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要你一輩子不準跟我離婚
「你別惹我。」奕輕宸已經有些咬牙切齒,從來溫柔嗓音這會兒聽上去卻沒有半點兒溫度。
「咱們本就是協議夫妻,也是時候該散夥兒了。」
「楚喬,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非要跟我離婚不可的理由,你明知道我……。」
「我有喜歡的人了。」
相處這麼久,楚喬就是對感情再遲鈍也是知道奕輕宸的心意的,只是很可惜,愛情這種虛無縹緲卻刀刀致命的東西,她實在要不起。
奕輕宸輕笑兩聲,「你在懷疑我的智商?」
「輕宸,你寂寞了,你需要一個女人,不管溫柔亦或者率真,但前提她必須是正常的。」
「你不正常嗎?」
楚喬苦笑著抿抿唇,似乎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擱下紙箱轉身便欲上樓。
「楚喬!你給我站住!」奕輕宸上前一步,單手將她拽入懷中,吻上了那張嫣紅的小口。
「唔……」
楚喬想要將他推開,偏又顧忌他手上的傷,張口一下便咬住了他的唇!
奕輕宸吃痛,這才住了嘴,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唇上的傷口,削薄的唇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原來你喜歡粗暴些的。」
他說著,單手將她往肩上一抗,任由楚喬怎麼折騰就是不撒手。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曾在部隊混過幾年,嗯?」清冽的男性氣息魅惑地拂過她耳畔,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部隊混過了不起啊!」
「不了不起,但對付你足夠了。」
「奕輕宸你放我下來,呆會兒傷了手你別哭。」
「傷就傷吧。」他伸舌舔了舔她的臉頰,「傷了你就負責照顧我一輩子。」
楚喬當時心裡就一個感覺。
讓人扮豬吃老虎了!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純善。
「你是為了應晨雪才故意接近我的,對吧?」
奕輕宸忽然手一顫,這才將她放了下來。
他無法承認,他接近她與應晨雪無關。
直到之前看到應晨雪手上那顆小紅痣之前,他都一直以為楚喬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曾經數次想問她是不是做過除痣,卻最終都沒問出口。
楚喬雖未猜得完全,卻也是八九不離十。
他忽然開始莫名的害怕,害怕楚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害怕她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
驕傲如她,恐怕,會徹底將他拉入人生的黑名單吧。
「你好好兒冷靜冷靜。」
楚喬重新將一旁的紙箱抱起,上樓,鎖入房間。
然後下樓對他道:「這幾天我有點事兒就不回來,好好照顧自己,希望我回來時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奕輕宸沉默地站在客廳,眼看著那扇門輕聲合去,深邃的眸晦暗不明。
楚喬下樓,將奕輕宸的地址和電話一道發給應晨雪,然後回Y?Jewelry將車還給愛修。
「今晚澳門,約不約?」
手機響起,楚喬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一聽便是凌澈那沒臉沒皮的聲音,笑道:「這是打算去揮金如土去?」
「存粹想跟你約個會。」
「Whynot?」
楚喬掛了電話,抱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打車前往機場。
「奕總,夫人十分鐘前剛訂了飛往澳門的機票。」
蕭靳平靜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奕輕宸拿著楚喬當初寫給他的那份協議細細地看著,好半天才道:「去散散心也好,往她戶頭再轉一億吧。」
「是。」
電話才剛掛斷,門鈴聲忽然響起。
奕輕宸也沒看,一打開卻發現是應晨雪,手上還提著不少東西,望著他正笑得溫柔。
不用問,肯定是楚喬乾的好事兒,難怪她剛才著急忙火兒地回來收拾東西。
奕輕宸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隨即便恢復如常。
「不請我進去坐坐?」應晨雪笑著搖了搖手中的超市購物袋,「大骨湯,助恢復。」
奕輕宸扯扯嘴角表示微笑,語氣卻透著十分的疏離,「請進。」
飛往澳門的航班上。
女人絕美的側顏令窗外潔白的雲彩黯然失色。
行為上,她是享樂主義者,那麼心智上,還是做個虔誠的出家僧吧。
楚喬一出機場,凌澈已經在門口等著。
「最近戰況如何?」她將行李遞給司機,轉身上了後座。
「心力交瘁啊!」凌澈抱著頭懶懶往椅背上一靠,「真搞不懂凌老頭子,當初幹嘛非要把我弄回去認祖歸宗,害我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姐姐妹妹,簡直就是掉入了人間煉獄。」
「傳宗接代唄,還能幹嘛,你以為就你這弔兒郎當的樣兒還能幹嘛?」楚喬笑了笑,忽然轉了話題,「說吧,好端端的幹嘛要我來澳門。」
凌澈玩世不恭地勾起她的下巴,「想你了唄。」
楚喬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正經的。」
「讓你看場好戲,免費的,不過……」
「不過什麼?」
「若是博你一笑,你得當眾親我一下。」凌澈指指自己的唇。
「手感不錯,我很期待。」楚喬伸指點了點他的唇,「Goodlucktoyou!」
豪華的名貴轎車一直緩緩駛入澳門最大賭場的地下停車場,由內部VIP電梯直接上頂層總統套房。
「晚上七點,我來接你。」凌澈紳士地吻了吻她的手背,合門離去。
楚喬一把拉開窗帘,泡了個澡,衣櫃里已經有準備好的晚禮服。
這個凌澈,到底想幹嘛?
