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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為了她低落到塵埃

  可心裡卻非常高興,因為他的家人都是如此地愛護他的老婆。


  「外公,別打他,您要打就打我,是我不爭氣在外邊兒挨了巴掌,不關輕宸的事兒!」


  楚喬上前一步,將奕輕宸護在身後,像極了一隻炸毛的小母雞。


  眾人的嘴角忍不住都蓄了笑。


  見楚喬那護著丈夫的模樣,心裡對她的喜愛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奕長郡自然也是高興的,外孫媳婦這麼維護自己的外孫,他做夢都能笑醒。


  「這一拐杖是讓你記住,以後一定要護好老婆,咱們奕家的男人其他的都是次要,但是一定要愛護自己的女人,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不能讓她受半點兒委屈!明白了嗎?」


  「明白了外公。」


  奕少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奕長郡揮著拐杖便敲上了他的腿。


  「嗷——」奕少軒不解,「爺爺你打我幹嘛,嫂子又不是我欺負的!」


  「保護不好自己的嫂子,表哥挨打你還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你打少了?」


  奕少軒「……」躺著也能中槍。


  「剛才的話,不光是說給輕宸聽的,也是說給你們聽的。都記住了沒有!」奕老爺子拄著拐杖,懾人的目光從奕家眾男人身上掃過,彷彿又回到從前那個驍勇善戰的年輕將軍!


  「記住了。」


  「大點聲!」


  「記住了!」


  ……


  楚喬覺得,這夜的奕家,似乎格外溫暖。


  又或許奕家,本就是她生命中溫暖的存在。


  深夜,寂靜的卧室內。


  她摟著奕輕宸問,「你相信我?在應晨雪的事兒上?」


  「為什麼不呢?我選擇了你,自然會無條件相信你。」


  「可我的確做過不少缺德的事兒,比如算計王凱的太太常如,又比如為了幫沫沫搶秦衍而對付王家……」


  「可常如並不是你強行綁到韓陌床上的,不是嗎?至於王家。」他笑了笑,「就算不不對付它,它遲早有一日也會對付你,只要你在生意場上有任何妨礙到它的地方,忘了王弘是為什麼對付你的了?」


  「其實人跟樹是一樣,越是嚮往高處的太陽,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他繼續道:「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手是乾乾淨淨的,這個社會本就是弱肉強食,尤其是生意人,稍有不慎便會被人連皮帶骨地吞了。」


  楚喬一怔。


  這句話,是她曾經對靈然說的。


  「這些事兒,你都知道?」


  「自然,我想了解你的一切,當然得先知道你的一切。」他緊了緊摟在她腰上的手,「世上人萬千,做的事兒不可能所有人都認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的,最真實最快樂的自己就夠了,其他的,有我。」


  「奕輕宸,你這麼寵我,就不怕……」


  他忽地賭上她的唇,「這世上,我什麼都不怕,唯獨怕你離開我。」


  她貼著他的心口,感受著他那顆為她跳動的心臟。


  奕輕宸,這個世上,我什麼都不要,唯獨要你。


  因為應向涪這衝動的一巴掌,應式的股票當天晚上便跌停板,連帶著朝暉集團一塊兒遭殃,這才好不容易搖搖晃晃地扶上市,卻也連帶著受牽連。


  若非楚喬一再要求奕輕宸別插手這事兒,估計第二天一早法院上班,便可以直接去應式清算固定資產了。


  應老爺子被氣得當晚就住進了醫院。應家人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由應家老太太出面去找楚喬,看她那張老臉搏著那點子幾乎沒有的親情能不能拯救應式於水火。


  可應家人到了也沒打通楚喬的手機,更別提找到她現在的住址。


  凌晨時分窗外便開始下起了毛毛雨,漸漸似乎愈演愈烈,初秋清晨,聽著潺潺的雨聲,似乎格外好眠。


  晨起時,楚喬臉上的掌印已經不甚明顯,午後做造型時又特意讓造型師多上了一層遮瑕,這會兒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瑕疵。


