過的苦日子,六皇子悲從中來,不禁埋怨晉陽郡主,要不是她慫恿,自己怎麽會犯渾?他對顏嘉毓是有那麽點賊心,卻一直都沒賊膽。陸家雖然沒落了,但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顏嘉毓還是侯府遺孤,所以他也就在心裏惦念惦念,收用了一個和她眉眼有點像的女子,解解相思之苦。


  是晉陽什麽能讓他心想事成,還什麽兩全其美,各得所需,皆大歡喜。他腦子一昏就答應了,現在想來悔不當初。


  做了這麽膈應的事兒不,還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那麽大一個醜,以至於被父皇發配到漠北吃草。六皇子心煩意亂地把貓扔到地上:“去,去,去,別來煩我!”


  波斯貓衝著他喵喵叫了兩聲,一溜煙跑了。


  三日後,六皇子被護送出京,一路向北而去。越往北氣候越冷條件越差,身嬌肉貴的六皇子叫苦不迭,每日裏從早到抱怨到晚。


  這個早上,六皇子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嘀嘀咕咕抱怨個不停,這兒越來越冷,每起床都是一種折磨。


  起到一半,坐在床上的六皇子盯著自己看了半響,陷入回憶之中。他年輕氣盛,身體又好,以往每日早上都會趁機和姬妾丫鬟廝混一會兒。


  可能是累到了吧。這麽想著的六皇子,把手伸了下去,慢慢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許開,許開!”六皇子驚慌失措叫著領頭的護衛。


  許開知道發生了什麽後,整個人傻眼了。


  六皇子嚇得都快哭出來了:“你愣著幹嘛,趕緊給我找個郎中來呀,快去,快去!”


  許開頂著張一言難盡的臉去找郎中。


  找來的郎中也不出一二三四來。


  “庸醫,庸醫!”六皇子氣急敗壞地大叫:“我要回京,我要找禦醫!”


  許開不敢材自作主張,但是瞧著六皇子也不像是裝的,又去悄悄請了個有名望的老郎中來,是病了,卻不上因為什麽病了。


  六皇子破口大罵庸醫,叫囂著要回京找禦醫。


  許開一邊安撫住六皇子,一邊寫信稟告皇帝。


  接到密信的皇帝呆了呆,立刻下令,讓六皇子以途中染病的理由回京,心想六要是耍了花招,就讓他找漠北待個十年八年。想完了,又擔心,這子不會真不行了,難不成是那被嚇出了毛病?


  想著想著皇帝又陰謀論上了,這麽巧,得了這種病?

  “六這毛病要是真的,你是意外還是人為?”


  聞言,程晏便知皇帝起疑了,他也覺得巧了那麽點,好巧不巧,病在那一處,難免引人多想。


  但安王府應該不至於這麽膽大包,尤其這風口浪尖的,也許是有人栽贓嫁禍,或者安王府反其道而行?


  無憑無據的,程晏無法回答。


  皇帝也沒想他什麽,沉吟半響:“安王府那邊你多留點神。”


  程晏應諾。


  安王妃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入了皇帝的眼,她現在正有些焦躁地質問安嬤嬤:“你不是那個奶娘答應了的,可我看顏嘉毓她反倒越來越康健了。”


  藥裏不再加料,阿漁應景地好轉幾分。這大半個月,出門上了一次香,和陸若琪一道逛了一回首飾鋪子,還參加了一次閨秀舉辦的詩會。

  安嬤嬤心翼翼地道:“老奴真的給了,回頭老奴就去打聽打聽是不是出了什麽紕漏。王妃放心,那奶娘的孫子在我們手上,她不敢耍花招的。”


  除了銀子收買,家人威脅,他們還把宋奶娘那個在莊子上當莊頭的長子的兒子悄悄綁了。不然哪裏有自信能驅使宋奶娘。


  安王妃冷著臉:“明兒就去,她要是耍花招,就送她一根手指頭。”


  安嬤嬤頭皮麻了麻,自打郡主出了事,她便覺得王妃行事激進了幾分,失了往日的穩重妥帖,可她勸了幾回反被罵了一頓,再不敢多嘴。


  安嬤嬤應是。


  次日,安嬤嬤安排了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喬裝改扮出門,用約好的暗號把宋奶娘叫了出來。


  宋奶娘見了這丫鬟就腿軟,彷佛看見了勾魂的黑白無常。一開始她沒想告訴陸茂典,反正兩邊都要她下藥,那就一起下得了,都能交差。


  可她又想到府中的府醫定是陸茂典的人,不然不可能至今都沒發現姑娘被下了這麽久的藥。萬一府醫查出來,告訴陸茂典,自己跑不了。


  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前途都捏在陸茂典手裏,宋奶娘不敢耍花招,隻得據實以告,盼著陸茂典能把她孫子救出來,卻至今都沒得到孫兒平安的消息。


  宋奶娘憂心如焚,待聽對方威脅要切了孫兒手指頭,宋奶娘嚇得直冒冷汗。


  “我在做,在做的,隻周圍都是丫鬟婆子,動手的機會少,你們再等等,再等等看,你們不是也了,這藥不是立竿見影的……”


  宋奶娘求爺爺告奶奶地哀求,總算是暫時保住了孫兒的手指頭。


  得知安王妃和顏嘉毓身邊的奶娘接觸之後,程晏的表情一言難盡,入宮覲見皇帝。


  甥舅兩個麵麵相覷。


  片刻後,皇帝笑了下,眼中毫無笑意,“最毒婦人心啊。”