客廳的古董落地鍾,剛剛敲了七下,門鈴便如約響起。
楚喬主動挽上凌澈的手,任由他將自己帶入一個裝修奢華賭場包間,不過他卻將她安排在一架玻璃屏風後面。
那種玻璃應該是經過特殊處理,就好像車玻璃上貼了單向膜,她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只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
凌澈朝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才走出玻璃屏風后,坐到不遠處的賭桌前。
沒一會兒,又陸續進來三個人。
另外兩位她不認識,不過坐在凌澈對面的,那微胖的,不可一世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不久前口口聲聲要將她逐出家門的楚雄!
楚喬會心一笑。
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楚雄似乎運氣不錯,一晚上基本都是他在贏,到結束,面前已經堆積了將近三千萬的籌碼。
楚喬漫不經心地端起一旁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看來這是到澳門找資金來了。
眼瞧著凌澈將所有人都送出門,她這才起身從屏風後走出。
「這是要舍了孩子去套狼?」
「你錯了。」凌澈端起桌上的酒敬了她一杯,「這叫空手套白狼。」
楚喬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那我就,拭目以待。」
不出楚喬意外,楚雄連贏三天,累積了大約一億資金。
終於在有天晚上,賭桌上的另一人提議道:「聽說明晚游輪上有場大的,楚先生有沒有意向前往,去的可都是國內外頂尖富豪,到時候場面肯定非常壯觀。」
楚雄仗著手上已經贏了一億賭資自然是有恃無恐,再不濟輸了也不是自己的錢,更何況還能結識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機會難得,就是花錢買交際,也是划算的。
「自然是要去的,那咱們就明晚見了。」
「好好好,明晚見明晚見。」方才開口的那人笑著起身,三人相繼而出。
「奕總,夫人跟凌家二少在一起。」
本來正在簽字的手,忽地一頓,冷了聲,「為什麼才告訴我。」
蕭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凌家二少飛的廣州,又從廣州開車去的澳門。」
「你幾歲了?這麼簡單的事兒都琢磨不明白?這凌澈好端端去廣州幹嘛?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奕輕宸忽然話題一轉,意味深長的盯著蕭靳,「聽說,奕小喬的同學,那叫什麼愛修的,對你有意思?」
蕭靳猛地抬頭,又深深地埋了下去,「我錯了奕總,沒有下次!」
奕輕宸這才滿意地扯了扯嘴角,饒有興緻地解下手上的繃帶,「把家裡的飛機牽出來溜溜,似乎閑置太久了。」
「是,奕總!」
富麗堂皇的現代化豪華游輪上,楚喬著一襲黑色短袖錦緞旗袍正在甲板上與人攀談。
凌澈望著不遠處滿臉陰翳的奕輕宸,將身旁的楚喬往懷中一攬,貼著她耳側低聲道:「你男人找來了。」
楚喬下意識地掃視了一圈,一下便注意到了人群中奕輕宸那尊貴的身姿。
「介意先收獎勵嗎?」
「不介意。」凌澈忽地掰過楚喬的臉,溫熱的唇輕輕地覆上那朵嬌艷欲滴的唇瓣。
周圍亦有不少多事者紛紛起鬨。
奕輕宸眸色一黑,轉身離去。
楚喬這才從凌澈懷中掙扎出來。
「女人,我動情了。」
楚喬下意識地瞄向他的身下,異樣頂起。
拍了拍他肩膀,戲謔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你去哪兒?」
「回房休息。」楚喬淺笑著離開,將他一人扔在甲板上。
她這才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門后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拽入懷中,等楚喬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將房門反鎖。
奕輕宸將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中,貪婪地呼吸著獨屬於她的芬芳。
楚喬沒有絲毫驚詫,他身上的氣息她實在太熟悉。