  楚喬這才滿意地對著鏡子照了照,動身前往婚禮現場——京都酒店。


  楚允的婚禮好像是註定的一般,總是在陰雨綿綿中舉行。


  因著湯成的關係,京都黑白兩道兒的人都紛紛賞臉蒞臨。


  楚喬原打算是只帶了宋奎和美蘿前去,但在奕輕宸的強烈要求下,只能浩浩蕩蕩地帶著他的保鏢車隊出現在Y酒店門口。


  黑幫大哥,企業老總,擁有雙重身份的湯成,他的婚禮自然是奢華而盛大,光是姨太太和子女便坐了兩桌。


  「喲,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楚大小姐吧,果然是傾國傾城,咱們京都第一名媛,看來是實至名歸啊!」湯成和楚允端著酒,挨桌敬來。


  湯成很會來事兒,並不是那種常規意義上只懂得喊打喊殺的莽夫,這也是為什麼青龍幫能在他手中發揚光大,並且逐漸漂白的原因。


  「湯總真是過獎了,您的四姨太才是貌美如花溫柔大方。」


  楚喬笑得客氣。


  楚允望著她那張虛偽的臉,只恨不得剝了她那層皮!


  若不是因為楚喬這個賤人,她現在依舊是楚家千金,她的丈夫哪怕不是周子皓也一定會是年輕英俊的名門貴子!


  她又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愣是要嫁給一個年紀都可以當她爹的半大老頭子,還要同時跟另外三個女人分享他!


  楚允不甘心!越想越不甘心!


  「說來四姨太跟我還是故交呢,今日四姨太高嫁湯總,我便敬你倆一杯,祝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啊!」


  「楚總還真是客氣!」楚允仰頭一飲而盡,「聽說楚式如今已易主,楚總若是日後遇上難處記得來找我,好歹咱們曾經也是姐妹一場,我會讓我們老爺多幫襯著你點兒的。」


  生意場上的事兒楚允向來都不拿手,聽外面將楚式破產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揚揚,只當是楚式真的因為資金鏈斷裂才導致的。


  一想到如今楚喬幾乎是一無所有地站在她面前,她心裡便覺得無比舒暢。


  「那我就先謝過湯總謝過四姨太了……」


  「小喬!」


  楚喬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應向涪已經注意到了她,趕忙朝這邊走來,不論如何,今天他是一定要讓楚喬回心轉意,放過應家的。


  「喲,這不是應總嘛,別來無恙啊!」楚喬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聽說應老爺子進醫院了?也不知如今是否還健在?你瞧我這段時間忙得,要不怎麼也得去送送的。」


  周圍人探究的目光紛紛在楚喬在應向涪身上來回打量。


  這楚喬跟應家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這不是擺明了咒人去死嘛!

  「謝謝楚總好意。」應向涪咬牙切齒。


  別來無恙?


  明明昨兒個早上才見過,應老爺子可不就是她給氣到醫院去的!

  倒是裝得一手好蒜!

  「楚總,咱們單獨聊聊?」


  「這不好吧,在湯總的婚禮上……咱們還是改天再約個時間。」楚喬舉杯。


  一幫子人各懷鬼胎,面上卻皆裝得一臉坦然,照樣熱絡地喝酒交流。


  楚喬起身,前往洗手間。


  楚允趕忙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你這麼跟著我,我會以為你看上我了。」楚喬漫不經心地洗著手。


  「沒想到吧。」楚允懶懶地往牆上一靠。


  「沒想到什麼?新娘子不在禮堂呆著,跑廁所來,你想嫁給茅神?」


  「楚喬,咱們勢不兩立!」


  楚喬甩了甩手,捧到烘乾機下,「這話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回了,不需要再強調,快出去吧新娘子,免得讓你乾爹,哦,不,老爺好找。」


  楚允自然知道離開太久湯成會不高興,跺跺腳氣急而去。


  「楚小姐。」


  楚喬回頭,最後一格廁所的門忽然被人從里推開。


  楚喬驚訝地望著那平靜得如同湖面般的女人,「孫湘?」


  「是我。」


  此時的孫湘已經完全脫離了之前村婦的打扮,一襲墨綠色高叉旗袍將她曼妙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精緻的妝容將她的年齡很好地掩藏,活脫脫一個豪門貴婦的形象。


