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見到柳若依
鳳御天的臉色緩和了些，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但你要是敢逃走，別的不說，我定會先打斷你的兩條腿。」
莫顏完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無所謂地點點頭，還故意退開一步，用剛學會不久的動作行了個嬌媚的禮，眼眸含笑道：「遵命，夫君。」
鳳御天不由一愣，夫君，這兩個字從她嘴中吐出，竟會讓他有悸動的感覺。
在莫顏的故作親密下，兩人相攜著來到正廳。
剛進門，莫顏就看到端坐在客座上的女子。
那是一個柔婉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一身流緞錦繡的鵝黃紗裙，完美得勾勒出纖細如柳的身姿，如雲的秀髮上斜綴著嵌玉金簪，更顯得她青絲如黛，膚白賽雪。盈盈如秋水的眼眸含羞帶怯，楚楚可憐。
要不是這一張相似得簡直就像是鏡像的容顏，莫顏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臉還能呈現出這麼嬌弱動人的面貌來。
不用多說，她就知道，這就是鳳御天心心念念的女人——柳若依。
而另一邊，柳若依也在莫顏和鳳御天進門的那一刻，眼光就落在莫顏身上。她的眼神有瞬間的冰冷，隨即，就變回了嬌弱如水，目光微帶哀怨，深深地看著鳳御天。
做特工這麼多年，莫顏跟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包括各種多面間諜，無論是多麼善於偽裝的人，只要她看上兩眼，就能分辨真假。
柳若依也是一樣。
莫顏一眼就看出，柳如煙根本就不像表現得那麼羸弱，甚至，這個女人的眼神讓她產生了一種條件反射般的危機感。
她眉頭微皺，抬頭看向鳳御天，卻見他正怔怔地凝視著柳如煙。
臭小子，真沒出息！
她悄悄伸出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下。
疼痛頓時讓鳳御天恢復了理智，他不動聲色地低頭警告道：「女人，別太過分……」
突然，一個溫潤如水的嗓音響起，帶著點笑意：「五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弟媳嗎？」
莫顏這才注意到柳若依身邊還坐著一個俊逸的青年男子，他的相貌跟鳳御天有相似之處，都是長眉斜飛，狹長的星眸和薄唇。只是他眼中的光芒不像鳳御天那般冰冷，而是帶著一種讓人輕鬆的溫和。
這個男人想來就是三王爺鳳御辰吧……第一眼的印象倒不壞。對方以禮相待，莫顏自然不能失禮，她含笑點點頭，「莫顏見過——」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鳳御天打斷。他冷冷拉著她走到主位坐下，「閑話少說，你今日來，有什麼事？」
鳳御辰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態度，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側頭看著柔柔坐在一旁的柳若依，嘴角的笑意滿含著寵溺：「聽說你匆匆立了王妃，而且據說王妃跟若依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若依自然是滿心好奇。這不，一大早就吵著讓我帶她來瞧瞧。」
鳳御天的眼神頓時一暗，鳳御辰這是特地來看他的笑話么？昨晚的情況，鳳御辰分明是知道他弄錯人了。
感覺到他把自己的手緊緊握住，莫顏咬牙忍著痛，嫣然一笑道：「哦？我也聽說辰王妃跟我十分相似，今日一見……」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靈動的眸光意味深長地在柳若依身上停了一停。
一直沒吭聲的柳若依輕輕捏住衣袖，溫柔地抬眼道：「今日一見，如何？」
還真沉不住氣……莫顏略帶輕蔑地微笑道：「不過是外人誇大，我和辰王妃，可是天差、地別呢！」
雖然她的說辭似乎是在謙虛自己不如柳若依，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她口吻中的不屑。
鳳御天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
鳳御辰微微挑了挑眉，原本溫和的眼眸卻帶上了一絲探尋，隱隱透著鋒銳的光芒。
誰也沒有開口，氣氛一時間沉了下來。
柳若依委屈地咬住嘴唇，突然看著莫顏道：「若依今日特意帶了古琴，想請絕王爺和王妃一同欣賞。」
鳳御天的身體一震，他好久沒聽過若依的琴聲了。
鳳御辰微笑著點點頭：「天色正好，我們就到院中的祈音亭去賞琴品茶如何？」
鳳御天點點頭，喚焰赫去準備茶點。他站起身，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握住了莫顏的手，就這麼牽著她往外走去。
莫顏略微驚訝地看他一眼，這小子倒是開竅了，懂得用這種小手段來打壓舊情人。
既然這樣，那麼演戲演全套，她當然要好好配合他。想到這，她就更把身體靠近了他些。
柳若依走在後頭，原本秋水一樣的眼眸此時卻冷得像要結冰一般。
……
祈音亭周圍都是參天古樹，小小的涼亭在樹蔭的遮蔽下，顯得十分幽靜。遠遠近近的清風帶動花香飄蕩，更添加了幾分閑情雅緻。
古琴安放在琴案上，柳若依輕輕撫著琴弦，悠聲道：「若依跟絕王妃很是有緣，不如今日就以琴會友，怎麼樣？」
莫顏挑挑眉，這是挑戰？這女人倒是挺聰明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出醜。可惜，柳若依太小看她了。
「怎麼？絕王妃不肯答應，難道是不屑跟若依比試么？」柳若依溫柔的聲音中隱隱透出一股敵意。
這敵意明顯得連鳳御天都聽出來了，他不由皺了皺眉。若依這是怎麼了？她以往不是最不喜歡跟人爭高下的么？怎麼今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跟莫顏比？再說了，莫顏除了長得像女人外，全身上下根本沒半點柔弱的氣息，他懷疑她根本連古琴都沒碰過。
看到他略帶懷疑的目光，莫顏心中好氣又好笑，這傢伙居然也這麼看扁她？
做特工的，什麼都得涉獵一些，要不然怎麼能偽裝成不同身份的人來完成任務？不過，雖然是有涉獵，但是對於古琴，她的技術肯定不如柳若依。如果跟柳若依比古琴，那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辰王妃嚴重了，我技藝淺薄，實在是不敢獻醜。」莫顏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