「聽說楚小姐最近缺男人。」
她翻了個白眼,「這你也知道?」
「看出來了。」他點點她的面頰,「一臉欲求不滿。」
「沒辦法,誰叫我只喜歡財大器粗的。」
後者邪肆一笑,「那麼正巧,我就是。」
他直接將她攔腰抱起,重重地往床上一拋,高大的身軀已經覆了下來。
「唔……輕宸……你放開我……」
略帶粗暴的吻伴隨著他身上特有的龍涎香味兒,彷彿迷情的浪潮般向她襲來,雅緻的男性氣息中帶著絲絲酒意,有那麼一瞬間,楚喬覺得自己彷彿也要迷醉了。
她忽地一悸,感覺到那雙溫潤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猛地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忙不迭地一把推向身上之人,誰料竟是紋絲未動,反被他單手一扣將雙臂皆禁錮在了頭頂。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楚喬一愣。
「我要你一輩子不準跟我離婚!」
她哭笑不得。
想她楚喬,堂堂京都首席紈絝女,也算是乘風破浪這麼些年,想不到這回居然陰溝里翻了船。
「楚小姐,凌先生請您去賭艙2086號包間。」門外,忽然響起陌生的女聲。
「知道了。」
楚喬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卻發現旗袍的盤扣不知道何時被他扯掉一顆。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我幫你換。」奕輕宸伸手拽出她的裙擺,用力一扯,只聽到「撕啦」一聲,那件黑旗袍便被一分為二。
女子勻稱飽滿的身體赫然顯於眼前,白嫩的肌膚宛如無暇的玉脂,黑色的蕾絲……彷彿純潔的天使,又如誘人的惡魔,在璀璨的水晶燈下閃爍著令人垂涎欲滴的光芒。
奕輕宸只覺得自己喉頭一緊,小腹處已經燃燒得火熱,伸手勾上那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楚喬整個人已經完全撲倒在他身上。
……
「女人,怎麼還沒好?」凌澈清揚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楚喬猛地回過神來,正欲從奕輕宸身上爬下,誰知他卻不依不饒地緊箍住她的腰肢。
「別鬧,我還有正事兒。」
他不以為然,「這才是正事。」
「咱們的事兒晚上再說,好嗎?」
許是得了保證,奕輕宸這才鬆開她。
楚喬從衣櫃隨便取了件禮服換上,開門離去。
「房間里藏男人了?」凌澈指指她脖子上那幾顆醒目的吻痕,訕笑道:「我說剛才怎麼撇下我一個人溜回房,原來是來解決需要來了,下回有需要你找我啊,咱們相互解決解決。」
楚喬斜睨了他一眼,「嘴上功夫比較厲害。」
凌澈忽然將她往牆上一摁,而後整個人便傾上前來,只是他的唇還沒來得及挨近她的臉頰,忽然身子一僵,低頭一看。
她的膝蓋正威脅十足地頂在他襠前。
凌澈訕笑著鬆開她,「開個玩笑嘛,那麼當真幹嘛,啊哈哈哈……」
「我也是只是開個玩笑。」楚喬做了個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動作,留給他一道絕美的背影。
凌澈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忽地勾唇深意一笑,緊隨她而去。
楚喬和奕輕宸由側門進入包廂,直接背對著楚雄坐在沙發上,寬大的沙發將他們倆完完全全遮擋。
「多少了。」楚喬低聲問道。
「凌澈朝她揚起一隻手。
楚喬會意,安靜地坐著翻閱起雜誌,而她的身後,則是一場生死大戰。
賭徒都有個共同的心理,輸了便要翻本,結果卻只會越陷越深。
「楚先生,您手頭的籌碼已經全部輸完,是否需要兌換?」一旁的荷官溫馨提醒道。
楚雄不敢置信地低頭,果然他的面前已經一乾二淨,咬咬牙站了起來,「手氣不好,我退局。」
「楚先生,這才區區一個億,根本看不出來手氣,萬一最後來個大翻轉呢?您可是堂堂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應該不在乎這點兒零錢吧。」
楚雄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僵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坐下,仔細一想他們說的也對,前幾天可都是他一個人贏,說不定今天的最後贏家還會是他,現在走了,豈不是白白損失了一個億?