  「看來孫小姐果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有機會一定約楚小姐喝盞清茶,講講故事。」


  楚喬勾唇,笑得動人,「我很期待。」


  兩人才剛說著,另外幾扇衛生間的人也不約而同地被人從里打開,數名酒店身著保潔人員制服的男女從裡面走出來。


  黑洞洞的兩隻槍口分別抵上兩人的腦門。


  「楚小姐,跟咱們走一趟吧。」


  楚喬沖孫湘無奈地扯扯嘴角,「人美是非多,隔三差五地被綁架,我這都疲了。」


  孫湘也是鎮定,「得,原還想著約時間聊聊,這會兒倒是正大光明地有時間了。」


  「費什麼話!」


  其中一男人不耐地抄起手刀對著兩人的頸部各砍一下,倆女人瞬間無聲地躺在了地上。


  一輛龐大的清潔推車被推出女用洗手間,圍在不鏽鋼儲物架外的防水帆布遮住了車內那被綁成粽子並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喬終於醒來,略顯吃力地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渾身上下早就被捆綁得嚴嚴實實。除了頸部依舊微微酸痛,倒是沒什麼其它傷害,她稍稍穩下心神,警惕地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近乎全封閉的屋子,約摸不過十數個平方,空蕩蕩的,除了她身下的床便再也沒有多餘的傢具,沒有窗戶,頭頂上點著一盞白色的節能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陳舊氣息。


  之前在洗手間抓她來的那些匪徒和孫湘都不在這裡,整個空間安靜到詭異。


  楚喬扭著身子費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跳去,悄悄地趴在門縫上往外面張望去。


  屋外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就在她剛要轉過身子,欲將雙手搭上把門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楚喬趕忙跳回床上,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假寐。


  隨著一聲輕響,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清晰可聞的皮鞋聲越來越近。


  頭頂上,男人在冷笑。


  是周子皓!


  楚喬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


  十數輛紅藍燈爆閃的警車將一輛黑色的名貴轎車簇擁在中央,急速地行駛在已經提前封道的馬路上,警笛大作,不絕於耳。


  根據酒店以及沿途的監控視頻,蕭靳很快便找到裝有楚喬的那輛銀色轎車最後出現的地點。


  奕輕宸略顯煩躁地坐在車內,削薄的唇緊緊的抿著,英挺的眉因為擔憂而微微蹙起。


  這已經是第N次他的小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意外了!

  奕輕宸甚至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叱吒商場這麼多年,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他到底還算不算一個合格的丈夫!


  深深的懊惱湧上心頭,黑眸中的冷鶩不由得愈發加深。


  「蕭靳,吩咐掉頭!」


  蕭靳忽地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是,奕董!」


  浩浩蕩蕩的警車隊伍,全都在瞬間掉轉車頭,往反方向開去.……

  楚喬儘可能地保持呼吸平穩,微微抬起眼皮,露出一絲不甚明顯的縫隙,視線範圍內,周子皓正端著一杯水走到床沿,他順手將杯子擱在地上,轉身又將房門鎖死,然後把鑰匙高高掛在她夠不著的門頂。


  「別裝了,你早就醒了,不是嗎?」


  楚喬這才睜開雙眼,氣定神閑地看著對方。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他走到床畔坐下,伸手輕輕地隔著裙子摩挲著她的大腿,忽地用力一掐。


  楚喬吃痛,咬著牙關悶哼一聲。


  「我最討厭你在面對我時,總是這麼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彷彿我就是個空氣,不管我做什麼你永遠都視若無睹,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將我當成猴子耍!」


  周子皓的聲音陡然升高,一把撕開她晚禮服的裙擺,「楚喬啊楚喬,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嗎?不是一直都拒絕跟我有親密接觸嗎?我今天就要讓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楚喬抬眸冷冷地望向他。


  「終於知道生氣了?可惜晚了!」


  「你是打算過了今天就不過了?」


  「你以為我還能有明天?」周子皓嗤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了賣的什麼葯?你現在將周家王家應家綁在一條船上耍,等待我的是什麼我會不知道?」


  「周子皓,你是不是白痴?是我讓你上這條船的嗎?你跟王弘設計害我,王弘坐牢,我從頭到尾有找過你一點兒麻煩?」其實只是,還沒輪到而已。


  周子皓一愣。


  楚喬又繼續道,「我是打算要整死王家和應家,所以設了圈套讓他們鑽,可你呢?你卻是自己跟著王曼露鑽進來的!攔都不攔不住,這也怪我?」


  周子皓終於陷入良久沉思中。


  的確,從頭到尾楚喬都沒有要動他周家的意思,當時楚式風雨飄搖時,他周家依舊穩若泰山,包括他後來慫恿王弘設計陷害楚喬,楚喬也根本就沒找過他麻煩。


  如果這次不是王曼露主動找上門兒來要求合作聯姻,而他因為擔心楚喬的報復,這才昏頭昏腦地同意,那麼他根本就不可能被一起帶入這楚喬精心編織的巨大陷阱中。


  這麼一想,的確如此。


  可周子皓仍舊不甘心,他不相信楚喬會就這樣放過他,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她的誤會。


