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他結婚了
「別去。」孟非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在她指尖碰觸到門把的那一瞬間。
她推門的動作微停。
「小野貓，回去吧，這裡你不該來的。」孟非道，聲音里透著規勸還有無奈。
她眼睫毛微顫，不語。
見她沒有反應，孟非眉頭緊蹙道：「推開這扇門你會後悔的。」
她嘴角緩緩劃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即便是地獄，我也要清晰地面對，而不是糊塗地活著。」
她是如此回孟非的，只是在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她後悔了。
指尖微動，緊閉著的兩扇門緩緩開啟。
絢麗的燈光從大廳射進陰暗的走廊。
大廳里的一切一目了然，因為門的背後是一個凸起的小陽台，而陽台的下面正對著大廳。
大廳正對著牆的地方有一個兩台階高的平台，平台後面兩層樓高的落地窗，窗帘垂直而下。
窗前兩側，一側放著一架鋼琴，背景音樂就是由鋼琴前的鋼琴師演奏而出的。
另一側放著大提琴，和拿著小提琴筆直而站的琴手。
而中間站著三人，一個是拿著麥克風的主持人，一個是她要找的聶雲峯，另一個是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的莫曉菲。
聶雲峯穿著一襲黑色的西服和莫曉菲貼身剪裁的頂著白禮服相襯得那樣相得益彰，黑與白的搭配是那樣契機般地融合。
而他們彼此的手十指相扣，莫曉菲如小鳥般偎依在聶雲峯身旁。
「今天除了慶祝聶氏三十周年慶典，更是要對外宣布聶氏總裁聶雲峯和莫曉菲小姐的婚事。」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麥克風由音響擴散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她想要模糊掉主持人說的話，卻聽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她住著口型，無聲地問著。
他斜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趙牧以趙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為莫曉菲的嫁妝，聶老答應了。」仿若聽到她的疑問，孟非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道。
她眼睫毛微顫，利益的聯姻她知道，她不想去想趙牧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在乎為什麼聶雲峯會站在那。
難道說是因為聶老的威脅，也許是用她的安全作為威脅。
對，應該是這樣的，她自我勸道。
只是所有開脫的借口在他無意間與她對視投來的冰冷目光中變得那樣的脆弱。
這樣冷的眼神她是第一次在聶雲峯眼裡看見，那是一種帶著厭惡的表情。
「他為什麼要簽離婚協議？」她褪去了血色的嘴唇問道。
孟非眉頭緊蹙，頓了頓道：「聶老說你答應了條件跟他離婚，他最恨的就是別人的欺騙。所以他簽了離婚協議，答應和莫曉菲結婚。」
所以他誤會她了。
她看著大廳里他緩緩地拉起莫曉菲的手而後套上一枚耀眼的鑽戒，即便在她這個位置，也能很清晰地看見那鑽石耀眼的光彩。
這一刻她想要吶喊，想讓他停手。
但她最終連嘴都不曾張口，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鑽戒套入莫曉菲的指間，而後他抬著莫曉菲的下巴印下溫柔的一吻。
真的很溫柔，曾經她以為只屬於她一人的溫柔。
「別看了。」頭被孟非按入懷裡，但她卻透過縫隙繼續地凝視著這一場轟動了整個S城的訂婚典禮，或者應該說是結婚典禮。雖然不在教堂、沒有牧師。但他們所做的舉動跟結婚一樣。
她緩緩地推開孟非，轉身往走廊里走去。
孟非愣了愣跟了過去。
她一步步地沿著走廊下到負一層，面前是同樣的一扇門，只是這扇門背後直接連接著的就是大廳。
也許她應該推門進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有誤會她可以解釋的。
只是她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鐘，終究什麼都沒做，最後只是默默地轉身離開。
經過孟非身旁時，她清醒地聽見孟非鬆了口氣的聲音。
其實她很想告訴孟非不必緊張的，她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闖進去的。因為她不是那樣的人。
走上一樓，繞到後門她走出了聶家大宅。
站在後門外，她仰頭看著星空，今天的夜空格外的美，她好久沒見到這麼多星星的夜空了。應該說忙忙碌碌的她已經好久沒停下腳步來如此仰望夜空的寧靜。
而這份本該的寧靜和她心裡那怪異的安靜卻形成了莫名的對比。
孟非一直跟在她身邊，密切地留意這她的一舉一動。
「放開我，不要攔著我。老娘要進去撕破那人渣的臉。」古嵐大聲嚷嚷的聲音從一旁矮樹叢後傳來了過來。
她回神，尋著聲音而去，就見古嵐被兩名保鏢給攔了下來。
古嵐挽起衣袖，一臉凶神惡煞地看著擋住去路的兩名保鏢，「老娘說了，你們最好乖乖地給老娘讓開。否則不要怪老娘不客氣。」
保鏢對視了一眼，而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古嵐，完全沒有讓開的打算。
古嵐那個氣憤，正打算來個旋風踢，突然腰被人從後面抱著。
古嵐一愣，莫意涵低喃的聲音傳入耳中，「嵐兒，我們回去吧。」
古嵐心裡一緊，以她的暴脾氣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善罷甘休的，但意涵的聲音太古怪了，這不得不讓她壓下怒火。
古嵐抱著莫意涵的胳膊點頭道：「好，我們回去。」
離開聶家大宅，她跟著古嵐上了古嵐停在外面的車。
孟非一直跟在身後，只是她們上車后被古嵐擋在了車門外。
紅色的SUV沿著崎嶇的山路而下，孟非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紅臉上的擔憂不覺顯露了出來。
「意涵，先回我那去吧。」路上古嵐建議道。
莫意涵頭靠在車窗上，搖了搖頭，呢喃道：「古嵐，我想回家，回跟聶雲峯的家。」
古嵐眉頭緊蹙，心裡難受不再多說。
兩人回到公寓，莫意涵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古嵐倒了被溫水遞到莫意涵手裡，而後坐在莫意涵身邊，猶豫了半天問道：「意涵，究竟怎麼回事，聶雲峯他為什麼會跟莫曉菲突然宣布婚事？」
她眼睫毛微顫，無神的雙眼盯著手心裡的水杯，「我不知道，不過孟非說他以為我接受了聶家的條件跟他離婚。所以答應跟莫曉菲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