「給我換五千萬的籌碼。」楚雄掏出銀行卡闊綽地往荷官面前一拋,刷去了他卡上最後的五千萬。
果然,再次一上桌便贏了一千萬,他頓時來了信心。
桌上另外兩人相視一笑,其中一人道:「我現在手頭有一億籌碼,再押上我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曾先生那有兩億籌碼,楚先生有沒有興趣,咱們玩一把梭哈?」
楚雄望著兩人面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心動不已,可是苦於手頭上又沒有這麼多現金。
凌澈沖著楚喬玩味一笑,起身往賭桌走去,「楚先生要是一時資金周轉不靈我這裡倒是可以借你一些,不過你要是贏了,可得給彩頭。」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楚雄覺得自己勢頭正旺,自然心無所恃。
「不過,我和楚先生非親非故,您總得給點兒保障吧,畢竟這一億四千萬也不是小數目。」凌澈朝一旁的荷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遞了一份股份轉讓合同給他,「不如這樣吧,就以你楚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作擔保,如何?」
楚雄猶豫了一會兒,見滿桌人都盯著他,捏了捏筆,還是在合同上寫下公司名稱,又簽了字。
凌澈收起合同,寫了一張支票遞給他,轉身走回沙發處。
「如何?」
楚喬笑了笑,「恐怕下次坐在這賭桌前的就是你親爹吧。」
凌澈不置可否。
楚喬回到京都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後來凌澈才告訴她,原來那兩人根本不是什麼上市公司的老總,而是他找來的倆老千,而他給他們的報酬也不過是楚雄後來從卡上刷出來的那五千萬。
楚喬讓蕭靳往凌澈賬戶上轉了一億四千萬,成功地收回了楚雄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而楚雄,則因為受刺激過大,一口氣兒沒緩過來,直接在賭桌上便中風,據說連夜被游輪上的工作人員用快艇送往醫院。
「考慮得怎麼樣了?」一進家門,楚喬便直接切入話題,家裡有別的女人的氣息,她可以察覺到。
「考慮?考慮什麼?」奕輕宸詳裝不懂。
「離婚。我會盡量補償你,哪怕你不見得稀罕。」
「你想都別想!」他微微上前一步,狠狠地在她唇上啃咬了一口。
楚喬摸了摸自己發痛的唇瓣,惱怒道:「你屬狗的?」
「跟你學的。」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
楚喬扭頭,門旁的可視電話上,赫然是應晨雪嬌俏的容顏。
她反倒起了興緻,饒有趣味盯著他。
「你招來的,你自己去解決。」奕輕宸輕飄飄地扔下這句,索性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招的?」楚喬指指自己,「那不是您四年前自己個兒招的嘛!」
「楚喬!」
楚喬見奕輕宸瞪著她,這才心虛地撇撇嘴,「奕輕宸,做個言而有信的人會怎樣?你明明答應了晨雪要以身相許的。」
奕輕宸冷笑,「這麼說,你是打算以後喊我表姐夫了?」
明明就是想跟他抬杠,可聽到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楚喬卻又覺得自己心裡難受得要命,跟吞了黃連似的,苦澀得直冒泡泡。
「未來表姐夫的味道如何?嗯?」
楚喬忽然想起兩人在船上發生的那火熱的一幕,不由得面上一紅,詳裝鎮定道:「身材一般,比不上那些個男模男明星,我更喜歡他們伺候我的感覺。」
奕輕宸頓時臉色一黑,步步緊逼,直到她的背完完全全地抵在冰涼的門上。」
門外的門鈴響過一陣過後,終於沒了動靜,楚喬下意識地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奕輕宸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奕輕宸看也沒看便摁下了接聽,然後長臂一抬,將手機擱在玄關的櫃頂。
「輕宸?」
應晨雪溫柔的聲音從手機來傳來,在空曠的屋內,顯得格外明顯。
楚喬瞪大眼睛,眼瞧著他大力扯松自己的領帶,可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這就怕了?」奕輕宸邪魅地笑著,輕輕地舔舐著她玉潤的耳垂,「讓你表姐聽聽,你是怎麼跟你未來的表姐夫調情的,豈不是更好?」
「你瘋了!」她壓低嗓音。
「是瘋了,被你折騰瘋的!」