  況且楚喬的狡猾,他已經是見識過的。


  「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你讓我幫你整楚喬那次,你是怎麼跟我說的?明明說好要跟我結婚的,結果你卻依舊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如果我不跟他在一起,你還能活著嗎?你們周家還能安然無恙嗎?」楚喬故作委屈,「他的背景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在他沒有玩夠我之前,我若是擅自離開他,下場會是生不如死的!難得王弘的事情還沒讓你明白嗎?」


  一說到王弘,周子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自己老婆讓人強姦了不說,還被公之於眾,後來聽說他自己也讓七八個黑人男人外加一匹西伯利亞狼給玩到住院,視頻都傳瘋了,結果到了,王弘還是被折騰進了牢里,前兩日聽王曼露說似乎在裡面又被一群人給狂撿肥皂撿到住院。


  那個男人,楚喬嫁的那個男人,簡直就是個噩夢一般的存在!


  「小喬,只要你心裡是愛我的,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不論你從前跟什麼樣兒的人在一起過,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想到此,周子皓的聲音也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見周子皓入瓮,楚喬臉上的表情也就變得愈發真摯。


  「子皓,你相信我,其實如果沒有楚允的話,咱們倆早就結婚了,不是嗎?」


  一提及楚允,周子皓的臉上也不由得變得不自然起來,「那件事是我不好,不過真的是楚允她先勾引我的,如果不是她,咱們早就結婚了,根本不可能會鬧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周子皓一想到如今楚喬正每天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自己卻要抱著王曼露那個放浪的女人,頓時唏噓不已。


  「子皓,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的手腳被綁得好痛,繩子都快嵌到我肉里了。」


  「我放了你,你肯定會逃跑吧,你可是練過好幾年柔道。」


  楚喬訕笑,「怎麼會……」你會不會知道的太多了。


  感受到周子皓的目光一直在她裸露的大腿上來回遊盪,楚喬不由得僵了身子。


  「小喬,給我吧,這麼多年了,你從來都不曾讓我親近。」他忽然將她一把摁倒在床,「你知道嗎,每次抱著別的女人我腦中全都是你的身影……」


  說著,他的唇便湊了上來。


  楚喬拚命地擺動著腦袋,不讓他的吻有一絲可乘之機。


  周子皓瞬間便黑了臉,雙手禁錮著她的腦袋,對著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陌生的舌頭帶著陌生的氣息強行闖入她口腔,楚喬強忍下連連作嘔的反胃感,瞅准機會用力地對著他的舌頭咬了下去。


  腥鹹的味道頓時湧入口腔,她終於忍無可忍,側過臉用力地乾嘔起來。


  周子皓見她這般,心中的怒火便愈發強烈,冷冷地掰過她的臉,一巴掌便甩了過去。


  「我就那麼讓你噁心嗎?」


  楚喬的唇角全是他殘留在她口腔被口水牽出的血絲,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不由得愈發不甘,爬起身,將剛才擱在地上的那隻杯子端到了她面前,捏著她的嘴生生灌了進去。


  饒是楚喬再怎麼掙扎擺脫,仍舊有不少液體被迫湧入喉嚨。


  「你越是討厭我,越是不讓我碰,我就越要碰你!我要讓你在我身上徹底淪為一個蕩婦.……」


  楚喬瞪著他,冷冷地啐了一口。


  「你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誰都不會找到這兒來的……」


  周子皓說著,一把扯開她胸前衣服,嬌嫩的身軀頓時映入眼帘……


  「我等著你求我,求我要你,這遠比強迫你來得有趣多了。」


  身子越來越熱,她拚命地緊咬著牙關卻依舊還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只能緊攥著拳,任由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劃破掌心,來換取那一絲少得可憐的的神智。


  她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不可以!忍住!說不定藥效過一會兒就會褪卻,到時候哪怕依舊沒人來救她,可好歹能暫時安全。


  一旁的周子皓已經開始脫衣服,他每解開一顆扣子便朝她邁出一步,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壓著她的身子便撲了上去。


