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疲憊
早晨，聶雲峯清醒過來。
趙牧蜷縮在沙發上睡熟了過去。
「聶總！」莫曉菲驚訝的聲音將趙牧吵醒。
趙牧爬起來便見聶雲峯站在卧室門前，手撐著門框，臉色異常地白。
趙牧一個翻身疾步到聶雲峯身旁，扶著聶雲峯道：「你總算是醒了，但你醒了不能好好地躺在床上，非下來折騰什麼？」
「她在哪？」聶雲峯低沉的聲音透著虛弱道。
趙牧微愣，側頭才見聶雲峯是對著站在一旁的莫曉菲問的。看來死人相是以往曉菲知道莫意涵那鬼丫頭的下落。
莫曉菲微微搖頭，「意涵半個月前就搬走了，她並沒有告訴我她搬到哪去了。」
聶雲峯冷眸微沉。
莫曉菲纖長的睫毛微動，想了想看著聶雲峯道：「聶總，我知道你很急著去找意涵。但你的身體現在這麼差，如果跑去只會讓她擔心。意涵雖然搬走，但她還在念書，李婆婆也還住在孟非的醫院裡。要找意涵並不難，聶總還是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聶雲峯面無表情地看向莫曉菲，眼裡沒有一絲波動，卻透著一股寒氣。
莫曉菲緩緩埋下頭，心裡微緊。
聶雲峯走到沙發上坐下，沉默不語。
趙牧看了莫曉菲一眼，用眼神詢問現在什麼情況。
莫曉菲微微搖頭。
半天后聶雲峯突然道：「趙牧，送我回聶家。」
趙牧眼睛眨了眨，半天才反應過來。
莫曉菲眉頭微蹙，看著聶雲峯眼睫毛低下，清澈的眼裡微動。
下午兩點，莫意涵結束快餐店的打工，拎著水果來到醫院。
剛走進病房門，就見孟非坐在裡面跟外婆聊天。
她擰著東西走進去。
外婆見她微鄂，問道：「你今天下午沒課？」
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下午是體育課，我請假了。」一邊兒道一邊拿了一個拿起水果刀開始削。
外婆眉頭微蹙，「外婆現在身體基本上已經好了，早上還去外面花園走了一圈。你不用天天往這跑。耽擱了學習怎麼辦。」
「外婆，你放心，正課我不會落下的。而且大學的體育課就是做一套體操，然後就自己自由運動。」她寬慰道。
外婆眉頭皺了皺，看著身旁的孟非道：「孟醫生，你看我這手術都做了半個月了，能不能出院了啊？」
她拿著削好的蘋果走到病床前，「外婆，你做了這麼大的手術要好好調養，不用這麼急著出院。」
外婆道：「這在哪不都是養，這幾天點滴也沒輸了，就是每天吃些葯。這回家和住在這兒都是一樣的。」
她眉頭緊蹙，求助的眼神看向孟非。她知道外婆是心痛錢，但外婆性格固執，既然開了口她是怎麼都勸不了的。就只能指望孟非這主刀醫生了。
孟非看了她一眼，「早晨我給李婆婆做了個全面的檢查，李婆婆恢復得很好。如果李婆婆不喜歡住院，也可以出現。下個禮拜再回來複查一下就可以了。」
她大大地眼睛眨了眨，而後眉頭緊蹙，孟非這傢伙，是沒看清楚她的眼神嗎。
雖然回家和住院是沒多大的區別，但家裡有張遠那奇葩的兩夫妻，外婆回去怎麼可能靜養得了。
莫意涵心裡的擔心孟非清楚，說實話他也希望李婆婆一直住在醫院。這樣他倒能每天光明正大地跑來看她。
但看著她又要打工、又要去學校、一有點時間就往這跑。雪華醫院為了讓病人遠離城市的喧鬧盡心調養，選了離主城遠的地方。她從醫院回她租的地方，幾乎橫跨了S城南北。見她每天這麼辛苦他心痛。
而外婆聽孟非這麼說，立馬道：「連孟醫生都說沒事，那待會兒我們就辦理出院吧。」
莫意涵眉頭緊蹙。
孟非道：「李婆婆，不必這麼急的。明天早上再辦理吧。今天下午意涵還要回學校去，也沒時間弄。」
外婆聽了孟非的話道：「也是。那明天再出院吧。」而後對著莫意涵道，「意涵你有事就先走吧，外婆待會兒也睡個午覺。」
她把手裡的削好的蘋果遞給外婆，「那我先走了。」
外婆揮了揮手。
她拿起背包和孟非一起走出病房。
進了電梯，她看著孟非道：「外婆身體真的沒問題了嗎？」
孟非眉頭微揚，伸手在她額頭重重一敲道：「怎麼，你懷疑本少爺的醫術？」
她摸了摸被敲的額頭，眉頭微蹙道：「我當然相信你的醫術，但昨天也看見了我那對奇葩的舅舅和舅媽，外婆住在醫院還能清凈些，要是回去鐵定天天被鬧，怎麼靜心療養。」
「李婆婆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沒大礙了，總不能一直讓她留在醫院。這裡雖然條件好，但老人心裡總是介意的。」孟非道。
她想了想，的確，外婆十分討厭醫院。除了心痛錢，更是不喜歡醫院時刻籠罩著的那股死亡的氣息。因為外公就是死在醫院裡面的。
她大大地嘆了口氣，「現在我只擔心回去后舅舅和舅媽會讓外婆心裡不舒服。」
「也許他們現在改了些呢？」孟非道。
她喝喝兩聲，「你相信狗改得了吃屎？」
孟非眉頭一揚，「的確很難，不過昨天我狠狠地修理了他們一下，應該能老實些吧！」
她眼睛微撐，「你修理他們，怎麼修理的？」她以為他直接讓保安把他們給扔出去就了事了。
孟非雙手抄在褲兜里，想了想道：「也沒什麼，給他們看了一下本少爺的刀工。」
她眼睛瞪得老大，「我很好奇你這所謂的刀工究竟是什麼？」
「活體解剖。弄了一辦兩人就嚇暈了。」孟非一副認真的表情道。害他那句「本少爺剛巧缺兩具活體做實驗」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有點想吐。
「不說你那奇葩的舅舅、舅媽，說說你吧。我聽說你已經兩個禮拜沒去學校了，你這是要綴學的打算啊？」孟非突然道。
她微驚，眼睫毛低下，「你怎麼知道的？」
孟非看著她突然樹起的防備，淡淡道：「趙牧去學校找過你，從你同學那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