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會成植物人
孟非搖了搖頭，「離神經太近，如果貿然動手術我沒有十成的把握。所以只能先用保守的治療。」
她眼睫毛顫抖，「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孟非凝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植物人。」
她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她左手緊緊地抓住胸口的衣襟，臉上的血色開始漸漸褪去。
古嵐見狀大驚，「意涵。」
孟非猛地起身到莫意涵跟前單腳跪下，扶著莫意涵的背道：「意涵，你聽我說。你慢慢地，喘氣。慢慢地——」
她看著孟非，孟非的聲音她聽見了，只是她做不到。那種仿若被人扼住了喉嚨的感覺。
莫意涵的臉上越來越慘白，頭髮被冷汗打濕。
孟非大驚站起身拉開門大喊道：「催護士！」
站在門口的孟嶧城見孟非如此，跑進辦公室。
見莫意涵一臉難受仿若要窒息的樣子，孟嶧城面色好不到哪去，一把抓住孟非問道：「她怎麼呢？」
孟非看著孟嶧城面無表情。
崔護士拿著針和葯跑了進來。
孟非給莫意涵打了一針鎮定劑，莫意涵昏睡了過去。
古嵐坐在病床上看著莫意涵蒼白的臉忍不住地流淚。
孟非眉頭緊蹙地看著莫意涵，不語。
孟嶧城看著孟非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孟非看了孟嶧城一眼，原本不打算回答的，但見古嵐也看向自己，似乎也在等回答，孟非扯了扯嘴角，不甘不願道：「應該受到刺激引起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等她醒來后還是做一個全身檢查的好。」
孟嶧城眉頭緊蹙。
孟非凝視著孟嶧城若有所想。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催護士走了進來道：「孟醫生，二十號病房的病人醒了。」
孟非微微點頭，看著古嵐道：「我去看看，照顧好她。」
古嵐點頭。
孟非轉身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古嵐和孟嶧城兩人，古嵐心裡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在機場見莫意涵這樣也不好問，現在也好問個清楚。
古嵐把孟嶧城叫道陽台上。
古嵐看著孟嶧城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意涵會突然失蹤，又怎麼會受傷。那個聶雲峯又是怎麼回事？」古嵐是收到孟嶧城的電話才趕去機場的，但電話里孟嶧城也沒詳說。
孟嶧城看了古嵐一眼，緩緩道：「意涵被龍幫的龍少綁上了東方號，後來跟聶總一起失蹤了。聶家的人呢一直在找他們。昨天早上，聶家的人在聶總失蹤的地方收到聶總的信號，趕了過去。後來兩人被接了回來，聶總受傷的緣由還不清楚。我知道后趕了過去，在手術室外找到了她。那時她獃獃地站在那，右手無力地捶著。」
古嵐聽后眉頭緊蹙，「既然聶家的人去接了聶雲峯，為什麼留她一人在那？」如果不是孟嶧城趕了過去，意涵現在怎樣都沒人知道。
孟嶧城看了古嵐一眼沒有回答。
古嵐看向孟嶧城，「孟嶧城，你跟孟非——」孟非剛才那毫不掩飾對孟嶧城的排斥她看得很清楚。
孟嶧城眼睫毛微動沒有說話。
見孟嶧城不說，古嵐也不追問，畢竟此刻她最擔心的是意涵，而孟嶧城和孟非之間的事，以後有空再說。
莫意涵感覺自己仿若陷入了一個無法走出的循環。
她一直做是一個同樣的夢。
夢裡什麼都沒有，除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安靜，還有她怎都無法動彈的身子。
就仿若她成了植物人一樣。
她想要醒過來，如此沒有一絲感官的世界讓她幾近崩潰。
病床上的莫意涵眼皮下的眼珠急速地動著，而後雙眼猛地睜開。
她坐起來，眼前一片黑暗，讓她趕緊自己彷彿還在夢中一樣。
如果不是耳邊依稀能聽見空調的聲音，她想她會無助地驚聲尖叫。
她愣愣地坐在病床上，她在哪？
鼻息間圍繞的消毒水的味道讓記憶慢慢的湧上腦中。
對了，她在孟非的醫院裡。
她緩緩轉頭，看著門縫裡透出的微微光亮，眼中迷茫找不到方向。
孟嶧城提著飯盒走進電梯。
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和古嵐都還沒吃飯。雖然他們都不餓，但他和清楚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倒下去。
否者莫意涵將會沒有一絲的倚靠。
所以他讓古嵐在病房裡躺著休息一會兒，他出去買點吃的。
走出電梯，孟嶧城朝著VIP病房走去。
打開病房的門，裡面十分安靜，只有淡淡的呼吸聲。
孟嶧城走到會客的沙發前，古嵐躺在上面，接著微薄的月光可以看見古嵐已經睡著了過去。
孟嶧城將飯菜放到茶几上，而後輕手輕腳地走向病房想去看看莫意涵。
但到了病床前去卻發現上面空空沒有人。
孟嶧城心裡一驚，打開燈想看清楚。
古嵐被突然亮起的燈弄醒，坐起來揉著發酸的脖子，睡意朦朧道：「怎麼呢？」
孟嶧城轉身眉頭擰緊地看著古嵐，「意涵不見了。」
古嵐立馬嚇得清醒了過來，跑到病床前一看，六神無主道：「怎麼會，我躺下的時候她還睡在上面的。怎麼會沒人呢？」
孟嶧城看著古嵐道：「你別急，我想我知道她去哪了。」
古嵐看向孟嶧城。
兩人匆匆從病房裡出來。
ICU的玻璃窗前，莫意涵站在那，目光獃獃地凝視著監護室內。
古嵐和孟嶧城從走廊的拐角處走了出來，見莫意涵的身影，古嵐鬆了口氣。
古嵐小跑道莫意涵身旁，「你嚇死我了，怎麼一個人出來不說一聲。」
莫意涵面無表情地看著玻璃窗前。
古嵐尋著莫意涵的視線看過去，而後拉了拉莫意涵捶在身旁的左手，「意涵，他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莫意涵瞳孔微動，「嵐，孟非說他會成為植物人。」
「孟非說的那是最壞的情況，而且有孟非在，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的。」古嵐立馬道，她怕意涵鑽牛角尖。
莫意涵眼睫毛垂下，「嵐，是我害的他。」一滴淚從莫意涵眼眶滑落。
古嵐難受地抱住莫意涵的肩頭，「不是的，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