  楚喬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保持神智清醒。


  她雙腿被捆在一起,根本無法逃脫,只能瞅准機會猛地將膝蓋往上一頂。


  周子皓頓時悶哼一聲,抱著下體不住地在床上打滾。


  就在這時,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門鎖處忽然冒出一陣巨大的硝煙,緊接著房門被人用力地一腳踹開。


  奕輕宸率先進入房間,聽動靜門外應該來了不少人,不過都很識相地候外面。


  奕輕宸見到床上的楚喬這副慘狀,幽深的黑眸中快速地掠過一股寒流,驟然變得冰冷嚴峻。


  他迅速地解開縛在她手腳上的麻繩,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替她蓋好,這才一把將她抱起。


  楚喬緊緊地貼著他,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好聞的荷爾蒙叫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強烈的難耐引得她不得不緊緊地攀附在他身上,彷彿只有緊緊地貼著他才能夠讓體內的躁熱稍微緩和一些。


  「帶他回莊園。」


  奕輕宸抱著楚喬出門,對門口的保鏢吩咐道。


  黑色的豪車彷彿離弦的箭一般在寬闊的馬路上疾馳,可升降的隱私玻璃隔開了前後排,將寬敞的後座形成一個封閉的獨立空間。


  楚喬雙腿岔開坐在他大腿上,修長的手臂輕輕勾上他性感的脖子,熱情如火地撩撥著他僅存的一點兒理智……


  她的唇不時地在他耳旁掠過,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誘惑,直叫人心底發癢。


  她在渴望,渴望他以任何方式的靠近!


  「乖……」


  他咬著她妖艷的紅唇,沙啞的嗓音低沉中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壓抑.……

  靜謐的後車廂內,頓時旖旎無限。


  從車上到莊園,已不知是多少次的歡愉。


  只知道在身子上到底天堂的那一刻,心靈上亦是到達的。


  奕輕宸,你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


  像個騎士,拿著寶劍,以最英勇的姿態。


  楚喬再次醒來,已是次日午後,經過一夜腥風血雨的Brittany莊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也不知是否是那媚葯的後遺症太強,她愣是坐在床上許久才將先前的事兒慢慢地回憶起來。


  身旁的男人被她的動靜弄醒,很快便坐起將她摟入懷中。


  見她仍是呆愣,只以為她被嚇壞了,尚且處於劫後餘生的過渡階段,憐惜地將她摟入懷中,彷彿哄孩子般一下下地輕撫著她的背脊。


  「乖,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天知道昨夜在京都酒店地下室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內心有多麼恐慌!心跳在那一瞬間,幾乎便是停止的!


  「我不害怕。」她貼著他耳畔柔聲道:「有你在,我根本沒有機會害怕。」


  卧室外,房門被輕叩。


  「夫人,有位孫小姐求見。」


  孫湘?


  楚喬這才想起,那天她似乎是跟她一塊兒遇上歹徒的,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嗯,知道了。」


  她吻了吻他側顏,起身更衣。


  奕輕宸是跟著她一塊兒下樓的,不過他出門后直接便騎了匹馬直奔後山小樹林,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楚喬收回目光,轉身進了小客廳。


  孫湘依舊一臉端莊的模樣,端著精緻的咖啡杯,氣定神閑。


  「原以為咱們倆還能同甘共苦一把,誰曾想他們卻讓我給扔洗手間了,到底是我及不得楚小姐金貴,可把我給氣著兒了。」


  「這你還吃味兒呀,敢情歹徒沒將你弄走倒是對不起你了。」楚喬輕笑,孫湘這女人,她第一眼就喜歡得緊。


  聽說她並未一起被擄走,這才徹底放心,連累別人,總歸不好。


  「可不怎麼滴,這會兒我心裡還不舒暢。」


  「得,那下回我被綁之前,會讓他們將你一塊兒帶上。」


  孫湘這才嬌噗一聲笑出來,「就喜歡跟你說話,打從頭一回瞧見你便喜歡。」


  「誰說我不是呢?」


  「沒遭罪吧?」預熱后,終於還是忍不住關切道。


  楚喬笑著抿了口花茶,「沒能遂歹人的願,倒是覺得愧對他了,廢了這麼大工夫。」


  「可不是,原先警方根據酒店監控都找到城東去了,結果聽說半道兒上又折回來了,後來部隊里來了好些人,愣是將京都酒店翻了個底兒朝天,這才在地下室找到你,昨兒晚上整個京都都炸了!」


