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超級電燈泡
莫意涵看著這一桌子的熱鬧，看來今天她準備的飯菜是不會浪費了。只是如果某人臉能和善些就好了。
「不錯，這湯燉得很入味。再給我來一碗。」趙牧遞過空空的湯碗道。
她笑著接過趙牧的碗，給他盛了滿滿一碗。
她沒想到趙牧和莫曉菲會突然到訪。
趙牧一進屋就狗鼻子一樣地到處聞了聞，接著便拉著一臉不好意思的莫曉菲鑽進了餐廳。
趙牧舉起酒杯，用筷子敲了敲杯子道：「雖然晚了些，不過也算是我們幾個團了個年。矯情的話就不說，直接幹了。」
大夥舉杯碰了碰，上次跟古嵐喝多了頭痛了一天，她沒趙牧他們這樣豪爽整個幹了，只淺抿了一口。
趙牧見狀不放過她道：「我說莫意涵你這就不夠義氣了，怎麼說也是我們與你第一次團年，怎麼遭意思意思也該幹了噻。」
她眉頭微蹙，以她對趙牧的了解，這杯她要是不喝，肯定被他念叨一晚上。她嘆了口氣，正準備幹了。
聶雲峯突然橫手拿過她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
趙牧見狀道：「聶老大，不帶你這麼護的……」
在聶雲峯的一計冷眼下，趙牧乖乖比了嘴。
一頓飯在趙牧的聲音中吃得十分熱鬧。
趙牧天南地北地說著，她聽得一愣一愣。
「你真的差點被非洲土著民給抓去當了女婿？」她不信地問道。
趙牧喝了口酒道：「廢話，大爺我還騙你這個小丫頭，不信你問聶雲峯，最後還是他找人幫爺擺平的。」
她好奇地看向聶雲峯。
聶雲峯不急不慢地嚼著，看了趙牧一眼冷冷道：「我現在很後悔把他弄回來。」
她噗嗤地一笑。
吃完飯，三個大老爺們一人拿了一杯紅酒去了陽光房，她和莫曉菲收拾東西。
廚房裡，她將洗好的盤子遞給莫曉菲問道：「小菲，出什麼事了嗎？」
莫曉菲微愣，低眼道：「沒事。」
她眉頭皺了皺，「你一個晚上都不怎麼說話，肯定有事。」
莫曉菲勉強地一笑道：「跟爸吵了一架。」
「啊？」她驚愕，在她心裡莫曉菲和從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對莫正是言聽計從的，她很難想象莫曉菲會跟莫正吵架。
莫曉菲眼神黯淡下去道：「爸想讓趙氏的一個投標案，讓我讓趙牧給呂氏開後門。我拒絕了，爸生氣，言語間有些衝突。我跑了出來然後遇見了趙牧，接著就上你這來了。」
她皺眉，看了眼陽光房裡的趙牧，而後看著莫曉菲道：「你跟趙牧？」
莫曉菲苦笑道：「說了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個貪婪的人。」
「為什麼這說？」她問道。
莫曉菲看了趙牧一眼，趙牧見莫曉菲看自己，對莫曉菲眨了眨眼。
莫曉菲有些逃避地收回目光，看著她道：「我很感激趙牧幫了莫氏，你應該很了解爸的為人。如果沒有趙氏的幫助，爸為了救莫氏不知道會把我賣給哪個大老闆。」
這是她第一次聽莫曉菲如此說莫正，但莫曉菲的話她卻無法反駁。重生一次的她太清楚莫正是如何的為人。
莫曉菲看著手上的碟子，喃喃道：「但對趙牧，我心裡除了感激卻沒有其它的了。我試過去愛他，我也告訴自己趙牧是值得我愛和託付的人，但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莫曉菲抬頭看著她苦笑道：「我是不是個不知道感恩貪婪的女人。」
她搖了搖頭，想了半天只能說，「感情是事若是自己能控制這世上恐怕便不會有『感情』這兩個字存在。」
莫曉菲眼睫毛垂下，默默地念著莫意涵說的話。
陽光書房裡——
孟非看著趙牧道：「別看了，人家已經被你拿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得不敢抬頭了。」
趙牧收回看莫曉菲的目光，看著孟非道：「你這酸的，要是嫉妒就趕緊找的人定下來好好談個正常的戀愛。」
孟非哼了哼，「就你這樣的，本少爺不屑羨慕。」
「孟非，你啥意思？」趙牧沉了臉道。
孟非抿著嘴不語。他十五歲就開始在女人堆里摸爬滾打，這女人的一個眼神他就能看得出其心裡的想法。
這莫曉菲根本就不愛趙牧，恐怕連喜歡都談不上。就趙牧這白痴剃頭擔子一頭熱。但看趙牧這狀況，恐怕就算他說白了也不會信。他也就難得浪費口水了。
見孟非不說話，趙牧哼聲道：「還說不羨慕，都快成深閨怨婦了。」
孟非白了趙牧一眼，徹底不想跟低情商的人說話。
孟非看向坐在一旁完全不當他們存在的聶雲峯道：「今晚你家老頭又叫你去見哪家千金呢？」
聶雲峯這人，一年裡頭晚上加班的可能性十個手指都能數得出來。當然除了去年這傢伙丟了美國那邊的生意跑回來，最後為了彌補損失加班加點了近半個月。
所以他會跟那笨女人說加班，肯定是他家老頭又讓他去相親了。
聶雲峯沉默不語，如黑夜般的瞳孔凝視著手中的酒杯。
如此的聶雲峯無疑是深沉的，連和他熟悉的孟非、趙牧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而對於聶雲峯的沉默孟非心裡有些急正欲開口追問，但想到自己為何要替那笨女人急，於是嘴張開又閉起。
趙牧看著聶雲峯，每當談到與聶家老太爺有關的事，聶老大總是選擇沉默寡言。
趙牧輕咳了一聲，「你們知道前幾日我遇見誰呢？」
為了劃開孟非提的話題的尷尬，趙牧起了新的話題。
了解趙牧心思的孟非配合問道：「誰？」
「呂牧弈，就聶老大你家小丫頭的未婚夫，不對應該是前未婚夫。」趙牧道。
孟非臉抽，趙牧這傢伙這話題起得「絕」。
然聶雲峯卻仿若未聽見一般，只是淺抿了口紅酒。
孟非凝視著聶雲峯，聶雲峯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方才瞳孔明顯動了動，看來當初他是估計錯了，聶雲峯對那笨女人是動了真格了。
孟非側頭看向正在廚房裡收拾的莫意涵。