他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熟練而有技巧的吻伴隨著他剛毅的氣息慢慢地俘虜了她的靈魂,恍然回神,楚喬惱怒地瞪著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男人。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門后就是應晨雪,如果讓她發現她和奕輕宸的事兒,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楚喬不想,自從她母親一意孤行跟了楚雄和娘家脫離關係后,應家的人便只剩下應晨雪拿她當親人了。
奕輕宸玩味兒地打量著她從頭到尾變化莫測的臉色,微微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攬進了懷著,愈發猛烈的吻如同驟雨一般覆蓋了她。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唔……」她終於忍不住嬌吟出聲。
門外很快便傳來高跟鞋離去的聲音。
奕輕宸的眼底已經被染得通紅,楚喬有種預感,她再跟他糾纏下去,遲早有天會被他給吃干抹凈的。
「你放開我!」她不住地在他懷中掙扎著,「有本事你就征服我的心!」
奕輕宸這才將她鬆開,「會有那麼一天的。」
楚喬方才反應過來,趕忙將自己的衣服拉至原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他的凸起,轉身便往樓上跑去。
沒多久,楚喬便接到應晨雪給她打來的電話,說要約她出去喝茶,語氣中卻儘是哀怨。
雅緻安靜的茶樓包間兒內,裊裊的細煙緩緩從香爐中飄出。
望著面前愁眉苦臉的應晨雪,楚喬故意詳裝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其實她不過是想探探應晨雪剛才到底聽出什麼沒有。
「小喬,你說輕宸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應該不會吧!你怎麼會這麼想?」
「唉……」應晨雪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剛才去他家給他送湯,按了很久門鈴也沒人開門。」
「應該不在家吧。」
「不不不,我有種預感,他就在家裡,於是我給他打電話,你知道嗎?」應晨雪忽然一頓,掏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放在楚喬面前,「他接了,卻一直沒吭聲兒,差不多二十分鐘,我一直都沒掛斷。
楚喬的心頓時「咯噔」一下,隨即假裝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來掩蓋此時內心的不安,「你聽到了什麼?」
「女人的聲音!更確切的說是女人在床上時呻吟的聲音!」
「電流紊亂吧,移動經常會這樣的,別瞎想,你可是他以身相許的救命恩人。」
「但願吧。」
楚喬雖面上看著平靜,心裡卻雜亂得如同一團粗麻。
這個奕輕宸,她該拿他怎麼辦!
「愛修!去你家喝酒。」
和應晨雪在咖啡館門口分手后,楚喬一人在外面晃悠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落山,這才給愛修打了個電話。
愛修立馬將地址報給她,沒一會兒她便大包小包地出現在他家門口。
「Baby,你的表情好詭異!」
楚喬狐疑地拿起手機,對著屏幕左看右看,「怎麼詭異?」
愛修拄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失戀?也不對,思春?也不想,總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就從未在你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跟男人有關?」
楚喬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將那一滿杯啤酒一飲而盡。
「對,就是跟男人有關,不過他很快就會跟我沒關係了!」
她一面絮叨著,一面不停地給自己倒酒,彷彿至始至終這屋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你可以喝醉,但不能喝傻!」愛修冷冷地從她手中奪過酒杯,「喜歡就上,不喜歡就丟,我認識的楚喬從來都是這世上最驕傲最果斷的姑娘。」
「愛修,我好像丟東西了。」楚喬突然緊緊地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服,「我的心好像丟了。」
「要麼找回你的心,要麼找回心裡的人,你自己看著選。」
「找不回來了,兩個都找不到回來了。」楚喬搖著頭,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眼眶紅紅的,可就是不流淚。
愛修無奈地搖搖頭,相識這麼多年,從未見她流淚過。
楚喬手機響的時候,她人已經喝得雲里霧裡,愛修拿起一看,卻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奕輕宸。
花孔雀?