  其實孫湘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慮,昨兒晚上好些瞧見奕輕宸的人都說這是楚喬的丈夫,但對其身份卻是一知半解,這麼個神秘人物,實在是讓人好奇。


  「是了,昨兒個碰巧又是湯成和楚允的婚禮,那麼多人都在瞧著呢。」楚喬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勺子,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你呢?咱們這才幾日未見,你的變化,似乎不是一般的大呢,孫小姐這會子可有講故事的興趣?」


  孫湘笑著按捺下好奇心,「自然是有的,可不就是想到你這兒講個故事討杯茶喝。」


  原來孫湘,竟是湯成的另一個女人,換個說法,孫湘是被湯成強暴了的,為了躲避湯成她甘願在城中村做村婦。


  她的兒子其實並非與張偉所生,而是湯成的骨肉,張偉死於非命,孫湘便想藉由湯成的實力報復那些慫恿張偉去送死的人,這才又帶著孩子回到湯家。


  只是還未過門,如今還是以暫居的身份住下的。


  孫湘在和楚喬達成一些共識后,便離開了Brittany莊園。


  楚喬這才起身,牽了匹馬到後山林子里去找奕輕宸。


  才剛走到林子入口便被幾名黑衣保鏢攔了下來。


  「夫人,裡面的場面,不適合您看。」


  「沒事兒,我口味比較重。」


  保鏢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讓開。


  幽靜的小樹林內凄慘的叫聲不時回蕩。


  住莊園這麼些日子,她還是頭一次進這兒。


  「老婆。」


  她這才剛往前走了幾步,奕輕宸已經騎著馬朝她走來。


  他伸手將她一拽,楚喬踩著馬鞍順勢往上跨,坐在他身前。


  聞了聞了他身上,又扯過他的手聞了聞,當下皺眉。


  一股子硝煙味兒。


  「你剛才玩了啥?」


  「槍。」


  她扭過頭,一臉鄙夷地望著他,「我都沒滿足你?你要自己玩槍?」


  「嗯,沒有。」他忽然啞聲道:「老婆,你想吃蘑菇嗎?我們去草地上采蘑菇吧。」


  「不去。」你以為姐不知道采蘑菇的意思?

  哼哼,圖樣圖森破。


  「那我們騎馬吧!」


  他忽然雙腿一夾馬肚,健壯的馬匹頓時馱著兩人在草地上飛馳起來。


  咳咳,有一種恩愛,叫做馬震。


  第二日,京都各大報紙頭條均被這麼兩條標題給佔據。


  ——周氏集團宣告破產。


  ——原周氏集團太子爺,被槍崩閹,赤身裸體驚現郊區。


  楚喬捏著報紙的手,下意識地顫抖了兩下。


  她忽然覺得罪過。


  奕輕宸為了她,似乎是做了太多他本不應該做的事情。


  「輕宸。」


  「嗯?」


  望著他完美乾淨的俊顏,心裡的罪惡感愈發強烈。


  「以後別這樣了。」你負責愛我就好,這些事情,我自己來。


  奕輕宸愣了一下,唇角忽地輕揚。


  小喬,你在乎我了。


  真好。


  「嗯,知道了。」他點點報紙,「不過這個,不是我乾的,我原想留著給你慢慢兒玩的。」


  楚喬掃了一眼。


  周氏集團破產不是他做的?

  那回事誰做的?


  按照周氏現在的狀態,應該三家當中實力最強的,哪怕是被朝暉拖累了,也還是能再撐一段時間的。


  關於這事兒,奕輕宸心裡自然是跟明鏡兒似的,只是不願說破。


  原打算重新成立新公司的事兒,因為最近頻出的狀態而被一拖再拖。


  結果等楚喬再次卯足了勁兒去做準備時,奕輕宸卻捧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出現在她面前。


  「老婆,麻煩簽個字兒。」


  「這什麼?」她狐疑地掃了他手上的文件一眼,居然還有白紙擋住了上文的全部內容,只留下一行簽名欄。


  ……


  這是小學生考砸了讓家長簽名兒的意思?