  他這個做父皇做皇伯父的,覺得挺對不住顏家那姑娘的,沒把孩子教好,差點禍害了她。還想過怎麽補償下。雖然那姑娘毫不知情,但是總不能當什麽事情沒發生過吧,顏家老侯爺資助過高祖皇帝,他也是見過顏老侯爺幾麵的。


  若是顏家還有男人,倒能在仕途上彌補一二,隻顏家無人了。


  陸家是她未來夫家還是她外家,可她那未婚夫與晉陽不清不楚,補償給陸家真有那麽點膈應人。所以隻能暫且按下,以後再。


  安王妃倒好,不因為女兒做的事心懷愧疚,還變本加厲想謀人性命。


  她是覺得因為顏嘉毓沒有中套,所以晉陽自食了惡果,所以遷怒報複。還是想殺了顏嘉毓,好讓她女兒跟陸明遠雙宿雙飛。


  皇帝冷笑:“無法無,她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晏默默道,對一些人而言他們就是王法。


  “你安王知道嗎?”


  程晏回:“目前調查到證據,顯示安王並不知情。”


  “希望他不是個糊塗的。”皇帝眯了眯眼:“安王妃能給顏家那姑娘下毒,你她會不會也給六下?”他這六兒子事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著他都牙癢癢,可比顏嘉毓更惹人忌恨。安王妃恨顏家那姑娘,也有可能恨上了六。


  六皇子還沒抵達京城,但是他派出去的禦醫已經和六匯合,確定兒子是被人下了藥,但是禦醫也檢查不出這是什麽藥,更不敢保證兒子能治好。兒子再混賬也是親生的,由不得外人這麽作踐。


  皇帝敲了敲桌麵:“人證物證都有了,把那幾個奴才抓起來給朕審,咱們就瞧瞧這安王妃私底下還幹了多少好事,真以為可以隻手遮了。”若是安王府做的,知道兒子被下了什麽藥,也好對症治療,不是那最好。

  程晏應諾。下去悄悄抓了人,一番審訊,安嬤嬤承認安王妃想毒死顏嘉毓,逼陸明遠娶晉陽郡主,對於下藥害六皇子一事矢口否認,怎麽審訊都不承認。


  有了前者的證供,就能把安王妃請來協助調查,安王妃到底是親王妃,她不主動承認,不可能對她動用刑罰,但是她身邊人就沒這待遇了,隻要做了,總能撬開嘴。


  “王爺。”三泉急奔而至,灌了一大口茶水:“您肯定猜不到那姓宋的奶娘供出了什麽。”


  程晏揚眉。


  三泉脖子一縮,不賣關子直接道:“她沒按著安王妃的吩咐給顏姑娘下毒,但是,她今年兩月開始,就在顏姑娘的藥裏下毒。”


  程晏一愣:“誰要她的命?”


  三泉唏噓:“陸家現任家主,就是顏姑娘的舅舅。”不禁同情:“這顏姑娘也忒可憐了些,晉陽郡主想搶她未婚夫,安王妃要她的命,結果她親舅舅也想毒死她,她這是活在虎狼窩裏啊,能活到現在,真心不容易!”


  程晏兩道劍眉皺起來:“理由?”


  三泉:“那奶娘也不知道,她就是奉命行事。”


  程晏若有所思,假如陸家早就知道晉陽郡主和陸明遠的事,勉強算一個理由,但也隻是勉強,陸茂典是陸明遠的叔父,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家主之爭。


  程晏嘖了一聲,覺得陸家這趟水有點混。


  程晏拿了證詞進宮麵聖。看了一眼證詞,皇帝讓趙總管帶上安嬤嬤的證詞,去安王府把安王妃暗中帶走審問。到底要保皇室臉麵,不好大張旗鼓地行動。


  瞅了瞅宋奶娘那張證詞,這遭遇皇帝都同情了:“顏家父子於國有功,隻剩這麽一滴骨血在世上。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好坐視不理,你查一查吧。”


  程晏拱手應是,想著找個什麽理由,把顏嘉毓從陸府接出來為好,省得陸茂典察覺不妙殺人滅跡。


  安王府內,安王心跳如擂鼓。


  “陛下怕六皇子遷怒,找顏姑娘麻煩,遂派人暗中保護著,哪想竟發現府上的丫鬟鬼鬼祟祟地聯絡顏姑娘身邊的奶娘欲毒害顏姑娘。那丫鬟道是奉王妃身邊的安嬤嬤行事。陛下還不信,想著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哪想……”趙總管搖了搖頭:“王爺,陛下龍顏大怒,砸了一個茶杯呢!”


  安王臉上青青白白一片,昨王妃身邊的安嬤嬤失蹤了,據是被人叫到後門,然後就再沒見過她,原來是被皇帝的人捉走了。


  “趙公公,這其中肯定誤會。”安王嗓子眼發幹。


  “那就再好不過了,請王妃與那安嬤嬤對質一番,什麽誤會都消了。”趙總管拱了拱手:“今兒就要請王妃和她身邊的大丫鬟管事嬤嬤隨咱家走一趟了,得罪之處還請王爺體諒。”


  安王手腳發涼,強自鎮定道:“這是應當的。”一抬眸看見款步而來的安王妃,安王眼角顫抖,油然而生一股上前掐死她的衝動。這個蠢婦,她這是要禍及子孫啊!


  自打安嬤嬤昨兒失蹤之後,安王妃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但見安王鐵青的臉色,心跳徒然漏了一拍。


  安王咬著牙對她,被安嬤嬤供認受她指使毒害顏嘉毓,皇帝讓她協助調查。


  安王妃心中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臉上恐怖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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