小喬這貨該不會假戲真做,做出感情來了吧。
「花孔雀!」
奕輕宸先是一愣,很快便從這陰柔的嗓音中回味過來,這是愛修,「愛修?」
「嗯。」
「你們在哪兒?」
「不告訴你。」愛修忽然惡趣味般地掛斷了電話。
該死的,讓你惹我們家小喬不高興!
很快楚喬的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愛修傲嬌地翻了個極有腔調的白眼,抄起來直接往窗外一拋。
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沒過多久,桌上的另一隻手機也響了起來,愛修下意識地抄起便欲扔,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屏幕上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時,手忙腳亂地接聽起來。
「蕭蕭。」
電話那頭,蕭靳頭疼地拿拳頭垂了垂腦袋,心驚膽戰地掃了一眼後車廂那個一身肅殺的男人。
「愛修,你在哪兒?」
「在家呀。」
「你家在哪兒?」
「環島名城9棟520號。」
蕭靳掛了電話,忍不住捶胸頓足,想他堂堂哈佛雙料博士,Y集團總裁特助,什麼時候起竟要靠著出賣色相來換取信息了!
愛修捧著被掛斷的手機,依依不捨的看了好一會兒。
沒過多久,他家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
竟然是蕭靳!
果然是蕭靳!
只是他身旁多出了的那個男人是什麼鬼?
「楚小姐呢?」
愛修翻了個白眼,倚在牆旁,指指隔斷後的客廳。
奕輕宸擦過他的肩,徑直而入。
「你這個男人怎麼回事兒?」愛修來了脾氣,也不管奕輕宸此時臉色如何,直接咆哮道:「沒心沒肺的花孔雀,居然惹我們家小喬傷心!我們家小喬是多好的姑娘,你是青光眼還是白內障!」
奕輕宸眸色一暗,蕭靳趕忙將愛修拉到一旁,給他騰出道兒來。
「他們倆的事兒,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
「不高興,歐巴居然也幫著壞人說話。」
蕭靳欲哭無淚。
奕輕宸是一路將楚喬抱回家的,微醺的女孩兒有著幾分特有的憨態,雙頰被酒精熏染得粉紅,心念一動,柔軟的唇便吻上上去。
身下的女孩,許是因為酒醉,反倒沒了顧慮,主動而大膽地回應著他,激起無數火熱的漣漪。
奕輕宸只覺得自己渾身跟撩了火似的,酥麻發燙,終於忍無可忍起身沖向浴室。
窩在奕輕宸溫暖的懷抱中,睡夢中的楚喬有著前所未有的踏實,滿足地揚著唇,精緻的小臉時不時在他那精壯的胸膛上來回磨蹭幾下。
一夜的火,換來的無數次冷水澡。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帘透射進來一絲絲光亮,睜開迷朦的雙眼,楚喬好半天才從眼前這不可思議的場景中反應過來。
她記得昨晚不是在愛修家喝酒嗎?
怎麼會在家裡?還是在奕輕宸的房間?他的床上?
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早。」
身旁的男人忽然毫無預兆地睜開雙眼,吻了吻她的額頭,清亮的眸子溫柔地盯著她。
「發生了什麼?」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卻有著該死的性感。
「起,起床了。」
奕輕宸輕笑著鬆開了她。
楚喬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床單,見依舊潔白如雪,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幸好!