  見他愣著不動,她終於伸手從他手中將那那份文件奪了過來。


  「你又在外邊兒幹什麼壞事兒了?人找上門來了?」


  精緻的印花浮雕紙張上,「Y集團的股權轉讓書」幾個大字赫然醒目。


  內心的觸動,不可謂不小。


  「你幾個意思?」


  奕輕宸忙討好,「您受累幫著打理……」


  「不要。」楚喬一把將文件塞回他手裡。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沒有。」感情歸感情,經濟歸經濟。


  楚喬堅持,奕輕宸自然也只能妥協。


  原來打算重新成立一家新公司的楚喬,在看到應式以及周氏已經玩跌的股價后,終於打定了一個新主意。


  報復一個人,比起讓他失去他所擁有的,或許搶走他的一切會更有意思。


  「美蘿,在明早之前,以我的名義用一切手段將市面所有應式的股票全部收購。」


  楚喬一手捏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吩咐,一手細細地瀏覽股市詳情。


  「好的,明白了。」


  臨掛電話前,美蘿忽然欲言又止:「上回您讓我調查的有關於周氏集團破產的事兒……」


  「有眉目了?」


  美蘿憋了一會兒,終於道:「楚總,或許我不該說這個話,可……」


  楚喬納悶兒,「今兒個這是怎麼了?說話怎麼磨磨蹭蹭的?」


  「唉,我就直說了吧,您還是多關心關心奕先生吧,我感覺他對您,太過於患得患失了。」


  「患得患失?他怎麼患得患失了?這跟周氏破產有關係?」楚喬愈發不解。


  「周氏是被一家境外註冊的集團給惡性操控弄垮的,其實對方早就暗中操作了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下手,直到昨天才……」


  「奕先生一直讓我瞞著您。」


  楚喬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那家境外集團的法人代表姓蔣?」


  「姓裴。」


  她一下子便全明白了。


  心裡五味陳雜,一時間竟說不出滋味兒。


  奕輕宸,對她這麼好的奕輕宸,竟一直是在這樣的心情下每天陪伴在她身旁極儘可能地給予她愛。


  明明是高貴如天神的男人,卻唯獨為了她低落到塵埃。


  因為奕輕宸的介入,應家並沒有按照楚喬原定計劃那般慢慢走下下坡,它被顛覆的太快了,導致楚喬安插在應家的米佳根本沒來得及派上用場。


  應家為了能扭轉乾坤,迫於無奈之下只能將百年老宅公開出售,一家子全都搬到了位於郊外的小別墅里。


  沒過多久,朝暉正式宣告破產,只剩下王式和應式靠著那點子僅存的家底兒在動蕩中風雨飄搖。


  書房內,楚喬捧著應家老宅的房產證,笑得花枝亂顫。


  奕輕宸正好推門進來,見她這樣不由得好笑,「走吧,老宅那邊來了客人,咱們一塊兒回去見見。」


  「誰來了?」


  「等見了你就知道了。」


  奕輕宸神秘一笑。


  古色古香的奕家廳堂內,容貌秀麗精緻的年輕女孩兒正坐在沙發上與奕老爺子閑聊,也不知說的什麼,惹得老爺子的臉上笑意不斷。


  見到奕輕宸和楚喬進來,忙道:「來來來,小喬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只是輕宸的妹妹小韻。


  妹妹?


  楚喬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側臉掃了一眼奕輕宸。


  從未聽他提起過啊。


  「嫂子好。」


  還沒等楚喬開口,奕韻之便主動乖巧地問好,甜甜的笑容,像極了一朵溫暖的向日葵。


  「你好,我是楚喬。」


  楚喬伸手,奕韻之卻輕輕地碰觸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小韻才念完在美國的大學課程,歐文和安寧又到處去週遊世界去了,小姑娘一個人在英國難免孤單,這不前段時間打電話說起,我便讓她先到Z國來,看她自己願意是住在老宅呢還是跟著你們住莊園。」


  奕韻之往前蹦了兩步,一把摟住楚喬的胳膊,「自然是跟嫂子住的,我這還是頭一回見嫂子呢。」


  「好好好,那就跟嫂子住跟嫂子住。」奕老爺子笑道:「不過你可得經常來老宅陪陪外公,外公可是最喜歡聽你說話兒了。」


  「知道啦外公!」


  方巧碰上奕子衿下樓,見到奕韻之竟直接收起臉上的笑容,「喲,大老遠的追來,可惜來晚了。」


  奕韻之尷尬地笑了笑,「大表姐,你總愛跟我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


  「少衿,你會不會好好兒說話!」奕老爺子沉著臉,似是不悅。


  奕子衿朝他做了個鬼臉,直接拽了楚喬的胳膊,「表弟妹咱們上樓,樓上的老媽子們正好缺角,我這兒熬了一宿通宵正累著,你幫我去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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