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物是人非
孟非和古嵐大概下午五點到的，門鈴響起的時候她和聶雲峯還窩在沙發上，彼此的呼吸還有些凌亂。嚇得她差點沒直接從沙發上滾下來。
還是聶雲峯淡定，讓她先進屋裡去沖個澡，而他斯里慢條地穿好衣服去開門。
等她從房間里出來，聶雲峯進了廚房忙，孟非和古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她輕咳了一聲走到沙發前，孟非抬頭看了眼她濕濕的頭髮眉頭微抬，「剛洗過澡。」
她「喝喝」了兩聲。
孟非眼眸眯起，「這個點？」
她那個囧，有一種被人抓住做壞事的感覺。不過慶幸的是聶雲峯此時走了過來，叫他們去餐廳吃飯。否者她恐怕會是孟非那仿若看穿一切的眼神里直接給自己挖個坑埋了。
她挽著古嵐去餐廳，古嵐的臉色很平靜，似乎是好了，只是眼裡不再有昔日的神采，顯得對人對事淡漠了許多。
有些事發生后，不管如何想要遺忘，終究是無法回去了。
聶雲峯準備了火鍋，看著熱氣騰騰的紅油，她不由地閃了神，想起了和孟嶧城吃的最後一頓飯，也是火鍋。
見她走神，聶雲峯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挽著她的腰，「怎麼呢？」
她回神搖了搖頭，入席。
這頓飯他們吃得很安靜。
聶雲峯良好的習慣讓他不會在吃飯的時候說話，而孟非似乎也出其地沉迷，古嵐亦如此。她突然想到四年前一起吃火鍋的場景。
那時有她、有聶雲峯、有古嵐、有孟非、還有趙牧和莫曉菲。
一頓飯，趙牧的嘴沒有停過，孟非會和趙牧抬杠，她和古嵐會加入趙牧的三八話題里，雖然聶雲峯和莫曉菲基本不會說話，但一頓飯真的很熱鬧。
如今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卻都物是人非了。
吃完飯，聶雲峯收拾東西，孟非和古嵐坐在沙發上，她進廚房幫聶雲峯。聶雲峯不讓她碰油膩，最後慪不過她的堅持，讓她幫忙削水果。
很簡單的一件事，只是想著過往走了神，不小心削到了自己的手指。
聶雲峯見狀立馬拉住她沖水，而後拿了藥箱進廚房來給她消毒上藥。
她看著聶雲峯一臉的緊張，「只是削破了一點皮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的。」
聶雲峯將邦迪纏在她手指上，伸手圈住她腰，霸道地道：「以後不許進廚房，也不許拿刀。」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聶雲峯，你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我討厭看見你受傷，即便是一點也很不舒服。」
他不是一個會講甜言蜜語的人，說出的話就是真實的感受。
她臉微紅，「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慣壞也是我的女人。」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道。
她睫毛微動，淡淡一笑，「你話說得這麼好聽，就怕哪天你煩了我，不要我了，結果我被你寵得一無是處，那該怎麼辦啊？」
一句玩笑的話在他那當成了真，他抱著她腰的手緊了緊，「你最好有覺悟，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而後嫣然一笑。「你放心，即便真有一天你煩了我，我也會死纏爛打地纏著你不放手。」
他眉頭微挑，「聶太太是變得越來越會說話了。」
她臉紅，因為他那句「聶太太」。她輕咳了一聲，「誰是聶太太，你別亂喊。」四年前他們可就離婚了。
他猛地靠近她，唇幾乎貼在她的唇上，「人都被我吃得乾乾淨淨了，還想抵賴。」
她那個無語，有這樣說話的嗎。
她推了推他，「不跟你胡鬧了，我去客廳陪古嵐他們。」人客人在客廳坐著，他們這兩主人窩廚房裡，還真有些不太好。
他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放開圈住她的手，「電視櫃里有碟片，你喜歡的，去放來跟他們一起看吧。」
「嗯。」
走到客廳，她問古嵐和孟非要不要看碟片，孟非聳了聳肩，古嵐則淡淡地說了聲，「隨便。」
她嘆了口氣，走到電視櫃前翻出聶雲峯說的碟片，是恐怖片。他還真會挑。
她把碟片放進影碟機。說實話，現在誰還用影碟機看片，都是在電腦上看。也就聶雲峯還這樣八股。
她曾這樣跟他說過，他把她拉入懷裡說他這是懷舊。她不想跟他爭辯。不過聶雲峯真的很懷舊，雖然公寓里的東西都很奢侈，但卻都是用了好些年的，不壞他基本都不會換。
她按了PLAY鍵，而後走到古嵐身旁坐下。
影片開始播放，是一部日本恐怖片，不可否認，這島國除了動作片也就恐怖片能有些深度。
挺驚嚇的，她看得臉發白，緊緊地抱著古嵐的手。
只是古嵐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即便再恐怖的鏡頭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這不僅讓她想起以往兩人窩在床上一起看恐怖片，彼此抓住對方的手臂的場景。
終究有些事、有些人是回不去了。
那天晚上，他們吃了一頓很安靜的飯，看了一場很安靜的恐怖片。
十點孟非打算離開，古嵐見孟非走也跟著起身打算走。
她拉住古嵐的手臂問：「你今天才出來，你打算去哪住。」古家她想古嵐是不會回去了，當初被孟以柔陷害，古家對古嵐不聞不問。不管古爸爸到底是不是被古嵐的后媽所欺瞞，但對絕傲的古嵐來說，是肯定不會再回古家了。
古嵐睫毛微動，「先去酒店住兩天，然後去租一間套房。」
她看著古嵐眼裡的落寞很心痛，她挽著古嵐的手臂道：「住什麼酒店，你今晚就住這兒吧！」
古嵐眉頭微蹙，顯然有些覺得不太方面。
她一臉嚴肅地看著古嵐，「古嵐，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流落在外的。」
古嵐抬眼凝視了她半天，最後嘆了口氣道：「那叨擾了。」
她將頭靠在古嵐的肩頭，「傻瓜，我們是死黨、閨蜜，哪有說叨擾的。」
聶雲峯送孟非出來，兩人下到一樓。因為吃晚飯時孟非喝了點酒，所以聶雲峯打電話讓夜過來送孟非回去。
兩人站在小區外的馬路上等夜。
孟非從懷裡拿出煙，遞了一根給聶雲峯。
聶雲峯搖了搖頭，孟非正打算收回手，聶雲峯突然道：「就一根吧。」
孟非瞳孔微動，拿起打火機幫聶雲峯點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