「我手機呢?」楚喬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兒也沒尋見。
「愛修扔了。」
楚喬甩了門,「我去找他算賬。」
事實上,她不過是找了個由頭逃離了那個讓她時刻覺得酸楚的地方,面對著奕輕宸,她實在做不到心如止水。
恐怕,她是愛上他了。
買了新手機,楚喬先給常如發了幾張照片。
沒一會兒,對方便給她回了個電話,只說約地方見面。
黑色路虎內,女人修長的手指來回停留在手機中那幾張活色生香的照片上,抿唇深意一笑,然後下車往不遠處的咖啡店走去。
僻靜的角落裡,常如正不安地等候著。
「王太太別來無恙啊。」
常如此時就如驚弓之鳥,半小時前她收到楚喬轉發給她一堆照片,裡面全都是她和韓陌的情慾之事。
「楚小姐,怎麼辦?」她刻意壓低了嗓音。
楚喬故意裝出一臉擔憂的模樣,「唉,我這兒也急著呢,你說我就好心讓你們倆見個面,結果你們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我從頭到尾也不清楚,這照片卻反倒發到我這兒來了,讓你老公知道,可非得要我的命不可!」
「這事兒可絕對不能讓我老公知道啊,不然我就倒霉了。」
「那是自然的,說真的,這京都的豪門裡頭,哪個太太小姐還沒幾個相好的?只是你這個比較棘手啊,都讓人給拍了。」
「楚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將這事兒處理好啊。」
「幫你處理倒是沒什麼,我估摸著那人也不過是沖著錢來的。」
「錢?他要多少錢?只要不要太離譜,我都能拿出來!」
「一個億!」
「什麼!」常如驚得差點兒沒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楚喬訕笑,「王太太,您可是王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而韓陌又是新晉紅人,別說是一個億,他就是要價兩個億那也是意料之中啊!」
「可我,可我沒有那麼多錢啊!」
常如和王凱是新婚,平時也就是無所事事的太太,手頭上現金加珠寶能有個三千萬就是撐死。
「楚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啊!」
「唉,你也是知道的,我才剛收購了楚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是資金嚴重短缺,要不這樣吧,我回去再給你想想辦法,到時候再聯繫你。」
「好好好,那可太謝謝楚小姐了,以後你有事兒只要我能幫的上忙,我絕對不說二話。」常如說完還不放心地對楚喬叮囑道:「楚小姐,您一定要注意幫我保密啊!」
「放心。」楚喬拍了拍她手背。
楚喬目送著常如離去,遠遠便瞧見周子皓朝這邊走來。
「小喬!」對方一見到他,明顯眼睛一亮。
楚喬忽然靈光一現,遂對他笑道:「子皓,好久不見。」
聽到楚喬這聲溫柔的「子皓」,周子皓只覺得自己渾身就熱血沸騰了,「小喬,你原諒我了嗎?」
「沒什麼原不原諒的。」楚喬按捺下心中的噁心感,「都過去了,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錯過(遇到)事兒(人渣)。」
「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小喬,我可是一直在等你。」
呸!
楚喬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前不久還和張家千金李家小姐打得火熱,這會兒卻又跑到她面前來裝深情,簡直是極品中的奢侈品!
「子皓,謝謝你。」她抓起一旁的包,「我現在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咱們下次再聊。」
「行,一言為定啊。」
楚喬這才準備推門出去,正好一個相貌秀麗的年輕女孩兒從另一道門往裡走,老遠便沖著周子皓打招呼,「子皓!」,後者則裝作自己沒聽見,往旁邊角落走去。
楚喬笑了笑。
楚雄入院,楚氏大亂。
趙文雅趁機在楚雄中途清醒時吹耳旁風,這原本無所事事的楚家二小姐,一躍成為了楚式集團的執行總裁。
而令人感到詭異的時,當時在會議桌上,楚雄代理律師執一票同意,楚喬一票同意,反倒是王凱反對。
「楚總可要好好努力,別辜負了我的期望才好。」
臨出門前,楚喬意味深長地在楚允耳畔留了一句。
才剛走到楚式樓下,原本陰沉的天兒便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嘩嘩地砸向路旁的枝葉。
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兒,卻愣是固執地不帶傘。
望著停在不遠處的車,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一輛黑色的加長賓利不急不緩從她身旁駛過,緩緩上升的後車窗內,分明是一張惦念已久的,逝去的面龐。
如此俊朗飄逸的臉,乾淨純澈的感覺。
楚喬忽地呼吸一滯,當下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
「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